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迪問:“菲亞這個敵人會是誰?”
“這問題也是我想知道。”於明道:“惡魔蜘蛛,不可能。因爲惡魔蜘蛛是敵人,所獲得利益,遠遠低於他的付出。即使他成爲繼承人,也只有三分之一的權利。”
曼迪道:“內部好像有人懷疑是幽靈,他受傷,使者遇刺。似乎他受傷就是爲了洗清嫌疑。”
於明解釋道:“情況是一樣的,菲亞是三繼承人制度,各司其職,菲亞很精明,就算不懷疑幽靈,也不會讓幽靈完全掌權。那菲亞在選擇另外兩位繼承人時候,一定會選擇和幽靈無關,最好和幽靈有敵對情緒的人。所以幽靈和惡魔蜘蛛一樣,所獲得的利益偏低。這件事有個關鍵點,科拉的死絕對是個意外,不僅出乎菲亞意料,也應該出乎菲亞敵人的意料。所以要考慮菲亞敵人,必須從科拉入手。三繼承人、科拉、使者、幽靈。我一直懷疑菲亞敵人殺死使者不在原計劃中,因爲科拉之死,逼迫菲亞敵人要殺死使者。我瞎猜的……親愛的,你不用這種表情。”
曼迪很認真道:“我確信菲亞低估了你。”
“在你光環下,我很難不被低估和無視。”於明道:“我們說重點,我不關心菲亞死活,我希望你能早點脫身。”
曼迪道:“可是菲亞敵人打敗了菲亞後,會放過我嗎?”
“七成可能會。”於明道:“菲亞的敵人雖然神龍見首不見尾,但是我看見了他一張底牌。你不用管,這些事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但是我還是有信心的。即使發生最壞的結果,我們也可以一起面對。雖然我知道你一定會拋棄我單獨面對。我必須告訴你,你單獨面對輸了,那接下來就是我單獨面對。與其如此,不如我們夫妻同心,可其利斷金。”
“看來你真的很有信心。”曼迪點頭:“那我對你也有信心。”
……
三天後。路邊社報道了陳牧父親的死訊,陳牧父親是華人,最喜歡吃的食物是河豚。河豚成爲食物在中國和日本最爲常見,而河豚在中國是禁止食用的。雖然民間私下多有買賣已經不是秘密,但畢竟要維護偉光正,所以中國是不吃河豚的。陳牧父親每月都會去日本一家餐廳吃野生河豚,喪子並沒有打消他的行程,或者說他希望保持行程,以催眠自己生活還是原樣的。然後他死了,死於河豚毒。由於河豚特性,每年都有人因爲食用河豚死亡,如果不是036給於明的電話,於明也會半信半疑是不是這老頭遭天譴。(目前市面私下賣的一百五左右一斤的河豚多爲人工飼養。味道不好,不過屬於二代河豚,毒性很低。野生河豚通常在五百元以上,毒性猛烈。)
七個小時後,於明兌現了諾言。036見到了忍者。
獵殺展開了,但是於明沒有想到這次獵殺會發生在a市……
西蒙在血蜘蛛的幫助下偷渡到了a市,被警察逮個正着,然後直接送到刑偵一隊的看守所。西蒙一不要律師,二不要見領事館人員。姬動也不問,就是安排個號子讓西蒙蹲着。西蒙有點過意不去,拘留所一天四餐。就連宵夜也不錯,他想刷點卡,看能不能每天不吃同樣的菜?他可以請全刑偵一隊人吃外賣,牛排、燒烤、什麼都行,請足兩個月。
於明在西蒙入獄第三天才姍姍來遲,西蒙一見就倒苦水:“罪犯也有人權。嫌疑犯也有人權,早上蛋炒飯,紫菜湯。中午蛋炒飯,紫菜湯,豬肉炒辣椒。晚上蛋炒飯。紫菜湯,豬肉炒辣椒,宵夜還是蛋炒飯……我受不了了。”
“情況就是這樣,除非你拿過金牌,才能享有小竈特權。放心,a市供應的食品都是歐盟食品標準規格。”於明和姬動搬了兩把椅子坐在鐵籠子前,頗有點去動物園看動物的感覺。
姬動公事,拿起筆紙:“你可能遭受威脅有多大?”他已經申請對西蒙進行保護性軟禁。
西蒙道:“反正不至於衝擊刑偵一隊。於明,我更想幫助血蜘蛛了。”
姬動提醒:“目前血蜘蛛是在逃的全球第一號通緝犯。”
於明搖頭:“西蒙,我每次都是立場論,這次也一樣。我一個朋友和我說,他首先是人,然後是美國人,其次是美籍華人。我也一樣,我首先是人……血蜘蛛已經兩次提到將一個城市變成地獄,我認爲不會是無的放矢。我不可能幫助他。”
西蒙道:“我們阻止他,就是幫助他,也不違揹你的原則吧?我也不想血蜘蛛成爲一個劊子手。”
姬動問:“你有線索?”
“沒有。”西蒙身子後仰一下,但立刻發現這姿勢是說謊姿勢,不過回覆正常坐姿又太尷尬,西蒙一笑:“就是沒有。”
前面是謊話,後面是睜着眼睛說瞎話。西蒙想和於明單獨談,姬動不讓西蒙和於明單獨談……姬動擔心的是這兩人三觀太歪,說不準會聊出一個合夥幫助血蜘蛛的計劃來。三人互相防備,談話是索然無味,於明讓西蒙安靜呆着吧,然後就告辭了。
接下來幾天,於明接受了一單黃色委託,歐洲有一家公司在a市有分公司,發現可能存在商業間諜,於明以新聘任的行政助理身份出現,潛伏兩天,將人挖了出來。詢問後得知,這是一個本地組織,由某人組織,一些失意的大學生弄的,這些大學生有個聊天平臺。這些大學生多是大企業大公司的底層人員,少部分是白領。他們在本職工作中,收集本公司的情報,然後將情報賣給某人。某人很講信譽,沒有價值的情報不給錢,價值高的情報給高報酬。說他信譽好是因爲之前他退貨的情報事後有需要,他還是會出錢購買,而不是直接由自己出售。
於明挺理解這些大學生,他們花費了無數的金錢和時間,千軍萬馬殺過獨木橋,終於大學畢業,走上工作崗位後開始爲房子、妻子而奔波。投胎好的能啃老。投胎不好只能是白手起家。一個普通大學生薪水很低,工作幾年後,能突破萬元也算毛麟鳳角。而萬元每月的薪金聽起來還行,但實際上卻無力支撐花銷。理解歸理解。這委託還是要客觀公正的。於明將調查報告遞交上去,公司開除了這名大學生,沒有報警,也沒有宣揚。這家公司的業務部負責人暗地悄悄的聯繫這位大學生,他需要一位競爭對手的客戶名單,願意出高價。
也許幾年後,新一代的西蒙就會因此而出現,當然,做商業間諜經過培訓大都人能勝任,而要做一名優秀的商業間諜。不僅需要努力,還需要天分。信息時代,一個信息早知道五分鐘和晚知道五分鐘,可能關係到百萬,甚至數千萬的利益。如同保鏢、私家偵探一樣。商業間諜在a市還有巨大的空間,目前從事這些行業的人,遠遠不夠滿足市場需要。於明之前在調查人組織平臺意外看見一份入庫的情報,劉莽在英國涉嫌盜竊商業機密罪被捕,稍微瞭解一下,這官司劉莽能贏,但是他本人已經不適合駐外工作。
黃色委託後是無聊的鐵劍委託。於明做完委託看了聲譽值,驚喜的發現,自己只要再接兩個黃色委託,或者是一個橙色委託,就能晉升爲寶石級別的調查人,這可是一個高度。寶石級別的調查人可以邀請全球某位調查人來a市協助工作。但是左等右等了兩天,也沒有消息,於明很無聊的完成了星星調查社的兩單抓姦委託。
這天剛完成委託,於明開車回了公司,出電梯一看。心中咯噔一下,走錯了?回頭看,樓層沒錯。只見調查社外兩名黑西裝光頭戴墨鏡的老外筆直站立,裡面還有一位白色西裝人坐在開放式辦公室內。於明走進調查社,一名老外攔住問:“你是誰?”
“我是這裡的員工。”於明態度很好。
“身份證。”
於明還是善良的將身份證遞過去,西裝人掃描於明二代居民證,讓開一邊。於明進入調查社內,只見倪秋有些狼狽,現場也有些狼狽,推斷有衝突。張瑤一邊陪着倪秋,杜青青……杜青青沒上班,奇怪,杜青青這兩天挺奇怪的。
於明拿起電話,白色西裝人從口袋拿出一張照片,和於明比對一下,正準備說話,於明手勢阻止,打電話道:“姬動,我這邊有撲風。”
“撲風?”有點耳熟,姬動敲擊電腦,哈,撲風,青幫黑話,強盜的意思。姬動問:“你在求助嗎?”
“你自己看,他們有小黑驢。”
小黑驢?靠,洋槍。姬動一扔電話,拿起內線電話:“二級b突**況。”所謂二級突**況指的是有攜帶槍支的壞人,b指的是可能有人質。不需要於明地址,刑偵一隊現在能快速定位於明手機的位置。
於明掛電話,白西裝老外英文道:“我們老闆要見你。”
“等,中國有句話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於明道:“張瑤,麻煩你拿一聽可樂。”緩兵之計,先看看是什麼麻煩,不過好像敵意不重,否則不會讓自己打電話。
張瑤拿了可樂來,白西裝要接,於明先接過去,打開喝一口,喘口氣,將照相機遞過去:“0521委託。麻煩你處理。”
“恩。”
於明看白西裝:“你剛纔說什麼?”
白西裝重複:“我們老闆要見你。”
“你們老闆有沒有預約?”於明問。
“……”白西裝道:“我們老闆不喜歡預約。”
於明皺眉:“我很好奇是什麼老闆,能有你這樣的員工。你明明是來求我見你老闆,但現在卻把自己當成我的老闆。”麻痹,這要腦殘到什麼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