鼕鼕這一夜睡的很踏實,她是被程東陽推醒的,她醒來的時候程東陽在她耳邊說,要走了。她這才清醒過來,手忙腳亂的開始換衣服。
坐車上的時候,鼕鼕還不忘問他:“你跟媛媛和我哥說過了嗎?”
“你哥哥會和我們一起回北京,媛媛暫時留在這裡。”程東陽摟着妻子說道,“現在到機場還有點距離,你先睡會兒,到了我叫你。”
鼕鼕這個時候哪裡睡不着,她還有云裡霧裡的感覺,東陽異常的沉默,也不怎麼說話。
程東陽在昨天晚上回家之前,見過宋宗正一次。
宋宗正很沒有好臉色,他當時真的極狼狽,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進了房間看到宋宗正的時候,還沒有反應過來。即使他看着有些狼狽,他還是從容坐下來:“宋叔叔。”
宋宗正從他進來就緊緊的盯着他,在此之前,宋宗正一直都非常欣賞程東陽。他是晚輩裡最上進最能幹的,他上任濱海省委書記時,特意看過江北的政績報告等相關資料,程東陽在江北任職一年多,政績斐然,確實爲江北老百姓做過不少事情。
其實在很早之前,他私心裡想過,如果程東陽能和他家媛媛走的近,成了一對也是好的。所以那個時候他也縱着女兒跟程鈺陽來往,卻沒有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一想到女兒受的苦,宋宗正心裡就來氣。如果程震明活着,他一定不會讓他好過。可惜他已經死了,現在輪倒他兒子,他還是堵着一口氣出不來。
“東陽,你知道你爲什麼你會被違紀審查嗎?”宋宗正壓着怒氣,問他道。
“我也想知道。”這禁住的兩天,雖然不停的有人來問話,其實根本沒有重點。他想的是,花家想給他教訓。可是他又想不明白,花家要教訓他,總要經過省委的。人是省紀委派來的,就跟宋宗正有關係。
程家和宋家關係一直都很好,他更不會認爲,宋宗正會真的就幫着花家來對付他。
“因爲你在任江北市委書記期間,個人作風不正,居然聘用女同志來做你的秘書,出差還隨行帶身邊。這屬於嚴重違紀,你知道嗎?”宋宗正冷冷的道。
程東陽聽到這裡,就知道他這次的事情應該是跟花家沒有多大的關係。花家把花芷捧在手心裡,花芷之前是他的秘書,花家怎麼會用這樣的藉口也關他,這等於是把花芷也牽扯進去了。
“我聘用花芷做我的秘書當時是打過報告到省委的,得到了臨時批准,而且花芷也只是我的臨時秘書。”程東陽回道,“宋叔叔,我很好奇,爲什麼審查我的時候,沒有說我是因爲個人作風問題被審查。”
“這個時候你還是叫我的宋書記比較合適。”宋宗正糾正他的稱呼,“東陽,你倒是嘴巴很利,到處豎敵還這麼嗆。”
程東陽不說話,他現在可以確定是宋宗正要教訓他。他靜靜的看着這位長輩,他把自己叫來,自然會把要說的說個明白。
“知道我爲什麼要這麼做嗎?”宋宗正越是看着他,心裡就越是來氣,那一個恨,恨不得讓程家人都不得好過。“當年你們怎麼對我的女兒,你還記得嗎?如果你爸還活着,我一定會讓他也生不如死。”
果然是……還是被知道了!
程東陽還是心虛的,他對不起媛媛是事實,那件事對媛媛的傷害有多深,他心裡也清楚。他道:“宋書記,當年那件事,是一次意外。但是我們對不起媛媛也是事實,可是我爸都不完全知道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一開始父親以爲是鼕鼕,後來他也解釋過不是鼕鼕,到底是認他也不曾說。那件事情本來也不光彩,便再也沒有提過。
“你認爲這樣你們就可以擺脫責任?”宋宗正聽着這話,更是憤怒來氣。
“我沒有要擺脫責任的意思。”程東陽回道,“宋書記有氣可以衝我來發,的確是我們對不起媛媛。”
宋宗正聽着這話,心裡來氣的很,恨不得給他一拳。他說道:“我會這麼快放過你,也是因爲媛媛。我那個傻女兒,自己受了這樣的苦,還在爲你們着想。程東陽,你愧疚不疚?”
程東陽聽到這裡,他知道媛媛和鼕鼕感情好,這次媛媛也來了,必然是她跟宋宗正求了情。
“東陽,我話放在這裡,這件事就這麼了。但是我們宋家和你們程家重此以後也不用再往來,我更不希望媛媛跟你們有一丁點關係,包括你的妻子。”宋宗正把自己的意圖說出來。
程東陽說道:“宋書記,鼕鼕和媛媛之間的友誼是我無法控制的,我不可能強制的要求鼕鼕不和誰來往。那件事情發生,沒有一個人願意,我們都爲此付出了代價。媛媛一直也在努力放下,宋書記應該想想,媛媛現在想要什麼?”
“你少在這兒跟我說風流話。”宋宗正聽着更來氣,“還有,那個關子風,最好也離我女兒遠點兒。告訴他,除非我死,否則我絕不會讓我女兒跟他在一起。”
程東陽聽着怵然心驚,他知道關子風和宋媛媛有在發展,如果關子風真的是自己的兄長,父親的兒子的話,那麼他和媛媛的確不會有可能。
“你可以走了,你和花家的事情我不會過問,你的升遷我也只會公事公辦。”宋宗正說着,已經不願多看他一眼。
程東陽出來到門口時,他的秘書小曹開着車在下面等他。
而現在要回北京,想到可能面臨的事情,他不可能不擔心。他更不確定,要不要把宋家這件事,告訴鼕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