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怒海在陰司嶺的人羣裡,非常疑惑的看着這邊的劉宇,越看越是眼熟。
猛的他的眼睛一亮,隨後默默的點點頭,收回了目光,同時嘴角掛起一絲冷笑。
而劉宇則是渾身一哆嗦,彷彿被一條毒蛇咬了一口,下意識的向四周一掃,什麼都沒發現。
這時隊伍中的寒長老扭頭說了一句:“你們都原地不要走動,不要喧譁!”他說這話的時候面色極爲凝重。
因爲這七派大典,絕對是顯示一個門派素養的時候,修真之人極重面子,所以自己這方決不能作出一些取鬧之事,叫他們看了笑話去。
包括劉宇在內的七名弟子,趕緊點頭稱是,面上的驚訝逐漸歸於平靜,同時也不再四下張望,一個個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同時把自身的修爲氣息向外釋放了一點。
陰司嶺帶隊的包括長老和執事弟子共九人,但是旗下的七名弟子則都是煉氣期十二層大圓滿的境界,這點叫另外三派都大感驚訝,因爲一個門派內想在這個節骨眼兒,找齊七名大圓滿的弟子着實不易。
而天機觀也就兩個人而已。
陰司嶺隊伍中的風怒海,悄無聲息的走到了兩個低階弟子面前,低聲交談了幾句什麼,那兩人滿臉的陰鬱之色,狠厲的看向了旁邊門派中的一個白衣修士,當看到他才練氣十層的時候,兩人臉上都盪漾起了一絲戲謔的笑容。
御靈宗幾個怪模怪樣的長老,用着尖銳的聲音衝着身後的七名弟子說道:“進入上古遺蹟後,一定要多注意一下里面的妖獸,如果發現具有上古真靈血脈的妖獸一定要竭盡全力去活捉,即使死了也要帶回它們的屍體!聽明白了沒有?”
七個弟子連聲稱是,其中一個矮如冬瓜的弟子,躊躇了半天才把身子挪動了過來,弱弱的問道:“候長老,上古遺蹟中真的有您說的那些妖獸麼?即使是有,但是我們這些練氣期的弟子哪裡敵得過?”
那候長老眼睛一瞪,隨後緩和了一下語氣:“你知道什麼,上古遺蹟中,那些強大的妖獸早在數百年前就被咱們七派的大修士全部殺死,現在遺留下來的全部築基期以下,即便等級最高深也不會超過六級。”
矮冬瓜嚇的一縮脖兒,心裡翻到了五味瓶,心說別的門派都是尋找寶物,而我們卻要去尋找那些要命的妖獸,而且還越厲害越好,真是的。
他心裡怎樣想,臉上並沒有帶出來,隨後他獻媚的一笑:“弟子愚笨,想問題就是這麼不周全!”
候長老,冷哼了一聲:“學學其他的師兄弟,哪有你這麼冒失,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我早把餵了我的金睛踏雲雕!”
矮冬瓜滿臉苦澀,心說要不是我爹和你相熟我哪敢和你交談這些,閒自己命長?
而離天機觀這邊最遠的就是合歡宗了,合歡宗注重雙修,在外人看來有些yin邪,但是其**並不只是顛鸞倒鳳,其中真有些奧妙,並且某些雙修之術對突破境界上的瓶頸極有效果,所以修真界之中,有很多築基後期進階金丹期的的修士都會尋一部雙修的秘術,留着最後一刻進行陰陽互溶,調息採納!
他們七名低階弟子中女修佔了一半有餘,男修僅僅纔有三人。不過其貌端的上偉岸。
七名弟子面色不苟的站在一旁,而他們的帶隊長老也是一名四十餘歲的中年美婦,體態丰韻樣子甜膩,一身宮裝下盡是熱火的風姿。
他這時候問向了旁邊一個俊美的中年男子,這男子三濾墨髯飄灑前心,目光深邃且清澈,絲毫不見其荒道**之色。
由此可見,這合歡宗並不是外界相傳那般,僅僅是盲人摸象罷了。
就在這時,空中又劃過三條巨大的影子,分別是一柄巨劍,一艘飛舟,還有一個金燦燦的大葫蘆。
寒長老仰頭看了一下,對着旁邊的墨長老說道:“青霜劍派和白巧閣到了,斷不能失了禮數!”
墨長老表示明白。
待三件碩大的飛行法器落地,沒等天機觀的幾位長老過去,合歡宗的那個美婦和中年男子就幾步飄到了金燦燦的大葫蘆近前,和善的說道:“藥王谷的道友,來的可有些晚咯!”
葫蘆嘴兒得位置上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哈哈一笑:“真是叫蕭道友,和飛虹仙子久等了!”
說着單手一拍坐下的葫蘆,那葫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瞬間縮小起來,最後縮小到半人高的時候,那鶴髮老者一道靈力打出,就牢牢的攝了回來,並且負在後背。
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揹着一個金色大葫蘆這樣子極爲好笑。
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七派這些長老之中就屬這位靈農老人最爲難惹,誰也不願意得罪他,並不是他修爲有多麼的高深,而是他天生對着煉藥之術頗的要領,和許多大修士都交好,修爲越是高深,越是對丹藥最爲看重,所以靈農老人具備很大的能量,那些有求他煉藥的大修士基本上都樂意賣他一個人情,所以說這人極不好惹。
這時候,御靈宗的候長老也走了過去,一陣寒暄:“靈農道友,什麼時候也給我們御靈宗煉製一爐三清丹啊?那些築基期的小輩們可着急的很!”
靈農老人哈哈一笑:“你個老鬼,不是前些年纔給你御靈宗煉製了一爐?怎麼又要,真真討打!”
候長老嘿嘿一笑,也不在意,完全是一副老朋友的表情。
至於這邊,寒長老已經帶着另外五位長老和天機觀,白巧閣的高層們會面了。
“寒兄,自當年三派交易會一別,別來無恙啊!”白巧閣一個臉色紅潤的中年人笑呵呵的說道。
“是啊,寒兄可還欠我們兩壇火流漿,什麼時候兌現啊?”青霜劍派的一個爲首的長老也在一邊打趣。
寒長老面色笑容不減,如同見了親人一般,邊擺手邊說:“我總算知道你們爲什麼境界不漲了,心眼都恰似針鼻,還總惦記着那點小便宜,唉”
他這麼一說,說話的兩位長老笑的更盛了,隨後就揭過了這一話題,百巧閣的長老話鋒一轉的問道:“寒兄,五十年前你們天機觀可是在這上古遺蹟中得了不少好出去,這次就讓讓我們百巧閣吧!”
寒長老笑眯眯的說:“江兄,你說哪裡話,你看我身後的這些弟子,修爲比你們這邊的差的太多了,這次估計是有心無力,得不到什麼好處拉!”
他說着話,其他兩派的長老遙遙看了一眼天機觀的七名低階弟子,發現只有兩名弟子具有練氣十二層大圓滿的修爲,剩下的都是十一層,竟然還有一個十層的。
兩人心裡一喜,但是隨後稍一捉摸,就想到了什麼。
青霜劍派的長老意味深長的說道:“寒兄,你們天機觀也學會了掩人耳目了,這七名弟子定有不凡的神通,否則!”
那位江姓的長老也是頻頻點頭,覺得這裡面定有些貓膩,別的不說,就憑讓一個練氣十層的弟子來參加七派大典,這就是一個漏洞。
寒長老搖頭一笑,並沒有說什麼,心說你們去猜吧。
就這樣三名貌似親兄弟實則各懷心思的金丹期長老在一旁交談甚歡,由此次的七派大典,逐漸的就轉到了各自修煉心得之上。
到了他們這個修爲,基本上見面以後,沒事就說這個。
而在百巧閣的低階弟子中,有一個漂亮的少女,她施着淡淡粉黛的眼睛不時的看向天機觀一名低階弟子,臉上盡是些沉吟,貌似還有些回憶。
旁邊一個男修,這時輕聲問道:“柳晴師妹,你在看什麼?”
原來這女子就是七年前三派交易會上,賣劉宇符紙和丹砂的少女,劉宇和周龍生死鬥,她看的清清楚楚,當時既懼怕,又吃驚,沒想到這人才練氣一層的修爲竟能輕鬆的殺死練氣三層的劍修。
適才,聽到三位長老的話語,也搖頭向天機觀人羣中看了一眼,一下就看出了劉宇,雖然七年時間已經過去,但是修真之人的容顏衰老的極爲緩慢,所以劉宇現在與七年前相比並沒有太多的變化,最多的就是其臉色蒼白了一點。
柳晴眉頭一皺,臉上有些不耐,她雖然經過多年的努力達到了練氣十一層,但是也不敵旁邊大師兄的修爲,所以只好耐着性子說:“沒看什麼!”
那大師兄笑的十分燦爛,悄悄的說道:“師妹,不知我先前的話,你考慮好了沒有,咱們”
柳晴臉色一下沉了下來,咬着細牙,有些生硬的說:“現在是什麼時候,我哪有心思想那些!”
大師兄臉色一僵,但隨後又展開了,說:“對對,現在不急,等從上古遺蹟中出來,再做定奪!”他討好的說着,不過很勉強。
柳晴聽完這話,也不理他一轉頭就走向了別處,留下一臉陰鬱的大師兄。
這大師兄順着剛纔柳晴的目光看去,發現那邊一個白袍青年,再看其修爲,才練氣十層而已,大師兄嗤笑了一聲,轉頭走了,不過那弟子的容貌卻被他記了下來。
他心裡邪惡的想着,柳晴對自己神情冷淡,原來在看着你,哼,進入上古遺蹟,有你的好看,反正長老們也曾交代過,遇見天機觀的弟子,如果蔽人的話,可以!
而在青霜劍派的低階弟子隊伍中,一雙冒着火的眼睛,也在盯着不遠處那個僅有練氣十層的天機觀弟子,這人頭也不回的問旁邊那人:“你能確定他就是當年殺我弟弟的人?”
“周師兄,當年周龍和那人生死鬥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看着,他就是化成灰我都認得!”旁邊一個身材瘦小的弟子用尖銳的聲音說道。
這個周師兄聽完,陰沉的點點頭,轉頭就走開了。
這時,劉宇猛的就打了兩個噴嚏,心說誰又唸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