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程東陽不明白,母親爲什麼突然說起了這個?她以爲這種陳年爛穀子的事,翻出來根本沒意思!而且母親又怎麼會知道這件事,他不相信父親會主動的告訴母親這樣的醜事!
可是這麼一鬧,誰的心情都不好,特別是奶奶。就算鼕鼕不是程震明的女兒,她這會兒,心裡也極不舒服。這麼一層關係,誰都會膈應的很。
鼕鼕心裡也難受的很,程震明居然說他和母親也有關係,對她來說就像吞蒼蠅一樣的噁心。她受不了這個,真的受不住。
出了休息室,鈺鈺就抱着瑞瑞過來:“鼕鼕,不知道怎麼回事?瑞瑞突然臉上起了紅疹子,他看着像是極難受,要哭又哭不出來。”
孟瑜冬一看也慌了神:“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馬上送醫院。”
程東陽也趕過來,瑞瑞的樣子看着像是皮過敏,程東陽馬上安排了車子,讓叔叔這裡招呼一下,便和鼕鼕送瑞瑞去醫院。孟瑜冬看着瑞瑞紅着眼睛,呼吸有一下沒有一下,整張小臉都冒出了紅點點,她哪裡受得住,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瑞瑞,別怕,媽媽在這裡?醫院很快就到了,瑞瑞。”鼕鼕說着,聲音都哽咽了。
倒是程東陽極冷靜,瑞瑞明明一直都好好的,爲什麼會突然過敏,而且他現在看着,分明就是呼吸道受到了感染。
“瑞瑞爲什麼突然變成這樣?”程東陽問身邊的身邊同樣被嚇壞的程鈺陽。
“我不知道,哥,我不知道瑞瑞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程鈺陽嚇的哭出來,“奶奶讓我抱一會兒瑞瑞,我就帶她在前面宴聽坐了一會兒,不一會兒瑞瑞就這樣了。”
現在也問不出來什麼,程東陽只得摟着孟瑜冬安慰她:“鼕鼕,別擔心,瑞瑞會沒事的。”
“我不應該同意讓瑞瑞參加的,他的呼吸道本來的就很敏感,他根本不能到這麼人多的地方來。”孟瑜冬邊哭着,自責的恨不得殺了自己。
“鼕鼕,別這樣好嗎?鼕鼕。”程東陽也急了,特別是看到兒子這麼艱難的呼吸,他心裡也跟着極難受。
孟瑜冬看着兒子這麼辛苦,恨不得替他受這樣的苦。
到了醫院,瑞瑞馬上送到了急救室急救,他們三個人在急救室等着,孟瑜冬緊緊的環抱住自己,身體還瑟瑟的發抖。
“對不起,鼕鼕。”程鈺陽看她這樣,心裡也極不好過,她道,“我不應該抱瑞瑞出去的,對不起。”
“不關你的事,瑞瑞身體本來就不好。”孟瑜冬安慰了她一下,眼睛盯着急救室。她只求老天爺要讓瑞瑞沒事,她發誓,再不讓瑞瑞冒一點的險。
程東陽在打電話,連打了好幾次電話。等他打完電話的時候,手術室已經開了。醫生出來:“瑞瑞沒事了,他是呼吸道感冒加上皮膚過敏纔會這樣。”
“爲什麼會過敏?”程東陽問道。
“要看瑞瑞這個過程中接觸過什麼,很多人可能生下來就會對某些東西過敏。瑞瑞是呼吸道感染,應該是呼吸到了什麼纔會引起過敏。”醫生說道。
程鈺陽像是想起來什麼,說道:“我們到宴會的時候,嬸嬸訂了花籃進來,有玫瑰和玉金香。過了一會兒瑞瑞身上就起了紅疹子。”
“如果是這樣的話,瑞瑞很可能是對花粉過敏,以後不能讓他接觸花粉類的東西,這樣很容易引起他呼吸道感染。”醫生說道。
鼕鼕一聽是嬸嬸訂的花,她身體一下子僵硬了。又是她,爲什麼她就不肯放過她和她的孩子。瑞瑞才這麼小,她怎麼下得去手。
程東陽聽着,臉色難看到極點,過不一會程震光黃蘊文帶着老頭老太太來了。程東陽一看到黃蘊文便怒了,可是看到叔叔,他生生的忍下來。
“東陽,瑞瑞沒事吧?”老太太着急的拉着她的手追問。
“他現在沒事了。”程東陽深吸一口氣說,“奶奶,旁邊有休息室,我有話跟你們說,我們到那邊去吧!”大家沒太明白東陽的意思,還是跟他到一旁的休息室去了。
關上了門,程東陽走到了黃蘊文面前,“嬸嬸,你能不能跟我解釋一下,爲什麼你會買花籃到瑞瑞的三個孩子的滿月酒上。你明知道瑞瑞的呼吸道敏感,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頓時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黃蘊文身上,她極冷靜的說道:“這不是三個孩子滿月嗎?我看諾大的宴廳沒束花,纔會讓人弄了幾個花籃擺在前面裝飾。我根本不知道瑞瑞花粉會過敏,而且瑞瑞是我們程家的曾孫,我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也想問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孟瑜冬紅着眼睛衝過來,盯着黃蘊文,“嬸嬸,就算你再恨我,你想要我怎麼樣?可以衝我來,我怎麼樣都可以。可是瑞瑞還是個孩子,他出生就受了很多苦,你怎麼能這麼殘忍的傷害他?”
“鼕鼕,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黃蘊文臉色有些難堪的看着他,“我根本沒想過傷害瑞瑞?”
“東陽,這其中是不是有誤會?”程震光聽着有些糊塗,忙問道。
“這倒底是怎麼回事?”老爺子也聽着一頭的霧水,臉色極難看。
“沒有誤會?”孟瑜冬緊緊的盯着黃蘊文,“一開始,我以爲最恨我的是東陽的爸爸媽媽。也許他們是恨我,可是現在我知道,更恨我的那個人,是你,嬸嬸。我拿了你和東陽媽媽的照片寄到我家鄉去問過。四年前在我媽住院,曾經有一個女人去看過我的父親。我一直是以爲是東陽的媽媽。其實根本不是東陽的媽媽,而是嬸嬸你!你去見了我爸之後,我爸就死了。”
黃蘊文臉色一白, 死死的盯着孟瑜冬:“鼕鼕,我們好好談一談,你們是不是誤會了?”
“恐怕沒有誤會,嬸嬸。”程東陽拉住孟瑜冬的手,說道,“嬸嬸,上次奶奶的藥,是你讓歡姐換的。藥是相同的藥,你讓歡姐換了包裝說明。明明是一次兩片你換成了一次三片。平時那瓶藥,根本不會有人看說明,因爲奶奶長期吃這個藥,大家都知道藥劑量。只有鼕鼕,她不知道奶奶的藥量,一看說明一次三片,纔會餵奶奶三片。然後在我們到到醫院的時候,你再讓歡姐換成了一次三片的藥量。”
說到這裡,所有人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黃蘊文冷冷的說道,“東陽,你這樣污衊我,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你比我媽更想把鼕鼕從這個家趕出去。”程東陽走到她面前,“可是你不想讓叔叔對你失望,你還想在他面有展現出你美好的樣子,所以你一直利用我媽。你把照片寄給我媽,想利用我媽把鼕鼕趕出這個家。可是你沒有想到,鼕鼕那天去俱樂部,陽陽居然也在。結果是你陽陽幫冬冬證明的他的清白。你錯棋一招,然後你把奶奶的藥瓶換了,你只需要等一次機會,只要鼕鼕餵奶奶喂錯了藥,她就是大罪人,她自然不能在這個家立足。”
“可是你沒有想到,奶奶居然活過來了。你還是不死心,於是你把鼕鼕可能是我爸的孩子這件事告訴我媽。你讓所有人都崩潰,你想看到我們所有人痛苦。”程東陽越是這麼說,心裡的恨意便越深,“這樣還不夠,你還要害死我們的孩子,嬸嬸,你的心腸惡毒的到了讓人難難以相像的地步。”
聽着程東陽這番話,黃蘊文臉色一青一白:“東陽,我不知道你再說什麼?”
“蘊文,你老實說,東陽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有沒有做那些事!”老太太聽着也心驚的很,緊緊的盯着她問道。
“奶奶,她根本就是惡毒心腸,你不要再相信她了。”孟瑜冬哭着拉着奶奶的手說道,“她甚至連你都想害,她太可怕了。”
“東陽,你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程震光聽着,臉色極難看的對他說道。
“叔叔,或許你可以問問嬸嬸,她爲什麼要做這些事情?”程東陽一雙憤怒的眼睛盯着黃蘊文說道。
“光,我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情?我甚至都不認識鼕鼕的媽媽,沒錯我是知道你和她的過去,可是你跟我說過,你們過去了,我相信你了,真的。”黃蘊文對丈夫解釋道。
“你說你不認識我爸媽,爲什麼你還到我老家見我的父親,你和我爸說了什麼,讓她當天晚上就過逝了。”孟瑜冬已經完全崩潰了。她本想忍着的,爲了這個家的安穩,她用力的忍着,一心想着只有三個孩子好,她就知足了。
可是瑞瑞這次進醫院,她徹底的崩潰了。自己怎麼樣,她都可以忍,可是她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受一丁點兒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