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明笑,不再問。很多當事人都沒有感覺,或者說很多當事人以爲於明和毒蜘蛛是經歷了一場互相揣摩的博弈。是這樣嗎?重新整理,於明首先主觀排除另外三人,扔出了普吉。毒蜘蛛又是憤怒又是着急,表現出普吉是自己人的態度,接着忙前忙後的調查信息。雖然毒蜘蛛如此表現,但是於明仍舊保留看法。
也許只有惡魔蜘蛛這位蜘蛛老大當時就識破了於明的手段,一個月事態完全平息後,惡魔蜘蛛對毒蜘蛛道:“你當時就敗了。”
毒蜘蛛不明白:“就目前看,我當時並沒有敗。”
惡魔蜘蛛解釋:“你要透過表面看本質,你和於明之間的博弈分上下兩局,第一局於明成功的讓你提供了足夠多的情報。第二局,於明成功的讓你和調查人聯手,並且一起準備復仇計劃。第一局中,你爲了證實普吉是蜘蛛,就要盡全力的拯救普吉。普吉是蜘蛛嗎?這個答案於明無所謂,他要你的情報優勢。只有於明認定普吉是蜘蛛,你纔會將計就計的幫助於明,所以你敗了。第二局,於明催眠自己和你,認定普吉是蜘蛛,將蜘蛛和調查人利益連接在一起,我們假設普吉真是蜘蛛,那你必然要全力配合調查人組織,並且全力安排復計劃,甚至要擔任復仇先鋒。我們再假設普吉不是蜘蛛,爲了讓於明深信不疑,你仍舊要全力配合調查人,安排復仇計劃。擔任復仇先鋒,這樣纔不會留下破綻。所以。孩子啊,你當時已經是輸的一塌糊塗,讓我最擔心是你到現在還沒明白。”
毒蜘蛛反問:“當時爲什麼不提醒我?”
惡魔蜘蛛笑道:“這是騎士間的決鬥,我們是驕傲的人,你的驕傲不允許別人幫助你決鬥,我的驕傲不允許我參與到你們決鬥中。”
毒蜘蛛道:“可是驕傲讓我們暴露了真正的蜘蛛。”
惡魔蜘蛛點頭:“所以從今天開始,我們多了一個規則,不要在於明面前展示你的驕傲。”
……
驕傲、興奮點。似乎完全不搭配的詞,但是卻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一位驕傲的勇士不屑欺凌弱小,因爲那無法帶給他興奮。只有戰勝同等級對手,那才能讓他興奮。
於明內心中不僅否決了雷克,而且也否決了普吉。西蒙是一名很典型的蜘蛛,他第一次出現在於明面前,渾然不在乎於明等人。安妮將他當成男朋友。他也沒有多少表演興趣,沒有一絲的興趣介入到情愛之中。但是當在於明手中遇到挫折之時,他精神力完全不一樣。這是西蒙的興奮點。以至於屢戰屢敗後,甚至是淘汰出蜘蛛後,還要找機會和於明過招找點樂子。勝的驕傲,輸的也驕傲。
雷克沒有驕傲。沒有興奮點,他非常的內斂,有種冷眼看世間的感覺。一位紳士對待清潔人員也是禮貌的,但是不代表紳士內心認爲自己和清潔人員是同一檔次。雷克不是紳士,他對待所有的人和物都是一個態度。他沒有任何的驕傲,他對待流浪漢和普通人一樣。即使和蒙特羅開會,他對蒙特羅的態度也和普通人一樣。雷克這態度和天地不仁,萬物爲謅狗態度吻合,他喜歡當一名旁觀者,即使有需要入局,他仍舊是一名最公正、理智的局內人。
於明判斷他失蹤那幾年職業非常黑暗。
雷克排除了。
普吉外表低調、內心堅毅,有明確追逐目標的人,這種人一般稱呼爲奮鬥者。他們不僅不浪漫,而且非常的現實。普吉不爲上一次選拔而怨恨,因爲知道是既定的事實,他沒流露出不滿或者挑釁於明舉動,因爲他非常現實,他清楚知道自己身處的位置。一位過於現實的人,是缺乏創造力的,因爲他們只注重事實。這是蜘蛛不會選擇普吉的一個原因。
另外一個原因,驕傲。普吉不具備驕傲的任何特徵。驕傲可以理解爲榮譽,普吉不具備對虛幻的榮譽或者驕傲追求的精神,
什麼是蜘蛛?於明無法回答,就目前接觸的西蒙和安妮來說,他只有一個大概的輪廓。他再聯繫上把柳卡,這位蜘蛛的候選人,這位瘋子。他們之間有着對規則異常的執着,他們不僅要求別人遵守規則,而且也要求自己遵守自己制定的規則。甚至於死亡在規則面前也會被忽視。這就是驕傲。他們允許失敗,但是不允許自己破壞規則。
所以亞歷山大的嫌疑是最大的,因爲他有驕傲,軍人的驕傲。爲了承諾和榮譽,寧願冒生命危險也要運出戰友屍體的驕傲。這些是感性認識,理性上於明提到過,當亞歷山大單獨和於明相處時候,就會不經意流露出戰鬥狀態的興奮點。而亞歷山大和利克斯單獨相處,卻沒有這樣的表現。
驕傲還有一種,是做了正確的事,卻不想讓普通人知道,享受高人智商一等的悶騷感,凱特似乎是這種類型。第一局中,在很多人看來凱特不理智,但是卻受到了於明注意,於明綜合分析認爲凱特是有能力的。而其他多數選手直到第三局還將她當成弱者,比如普吉,他就因爲輕視了凱特,結果被凱特下套中毒。凱特還表現出和把柳卡一樣,帶有一些瘋狂的難以琢磨的行爲,沙漠行軍中,凱特選擇三十公里,然後放棄,這是凱特一早考慮到的情況嗎?於明對此判斷結論是:是。因爲蒙特羅已經全面考量了凱特身體情況,凱特是不可能在七個小時內完成沙漠中的三十公里行軍,甚至二十公里都比較艱難。她選擇三十公里,之不過是想增加二十、三十公里選手的心理壓力。雖然最終有幾分冒險,但是凱特在自身身體條件下,她做出了最有利她晉級的手段。前兩輪都可以看出,凱特神經質的反常舉動總是以最大的利益爲出發點。
蒙特羅和於明說,這次候選人中幾位的質量都非常高,原本還不錯的普吉在其他三人面前完全失色。但是蒙特羅對於明說,必須,是必須淘汰掉蜘蛛。這是死命令,這讓在逃亡路上的於明糾結蒙特羅的死命令。凱特或者亞歷山大?凱特?亞歷山大?哪一個呢?哪一個纔是蜘蛛呢?一旦選擇錯誤,不僅淘汰掉優秀的人,而且還讓蜘蛛進入組織。
“有哨卡。”開車的貝拉說了一句。他們已經換車,貝拉穿着着阿拉伯女性的蒙面服裝開車,在一些伊斯蘭國家中,女性是不能單獨開車,如來保佑,埃及沒有這項強制規定。汽車後座椅子被拆卸,雷克可以在後備箱和後座來回。於明則直接躺在後座空隙中。
哨卡是兩名軍警,他們還沒有開始設卡,正在一個木牌上黏貼通緝令,埃及是比較腐敗的國家,警察也是其中一員,不過比起墨西哥或者巴西警察要好很多。貝拉慢慢開車經過哨卡,看木牌道:“我們上通緝令了。”
中國通緝令分AB兩種,A屬於警察部發布的,B屬於警察部應省級警察機構要求而發佈的,都屬於全國性質。其他國家各有不同,有些國家有對汽車或者人發佈全境協查,讓巡警留意。還有一些國家通緝令標識危險級別,團伙持槍在逃一般是最高級,可以直接擊斃。而比如金融犯罪,捲款而逃這種,儘可能抓活的,因爲此類被通緝人員不具備安全威脅性。還有一些國家將國家、軍事安全列爲第一等。國情不同,各有不同。
於明他們這種通緝令,屬於高懸賞生擒的類型。除非遇到武力抵抗,否則不使用武力先行對抗。高懸賞指的是民間追加。比如一富翁親人被殺,警方懸賞五萬爲極限,而富翁可以追加五百萬甚至更多。當然,富翁只能追加金額,不能改變性質,比如將生擒類型改爲極端危險擊斃類型。
不過於明他們這通緝令屬於高一等生擒類型,也就是說於明等人是懷有武器的和攻擊傾向的。
貝拉開車過哨卡,軍警朝車內看了一眼,貝拉車窗半開,只看了一眼也沒有阻攔,貝拉就過去了。於明坐起來,翻開電子地圖查看:“這個速度比我們想的要快,我們距離A鎮還有八十公里,B鎮一百二十公里,期間很可能遭遇多次盤查。”
貝拉不怕查,怕查的是證件。於明他們還沒有弄到合適的女性駕駛證件。一路上多都男子開車,於明手頭只有一本埃及本地男性駕照,偷車時候一起弄到的。
貝拉道:“是不是考慮附近隱藏?”
“不行,我們必須抓緊時間,以時間換取空間。”於明遞過去一個鈔票卷。
貝拉接過去,是兩張百元美鈔,貝拉一愣:“怎麼?”
“行賄啊。”於明道:“你現在是一名沒有駕照開車上路的女性,你只有你丈夫的駕照。再拿這個。”
貝拉接過五千美金,問:“那這錢?”
“還是行賄。”於明道:“一旦有可能被識破,就把這錢送出去。他們懸賞我們金額是一千美金左右,我們給五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