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啓航走到廚房也沒見到人,廚房很乾淨,他又叫了一聲,仍沒有聲音。
孟瑜冬在陽臺已經被凍的無知無覺了,她縮在角落裡,隱約聽着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她動了動身體,用力的拍了拍門。
耿啓航總覺得是不對勁兒的,廚房臥室都沒人,難道在洗手間嗎?他往浴室走去,裡面沒燈,一開門拉燈,仍然沒有人。正當他要轉身的時候,便聽到陽臺那邊的門好像響了一下。
他再次回頭,往那邊走去:“孟小姐,是你嗎?”
孟瑜冬聽的更加清楚了,她再用力的拍了拍門,嘴裡虛弱的喊了聲:“救命!”
那個聲音太虛弱,可是耿啓航還是聽到了,聽的清清楚楚。他走了過去,開了門。發現門鎖了,翻轉開了門。一看孟瑜冬一身半溼的坐在地上。
“孟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耿啓航二話不說抱起她來,將她抱到屋裡。
孟瑜冬瑟瑟發抖,嘴脣都凍的發紫。她根本說不出話來,耿啓航給她拿了毛巾,包在她身上。
“孟小姐,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陽臺?”耿啓航給她端來了熱水,不由的再問一次。
孟瑜冬擡頭看了他一眼,她全身上下都是寒着的,她包着毯子說:“我、我先去換件衣服。”
耿啓航點點頭,他想着覺得不對勁,孟瑜冬是怎麼困在陽臺的。陽臺的門是反鎖的,從外面到裡面,要用鑰匙才能鎖,不可能是她自己鎖的。
孟瑜冬換了衣服出來,臉色還是白的嚇人,她的腳步是虛軟的,所以出了房門,還沒開口,眼前一黑,人已經倒在了地上。
耿啓航被嚇了一大跳,她比他想像中還要嚴重。他二話不說將她抱起來去醫院,上了車之後,程東陽的電話也過來了。
他簡單的說了一下孟瑜冬的狀況,程東陽臉一寒:“你沒問樓下的保安,今天除了孟瑜冬之外,還有沒有人上來嗎?”
“我着急着送孟小姐來醫院,還沒來的及。”耿啓航感覺自己猜到了幾分,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事情就大發了。
程東陽臉色難看的很,他想着,母親如果拿了他住處的鑰匙,怎麼可能不上去看看。在陵合,她能讓那些人那麼對孟瑜冬,那麼現在,她把她關在陽臺,那再正常不過。
他二話不說的給徐文華打了電話,電話響了幾聲,那邊就有人聽了。
“怎麼,終於想起你媽,知道要關心我了嗎?”徐文華一聽他的電話,有幾分不滿的說道。
“媽,你今天是不是去過我那兒?”程東陽不理母親說什麼,直接問道。
“怎麼突然問這個?”徐文華心中一陣的警惕,才這麼點時間,就發現那臭丫頭了嗎?
“我問你是不是去過我那兒?”母親越是這樣的回答,程東陽便越是肯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你什麼態度?有這麼對你媽說話的嗎?”徐文華厲聲一斥,“怎麼,我是你媽,你一個人來吉安,我去看看你的住處,難道這也不可以嗎?”
程東陽冷哼一聲:“媽,你在我那兒,是不是碰到了孟瑜冬?”
“孟瑜冬?”徐文華像是有幾分疑惑,“你讓孟瑜冬住在你那兒?東陽,媽對你真的很失望,要是你被要拍到,怎麼傳的都會有,到時候你什麼都完了。”
“媽,請你不要跟我左顧言他,告訴我實話。啓航發現孟瑜冬被關在我住處的陽臺,是不是你做的?”其實程東陽都不用問了,他已經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把她關在陽臺?”徐文華極快的反駁,“我什麼時候把她關在陽臺,沒錯,我今天是去過你那兒。可是你那兒根本沒人,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給你關了一下門窗,就這麼簡單。”
程東最聽着母親說話,她的確不像是說謊,他緩下語氣:“媽,你真的沒有看到孟瑜冬?”
“沒有,你屋裡沒人?難不成她那個時候在陽臺?沒錯,我看陽臺的門沒關,還想啓航太粗心了。你又不回來,怎麼也門窗都不鎖好,就把陽臺門鎖了。”徐文華冷笑,非常的痛心,“東陽,看來媽在你心目中跟個卑鄙小人無異了?”
程東陽不由有幾分心虛,母親說的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可能。孟瑜冬爲了躲避母親,所以躲到了陽臺。卻陰差陽錯的,被關在了陽臺上。
“媽,孟瑜冬被關在陽臺好幾個小時,今天又是下雨,天氣還這麼冷。如果不是及時發現,她可能命都沒了。”程東陽也沒了剛纔質問的語氣,“我一時心急纔會這麼問,對不起。”
“這個孟瑜冬真的是有本事,能讓我兒子一而再的這麼對我。”徐文華冷笑,“東陽,現在她只是你的情婦你就可以這麼對我了, 是不是他日你還要娶她,爲了她連我們這個家都不要。”
“媽。”程東陽這麼對母親自己也不好受,他更知道從小到大,母親心裡只有他們三兄妹,“媽,你說到哪兒去了!我心裡很清楚,我要做什麼,我永遠不可能娶孟瑜冬的。”
“你清楚就好。”徐文華聽到他這麼說,纔好受了些,“這次桐桐來,你就不應該趕她走,而是應該讓她留下來。你們相處本來就少,更應該趁着這個機會好好培養培養感情。”
一提到關絲桐,他嘆了口氣說道:“媽,我留在吉安真的是因爲公事。你不是不知道,這件事影響很大,我想親自處理好,而不是回濱海逃避。你生的兒子,你也不希望他一闖禍,不是擔起責任,而是做逃兵,對嗎?”
徐文華也瞭解兒子敢做敢擔的性格,她嘆息說道:“東陽,什麼叫闖禍,這事兒也怪不得你。好吧,你工作上的事兒,媽也不說了,媽相信你能做好。行了,我明天也就回去了。你在這裡處理了一段落,回濱海看看,你爺爺奶奶還等着你了。”
“我知道的。媽。”程東陽應了,這才和母親結束了通話。
孟瑜冬送來了醫院,她受了風寒,差點就轉成了肺炎。
醒來的時候,看到白白的牆,她微微的愣了愣。
“你醒了?”程東陽坐在她的牀邊,握住她的小手,“我們還真的成了落難鴛鴦,我住院了不說,你也要跑到醫院來住一住。”
“我怎麼會在這裡?”她聲音啞啞的,她記得她被困以陽臺上,她真好怕呀,她以爲她真的逃不出去了。後來,後來耿秘書來了。哦,是他救自己出來的。
“你被困在陽臺,耿秘書把你送到醫院來的。”程東陽有幾分內疚,如果不是因爲母親的一時大意,她也不會受這樣的苦。“你差點就轉成肺炎,連命都沒了,你知道嗎?鼕鼕。”
所有的記憶一一歸位,她輕輕的一笑:“我沒事了呀,我想,無論如何,不見了我,你都會來救我的,對不對?”
他握着她的手親了親:“當然,我給你打電話,你的手機關機了。我還以爲你又跑了,你要是敢再跑,看我不打你的屁股。”
孟瑜冬閉上了眼,又一次劫後重生,想到她是怎麼被困在陽臺的,她就再也說不出話來,手也不自覺的想抽回來。
程東陽意識到她的動作,緊緊的握着她的手:“鼕鼕,我知道,你是爲了躲避我媽纔會躲到陽臺,被我媽不小心鎖在陽臺上。幸好及時發現了,好在你沒事。”
聽他這麼說,她懂了。她問道:“你怎麼知道你媽媽去過你那兒?”
“她跟啓航的要的鑰匙。”程東陽說道,“我給她打電話了,她根本沒想到當時還有一個你,更不會想到你會躲陽臺。只想着給我關好門窗,然後放下一點東西就走了。卻沒想到,把你鎖在陽臺。”
孟瑜冬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她沒有證據說,徐文華當時已經知道她在那兒,她是故意關她的陽臺的。她說這些有用嗎?程東陽也不會信她。
“我有點累了,想再睡一覺。”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覺得很是疲卷。她覺得是自己自作自受,是她愣是要留在他身邊,纔會受到這樣的教訓。
“你已經睡了很多了,你不餓嗎?我讓啓航給你買點吃的過來。”程東陽覺得她不對勁兒,又說不出哪兒不對勁兒,反正讓他不放心。
“我不餓,我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孟瑜冬說着,已經躺下有閉上了眼睛。
程東陽也心疼她吃了苦,在她額上印下一吻:“那你睡吧,我在這兒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