這番小水回到家後便捱了問了,韓家老爺在發現女兒小水從房裡出來後,便拉到大堂裡一個勁的盤問。小水先是想撒謊瞞混過去,但她不知那天夜裡她出去時被其傭人正好按時給老爺送湯時不料途經長廊時看到了。過一早上韓少爺便找小水姐問事,結果一問僕人才知道了昨晚姐竟然冒着暴雨夜不歸宿,立馬就告訴了老爺。
看到老爺嚴厲的表情,小水知道瞞不過去了,便向老爺道解釋道昨夜有事約好了只是跑到姐妹家借宿一晚,並沒說出是幫老莊的忙這件事。老爺不想多說什麼,只說了句下不爲例,便懲罰了她三天禁閉,哪都不能去,並且要人給她房門上了鎖,一日三餐傭人遞窗而送之。
事後,韓少爺韓偉楠跑到小水窗邊探視,知道小水生他的氣正上頭呢。可韓少爺自有心機,在差人準備好了姐最愛吃的李子後,幾番跟姐解釋好言後,在看出小水姐也沒有多大生氣時,便再次拿出了小水最愛吃的李子,把李子裝籃從窗戶邊遞了進去。
小水也就沒有再怎麼責怪他了,一番好言賠罪後他便見好就收的從窗邊離開了。可就是這看似簡單單純的探視卻讓韓少爺察覺到了一點異樣。姐回來時的穿的衣服被隨手放在角落的椅子一側,不僅風格特別而且他有聞到房內有一股淡淡的酒味,一個小女子怎麼會碰酒而且他十分了解他姐是從不沾酒的,便心生疑慮了。
小水在房裡關着禁閉坐在牀頭,心裡卻想着老莊說的話,不覺得內心裡卻突然有些忐忑起來........
老莊這邊連夜趕到離自家最近的老陳家,自從陳家當家的離開了經營的水上生意後,便四處謀生東奔西跑的找到個酒館夥計的事做,家裡勉強可以維持。
這不老陳當晚吃完飯正準備出門散會步時,一出門便看到了老莊,心裡很是激動自從老莊帶領的水上生意的隊伍解散後,他就不得不離開,到現在已經十幾年沒見到老莊了。這不前些時剛剛經歷的一場漲潮,知道老莊還在幹着老本行,正準備找個時間上門看望一下老莊呢,現在看到老莊面色還好,便放下心來趕緊招呼着老莊進去。
老莊倒顯得不好意思了,爲了避免尷尬便找話題來說。老陳家媳婦看到客人來後趕忙陪着笑容迎客,之前也聽老陳講過這是他最好的兄弟,以前來過好幾次隊伍解散後便再沒來過了。知道稀客來了趕忙藉故離開跑到附近的一家酒鋪子買了幾兩花生、幾斤醬牛肉和幾壺燒好的黃酒,便趕緊拿回家來招待。
老莊看見陳家媳婦這麼熱情,內心倒有點愧疚了,便開始一邊喝着酒一邊給老陳聊着家常。倒是老陳覺得大哥肯定是有什麼心事只看大哥說話支支吾吾的,便直言大哥說:“大哥您有什麼心事嗎?但說無妨,能幫的我一定幫。”
要說當時這水上生意可是上百號人的隊伍,整個經營模式都是靠莊家指揮的。當時老陳就是老莊最看好的幾個兄弟之一,並且還一起拜了把子。當時老莊既是領頭人也是年齡最大的一個,一個個也便都稱他爲大哥。老莊也知道差不多是時候了,便向着老陳搗鼓着他的復興計劃。
老陳聽後先是一愣,這幾年來老陳也想過這個計劃,還準備跟大哥重新商量着但又有所考慮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如今老莊竟然也想着重新振興基業,老陳聽完高興過後又開始困擾了,便跟大哥直言道:“大哥這計劃我也曾想過可是想要實施還是有一定難度啊。”
老莊知道老陳想的什麼,沉默了一會便態度堅決的說道:“就算傾家蕩產我也要把資金湊夠,我就還真不信了。”老陳知道這回大哥是下定決心了,思索了一陣後便不再猶豫了說道:“大哥我支持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老莊聽後很是感激,本來先前還有些顧慮,之前自己把自己的產業弄成這般糟粕的境地而且自己還有相當一段時間一蹶不振,最要命的是這支原來的隊伍早都十多年沒幹老本行了,只有自己還撐着,可是自己的兄弟對自己還是抱有充分的信任並沒有說什麼喪氣話。這可是給了老莊很大的心理上的鼓舞,老莊知道這步棋非走不可了,剛纔這顆不安的心現在頓時沉住氣來。當下便跟老陳說明了接下來的一系列打算,內容主要是關於如何湊錢、招集人馬、設備的購買、以及新的運營方式。
等到老莊談完後早已經深夜了,老陳內心很是佩服。可是一想到大哥要做出這般犧牲,還是很有些不忍心。原來老莊竟然要把他那宅子給抵押了,如果這次又失敗了那大哥可真要無家可歸了,可是自己確實也沒法,自己家也是窮的只能溫飽,全家人都是靠他,好歹這麼多年也攢夠了一點積蓄。
老陳內心其實還想勸勸大哥,可也知道大哥的脾氣只要是認定的事情是絕對拉不回來的,便不再多說什麼。只見當下天色已晚,自己已經很是勞累,還得琢磨一下大哥想的對策,想到大哥也是勞累了半天的路程又是喝了酒便硬是讓大哥留下住宿一宿。
老莊本是想推辭的可是外面黑燈瞎火的也確實不好回去,也就不再推辭了。陳家媳婦給老莊整理好一個房間休息,老莊也是勞累了一天了,一躺下牀眼皮便再也睜不開了,沉沉的睡着了。老陳卻在自家牀上側夜難眠,心想着如何籌劃接下來的事,想着想着直到大半夜了才勉強的睡着了。
一早,老莊起身準備離開老陳家,在離開之前老陳黑着眼圈硬是趕早起來了。在家搗鼓了半天最後用布袋包好後,臨走時硬是塞給了老莊,老莊知道是什麼推搡了半天,最後還是沒法接受了他的好意。
離開後老莊一方面打聽賣船的消息,一方面又是接着來到吳家和金家去動員他們。沒想到老吳比老陳還夠義氣,不僅非常支持大哥而且相對於老陳家來說更是有錢一點,路子也更廣一點。
自從老吳離開隊伍後,在臨近魯默城裡跟媳婦一起自開了一家米鋪,還存了點積蓄,而且吳家媳婦還跑到自家借了一大筆錢給了老莊,這下可是減輕了老莊不少的負擔。在和老陳秘密的詢問了多家船商後,總算是找到家合適的。在商量價錢時船商得知莊生才這個名字後一下子變得恭恭敬敬的。
原來歷代莊家一直都在照顧這莊家的生意,老莊父親在時曾幫助他不少,船商張老闆很早之前面臨破產時莊家曾補助過他,而自從老莊繼承後便沒再光顧了,如今莊家有難他想都不想就答應幫忙還是相當講義氣的。老莊卻有些許愧疚自從自己上任後也曾聽說張老闆,但並不認識也不像父親那樣光顧舊客,而是一味地談價錢戰,哪家自己談得攏就定哪家。現在張老闆的不忘本的作風徹底改變了老莊對買賣的認識。
知道莊家目前經濟困難,而且這麼多年過後還想着復業。張老闆二話不說少收了很多費用,價錢十分公道還多送給莊家一些船。
在買賣談攏後,老莊當下把經手的房契和所有的籌備的資金一共好幾萬元跟張老闆做好了交易。雖說這個計劃看起來工程量十分浩大,卻沒有什麼人知道。原來一方面老莊在做着買賣的時候都是用的化名,並且告知入夥的兄弟嚴守秘密絕不能夠打草驚蛇。
就這樣老莊的水上生意在船和人員備齊的情況下又悄然地開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