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人遇害這十年來發生過三次,第一次是一名調查員感性違規,幫助一位官員調查舉報者的背景資料,導致舉報者被害,舉報者弟弟復仇殺死調查人。這位調查人的行爲並沒有觸犯規則,但是屬於感性違規,也就是不道德違規。這件事爭論了很久,主席委員會三比三,但主席算兩票,最終決定不啓動復仇程序。
目前復仇程序啓動兩次,一次是十年前,一位獨立調查人是一名警官,警官被黑幫報復,當着其妻兒的面被槍殺,這時候調查人組織剛轉型不久,爲了樹立國際威信,進行了一次大規模復仇,也導致兩名調查員被捕。此後復仇程序就係統分成了兩階段,第一階段調查,第二階段買兇。第一階段由調查人完成,第二階段由主席委員會完成。
事件的性質比起事實更讓所有調查人關注,象這種義務工大家都會自願做,主考官這類的大家能推就推。一方面來說是道義,一方面來說也希望自己哪天遇害,也有個明確的說法。有個德國人說過,當納粹逮捕猶太人的時候,我沒有吭聲,因爲我不是猶太人。當納粹殺死天主教徒時候,我沒有吭聲,因爲我不是天主教徒。當納粹開始對付我時候,我發現我身邊已經沒有人。
惡魔蜘蛛曾經說過,調查人個人實力都是非常強的,但是沒有人能將他們凝聚在一起,除非他們有人被殺害。謀殺一名獨立調查人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事,因爲你將面對三十多名專業人氏,三十多名掌握了各種資源、能力的聯合憤怒攻擊。這種攻擊在你死之前,永遠不會停息。
有些人不太理解這種行爲。轉而看歐美的警察系統就和調查人差不多,有些國家地區警察是懶散的,效率低下的。但是當有警察遇害時候,他們就會立刻凝聚在一起,成爲一臺有效的機器。不純粹是什麼高尚的情操。只不過是希望當遇害者是自己時候,能有個說法。
029的案件公開在了手機平臺上,巴西安全部門是掌管軍隊、警察、軍警的部門,他們收到消息後也比較緊張,一邊監督快速有效的破案,一邊安撫和跟蹤獨立調查人。獨立調查人不具備破壞性。但是他們的結論很有破壞性。目前029準備的兩篇文章,一篇是當地腐敗的警察,一篇是特種警察營導致無辜少年死亡,沒有人想讓局勢複雜。
巴西國內媒體也非常配合,他們連續兩天在新聞頭條播放了029被槍殺的新聞,同時指出029在以前多篇報道都涉及社會的黑暗面。
018經驗豐富。手段也很老道,順利從警察那知道了警方調查的進展。凌晨會面時,018排除了特種警察營殺人的可能。同時也基本否定了警局殺人的可能。
案發現場是一間獨門獨戶的複合型建築,029的父母是富人,已經移民海外。三人輕手輕腳的拿了手電筒在房間裡翻找,而這一切都在安全警察的監視中。他們不是笨蛋,知道調查人遲早要去現場。
兇案現場只殘留血跡。029的電腦、文件都已經被警方拿走。安全警察認爲調查人不會有多少收穫,但是爲了安全,他們還在別墅內安裝了攝像頭。不過攝像頭五秒後就被三人發現,三人當攝像頭不存在,既然你讓我進現場,那就讓你佔點便宜。
於明搜查臥室和書房,書房已經被完全搬空。臥室有些紛亂,抽屜中的東西都被拿走。警方早先並不知道029是獨立調查人,但是除去其調查人身份,光是一個著名爆料記者。就讓警方抓狂。當地的毒梟或者是腐敗警察也有殺害記者的先例,並且是多次,但是手段都很乾淨。比如焚屍,然後將屍體的牙齒全部拔掉,只要警方無法確定屍體。那隻能算是失蹤。
攝像頭中,於明離開了臥室,前往書房,在書房地上找了好一會,找到了一根鉛筆。於明返回臥室,在牀前的便籤本上用鉛筆開始塗畫。
安全警察叫聲不好,他們從紙簍裡發現過便籤紙片,發現少了一張便籤,便籤能讓029一起牀就知道自己有事要做。於明塗抹便籤紙後撕下,用手電筒照明,然後再拿一張便籤紙抄錄下來。他不懂葡萄牙語。
三人在一樓客廳彙集,低聲說話,於明遞過便籤,018看了一眼,打開電腦開始尋找信息。安全警察負責人下令:“阻止他們。”
五十秒後,特警進入現場,喝令三人跪在地上,雙手抱後腦。一名便衣進來阻止了特警,讓特警他們先離開。便衣伸手用英文道:“把便籤給我。”
於明笑下,把便籤遞過去,便衣看了一眼,這張便籤已經被毀了。便衣拿來一條椅子坐下:“你們要知道這裡是巴西,已經有足夠多的事情讓我們頭疼,我和你們的目的一樣,都是伸張正義。我希望你們能告訴我,便籤上寫了什麼?”
018搖頭:“你好,我們不會觸犯巴西的法律,當然,潛入這裡肯定是我們不對,如果你願意,可以起訴我們。”
“我不擔心這個。”便衣問:“我很想知道你們查到了什麼線索。你們也知道你們現在犯法了,我現在很客氣讓你們告訴我答案,否則我會收走你們的電腦,我相信我一樣可以得到答案。”
“其實告訴你們也沒關係。”018道:“但是我們有個條件。”
“恩?”
“我們想你請羅伯託議員配合調查。”
“羅伯託議員?”便衣愣了一會,這案子竟然還和政治有關係。便衣點頭,018打開電腦,上面顯示一個人的資料。
018道:“我們的同事今天預定和這位先生一起吃飯,這位先生已經在昨天中午離開了巴西,去了巴拿馬,買的是單程票。同時這位先生的銀行戶頭中在昨天早上曾經出現一筆四十萬美金的匯款。”
便衣看資料,這人叫席爾瓦,是羅伯託議員的助理。案情似乎明瞭了,029可能暗中調查羅伯託議員,羅伯託知道後,讓自己助理變成線人,爭取到了029的信任,然後等待時機殺害029。如果是這樣,那麻煩大了。第一,沒有直接證據可以逮捕羅伯託議員,第二,安全部門不允許一名議員被殺害,他們承當不起這份責任。
也就是說,巴西安全部門必須和獨立調查人僱傭的殺手進行鬥爭,這是安全部門不願意看見的。最好的結局是議員認罪,這樣雙方無負擔。便衣點頭:“好的,我們會立刻向法庭申請。三位幸苦了,警局那有可以休息的賓客房間,請。”
於明道:“請不要告知羅伯託議員有關席爾瓦的事。不要驚動他,因爲我擔心巴拿馬的席爾瓦的安全。”
“當然。”
……
三人上了警車,沒有戴手銬,顯然安全部門不想激化其中矛盾。
在他們前往巴西警局同時,蒙特羅更新平臺:“主席委員會同意啓動對029的復仇計劃,已經派人前往。”
於明、曼迪和018各自分配到一間房間,門口有一名武裝警衛,電腦、手機上繳。三人很配合,按照法律來說,如果對方以潛入案發現場這一條進行起訴,三人都得坐幾天牢。
安全部門第一步聯繫到巴拿馬的警察,立刻追擊席爾瓦。第二步,叫醒一個脾氣好一點法官,要求給予傳訊議員的權利。同時派警員前往羅伯託家,以配合調查的名義將羅伯託請到警局中來。配合調查是可以拒絕的,但是如果是法庭允許的傳訊,不配合警方將會被逮捕。
於明關燈拉開點窗簾,外面是一塊操場,八十多名全副武裝的特警筆直站立。於明看了一會很好奇,於是就去問門口警衛。警衛沒有隱瞞解釋:“這是本局區域內的警官參加特種警察營的第一道考覈,站立無聲十小時。達到這個標準的才能前往特訓營。通過兩期的特訓,留下沒有被淘汰的人。一般來說,一百名申請者,最終留在特種警察營的只有三到五人。”
“呵呵,這位教官很壞啊。”於明看參訓者,並非包的很嚴實,整個腦袋、部分手臂、大腿都有**。他們的身邊有燈光,吸引着蚊蟲襲擊他們。這有意思,於明拿起筆紙記錄下來,自己也是要當主考官的人了。於明問:“我能出去看看嗎?”
“可以。”特種警察營是巴西警方足以驕傲部門,倒是沒有不能看的,警衛收到命令只是監視於明。
於明和警衛到了操場,操場的正前方站立着三名特訓教官。這時候一哥們實在忍不住,抓了下腿部的癢,立刻有一名特訓教官過來,一巴掌蓋在他的腦袋上:“滾蛋。”
於明疑惑問:“不至於吧?讓人家走就算了,爲什麼還要打他們?”
警衛解釋:“戰鬥能力可以培養,但是性格很難轉變,特訓營只有一個目的,剔除腐敗的警察。這是輕微訓練,到了特訓營,教官會對學員們進行人生攻擊,謾罵,毆打。逼迫他們退出訓練營。只有能忍受這些折磨,才能成爲精英中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