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御劍飛行，不過以秦軒現在的修爲，從荒山盡頭感到青州邊境，着實用了不少時間。
大約十天之後，青州那高高的城牆遙遙在望的時候，秦軒笑了。
按照與白雨欣的約定，秦軒進城之後，找到了地點，卻是在一家客棧裡面。秦軒再次見到了許久不見的伊晴小丫頭，他有一種感覺，這兩個多月伊晴肯定是被白雨欣虐待了，不然見到秦軒不會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似乎人也清瘦多了。
“秦軒，你總算來了！”應晴瞪着那看似無辜異常的大眼睛，望着秦軒，可憐兮兮道。
“我再跟你說一遍，以後叫我公子。”秦軒此時正是一身儒生裝扮，說話的時候手中摺扇一搖，異常瀟灑。
可惜，他這番用途直接被伊晴小姑娘無事他，只見她伸出雙手，期盼道：“公子，我的解藥呢。這都快三個月了！”
“不急，不急。”不知爲何，秦軒見到這小丫頭，總有一種想戲耍她的衝動。
秦軒慢慢坐了下來，開口笑道：“去，給公子我倒杯茶過來，我心情爽了，解藥自然會給你。要是我心情不爽，你現在就可以自盡了，因爲那種毒發作而死的話，會全身潰爛的。”
說罷，秦軒還詳細的描述瞭如何個潰爛法，唬的小姑娘一愣一愣的。她見識過秦軒的手段之後，自然對這個面帶微笑的公子深信不疑。
即使不信，她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當下只得乖乖的端茶倒水，而秦軒，則是正式的享受了一天的老爺般的生活。
而每次做完一件事情的時候，小姑娘總會站在旁邊，也不說話，就是看着秦軒。起初幾次可憐攻勢不管用之後，她所幸什麼態度不做，就站在那裡，等你秦軒開口。
但是秦軒絲毫沒有一絲的覺悟，每次又笑眯眯的指使小姑娘坐着坐那。
“終究是小孩子心性。”在伊晴不在的時候，秦軒自語道：“縱然能想出那種毒計，想必也跟生長的環境有關，她的本性，還算不錯。像她這種小姑娘，本應該天真無邪，奈何……”
本來秦軒留着她，就是爲了利用她的氣運。把她培養起來，再把她牢牢控制住，不過這一天下來，秦軒的心思動搖了。
對惡人，秦軒會還以百倍的惡。但是對於並沒有主動害人之心的人，他的心軟了下來。
罷了，這小姑娘就放過她吧！
而伊晴小姑娘，明面上可憐兮兮的，其實她是真的很可憐。這兩個多月，起初每天都擔驚受怕，生怕那白仙子一不小心把自己殺了。不過後來她看出來了，白雨欣面冷，心雖然未必善，但是對自己並沒有什麼不好。甚至有時候還指點自己修煉。
過了兩個月，小姑娘又爲了自己的小命擔驚受怕。不是就害了你一下嘛？至於讓本姑娘擔心這麼久嗎？真希望你剛上戰場就被人殺了！
而後她又想到，若是秦軒死了，她也活不成，當下只能爲這個自己最恨的人祈禱，希望他平安歸來。這種滋味真是無以言表。
不過除去這兩點，這兩個多月是小姑娘過的最幸福的兩個月了。沒有人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更沒有人費盡心思想算計她，她每天睡覺都能安詳的閉上眼睛。
若是一直這樣活下去，或許也不錯。
心中萌生了這個想法之後，伊晴又想到了秦軒。那個最可惡的傢伙，最難纏的傢伙，唯一一個讓自己很怕的傢伙。
其實今天見到秦軒的時候，小姑娘心裡撲通撲通的，因爲在秦軒面前，她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好像自己一切都被他看了個透徹。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秦軒倒是指使自己做了一天的奴婢。而且他眼中閃爍的，不是那種算計人的笑意，而是那種調笑，似乎看自己吃癟他很高興的樣子。
這使得小姑娘放心不少，因爲秦軒暫時還沒對她起什麼壞心思。
晚上，秦軒坐在桌前，小姑娘站在旁邊，倒是一副乖巧的模樣。
她這副樣子讓秦軒想起了林寶兒。寶兒，你還好嗎？自己身在江州之時，多少個燈下，寶兒也是靜靜站在一旁看着自己讀書。
還有寧婉夕，那個對自己有情有義的女子，不惜在大庭廣衆之下損毀自己名節來保全自己的女子。
她們，都還好嗎？秦軒心中此時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思念。
而師傅他老人家，現在一定在忙於宗門建設吧！
說起來，離開江州已經三月有餘了。
秦軒忽然回過神來，看着旁邊的伊晴，用前所未有的輕柔語氣道：“伊晴，我今天思索了半天，最終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你自由了。”
什麼！
伊晴忽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可惡的傢伙剛纔說什麼，他說他要放我自由！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小姑娘第一反應就是這樣。
他絕對不可能這麼好心，把我從江州大費周章的將我抓過來，就是爲了放我自由？他一定要什麼陰謀，我不能隨了他的意。
早在心中把秦軒定義爲大惡人的小姑娘，哪裡肯信他的話，當下滿臉謹慎的看着秦軒，不發一言。
“怎麼？不願意走還是不相信我？”秦軒愕然。
一個壞事做盡的人，忽然做了一件好事，肯定不會有人相信。現在自己應該就是這種情況吧。
“也罷，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繼續留下吧！”秦軒微笑道，“那時我注意到，你跟離火明之間，好像有些深仇大恨。能說說嗎？”
伊晴臉色微微一變，她沒想到秦軒連着都看出來了。不過那是她最大的秘密，絕對不會輕易吐口。
“你不願意說，我自然不會勉強你。你雖然有些利用價值，不過現在我不準備利用了。所以，你什麼時候想走，隨時離開吧！”秦軒笑道，沒有太過在意。
別人的秘密，別人不想說，他自然不會強人所難。
“離火明的父親在朝廷爲官，是一位侯爺。而他大哥在妖族中勢力龐大。”伊晴忽然開口說道。
秦軒眉頭微皺，疑惑的看着伊晴。大殷皇朝中並沒有姓離的侯爺啊！再說，這種事情伊晴怎麼會知道？
“是哪位侯爺？”秦軒開口問道。
“不知道。”伊晴開口道，“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秦軒看了她一眼，這小丫頭身上的秘密看來還有很多。
“白姑娘，出來吧！”秦軒看了看時間，隨即開口說道。
白色身影如煙飄過，許久未見的白雨欣再次出現，面色清冷，依舊是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模樣。
誰也不會想到，這位仙子是一個女鬼。
“你若再不到，我就要去軍營中找你了。”白雨欣一開口就沒有好話。
“秦某豈是言而無信之人。”秦軒笑道，“這小丫頭兩個多月達到化形初期，是你的功勞？”
上次見到伊晴的時候，她纔是破空巔峰，現在卻化形初期了，應該是白雨欣從中指點了一些。
“她的氣運與資質，着實可惜了。”說到這裡，白雨欣那如萬年冰山的臉上竟然露出一絲惋惜之色。
“算了，不說她了。”秦軒開口說道，“反正她的秘密我已經無意去探究了。現在我們說說深入蠻族之事。”
白雨欣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伊晴一眼：“你也準備帶她過去？”
“我剛纔已經放她自由，要不要跟隨，她自己決定。”秦軒淡淡道。
“哼！你會那麼好心？”想不到白雨欣倒是和伊晴一樣的神色，“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你不就是看重了她身上的氣運了嗎？想把她培養起來，然後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爲你賣命？”
秦軒大笑：“被你猜對了，不過現在我良心發現了。”
在一旁一言不發的伊晴卻聽出了一些眉目，原來這秦軒不是貪圖自己什麼，而是看上了自己的氣運，想培養自己。
白雨欣對於秦軒那似乎是開玩笑的回答撇了撇嘴，倒煞是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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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方蠻族深處，有一塊苦寒之地。那個地方，沒有百姓居住，因爲普通熱就根本受不了那裡的溫度。而越往深處走，則越冷。最深處是一塊巨大的億載寒冰化成，那個地方叫作極冰之眼。就算是破空境界點武者，在上面也帶不了一個時辰以上。”
秦軒緩緩講述，他說的這些秘聞，自然是從書上看來的。
“你的意思是說，這極冰之眼裡面，有煉製往生丹必不可少的材料？”白雨欣開口問道，她的上古丹經裡面就沒記載這些。
“白姑娘應該知道，極其寒冷的地方會結冰。這些冰若是經年不化，日積月累，經過漫長浩瀚的歲月之後，中心處便會凝結出一滴精華。”秦軒開口道。
“不錯，這些我聽說過。”白雨欣此時談起正事，面色凝重起來。“那一滴精華，必須要經過萬載以上的巨大寒冰才能凝結出。那麼這極冰之眼算是過關了。不過，你如何得知，那裡的精華沒有被蠻族取走？畢竟那裡纔是他們的領地。”
“萬載寒冰就能凝結出一滴精華，那麼億載寒冰會凝結出多少，誰也不知道。不過可以取試一下運氣，因爲目前我只知道這麼一個地方能取到寒冰精華。”秦軒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道，“如果白姑娘不想去試一下，秦某也不勉強，只好以後有了其他地方再說。”
聞言，白雨欣蛾眉微皺，冷冷看了一眼秦軒，表達自己的不滿。
“其次，往生丹是天級下品丹藥，想要煉製，那煉丹爐也是必不可少的。”秦軒開口說道，“白姑娘以殘魂之軀，是沒有可能煉製的，我說的對嗎？”
說句實話，一向性格淡漠的白雨欣第一次有一種想掐死人的衝動。這是她修道以來，最有這種衝動的時候。
“不錯。”白雨欣開口道，“天級下品丹藥，煉丹爐最少也應該皇品煉丹爐，不然不可能煉製出來。而煉製者的修爲，必須達到九重境第一層，不然控制不住。”
“當然，秦某是很樂意爲白姑娘效勞的。”秦軒極其溫和的笑道，“不過此次前往蠻荒深處，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勞煩秦姑娘出手。”
“說。”
“太古，上古，中古，乃至近古時期，都有無數的強者大能，留下了許多的洞府。雖然現在中土已經找不到了，但是蠻族深處還是有很多的，秦軒這次準備一探究竟，到時候還望白姑娘助我一臂之力。”秦軒陰陰笑道。
白雨欣仔細看了看秦軒，然後說道：“我是殘魂狀態，雖然實力沒受到太大的影響，不過已是無根之水。小幅度出手沒問題，但是遇到巔峰強者，我是無能爲力的。倒是你，這兩個月不見，修爲增長的很快。想必你現在的實力應該有一條天龍之力了吧。”
秦軒能儒道融合，白雨欣是知道的，所以做了一個猜測。
不過她猜錯了，秦軒現在整整擁有四條天龍之力！
自從上次被達寧太追殺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時候，秦軒就已經計劃好了。他要變強，變得更強！強到任何人都奈何不了自己的程度。
現在的自己，雖然擁有堪比宗師入微境界中期的實力，但是還遠遠不夠。向英武候，達寧太，大皇子，甚至葉成這種高手對自己都是想殺就殺，自己是毫無還手的餘地。
“可以，我可以爲你出手一次，不過事成之後，你要將往生丹完整的丹方交給我。”白雨欣慢慢開口道。
殘魂狀態下，全力出手一次，對她靈魂損傷已經極大了。
“一半如何？”秦軒笑着討價還價道。
“不要逼我殺你。”白雨欣怒了，她終於忍不住了，一雙美目瞪着秦軒，恨不得將此人生吞活剝。
“行，事成之後往生丹的丹方給你。”秦軒見到是不可爲，當機立斷，答應了白雨欣的要求。
不過，即使給了你，也沒有什麼用。煉製還是要靠我。當然，你可以請其他道門強者來煉製，前提是你對他們放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