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先入爲主

刀疤男笑看於明:“你相信李復所說的嗎?”

於明回答:“我信。”

“恩……我很猶豫。你是李復很好朋友,但是李覆在法律和你之間怎麼選擇呢?我真希望是李復拿的,然後我用你來要挾李復去把賬簿拿回來。這樣一定很有趣。我們還是先聽聽嚴禮強先生的回答。”刀疤男問:“嚴禮強先生,是不是你拿了賬簿?”

嚴禮強回答:“你也說了,警方搜查前一個小時我進入過公司,如果警方沒有找到賬簿,會不會翻看監控?爲什麼我沒有被警方傳訊或者是搜查呢?”

“很好的辯解理由,於明,你怎麼看?”

“……”於明似乎走神,沒有聽見刀疤男的問題。

刀疤男提高音量:“於明?”

“真話。”於明回答。

刀疤男看向杜雷:“賬簿確實是放在那家小公司的保險櫃中?”

杜雷點頭:“是的。”

刀疤男看於明,於明點頭:“真話。”

“這下麻煩了,你們三方都沒拿,賬簿去哪了?”

李複道:“你應該打聽過警方情報,應該知道警方如果拿到賬簿必然會有大動作。”

嚴禮強道:“如果警方沒有拿到賬簿,我肯定會被傳訊。”

刀疤男問:“李復探員,爲什麼沒有傳訊嚴禮強?”

李復回答:“因爲沒有證據,他是有律師團的人。我們沒有證據不能把他怎麼樣。”

刀疤男道:“嚴禮強先生,我聽說你最近在做一個項目,這項目關係到你是否能晉升。而從你們父子電話交談來看,你父親是反對你這麼快依靠偏門晉升。他和你說,杜先生眼睛雪亮,明面上就算升上去,暗地裡可能會被降下來。你反駁說杜氏國際不是杜子平一言堂,重要的是業績和董事會的認可。你在缺少杜雷先生幫助下。你必須直接獲得後天集團幫助。賬簿是你很有利的工具。”

“是的。”嚴禮強回答:“既然你知道這細節,也應該知道我昨天就放棄了向董事會遞交這個項目的報告。因爲我沒有籌碼說動後天集團。”

“我認爲你們三個人之中肯定有一個人說謊。”刀疤男道:“杜雷先生說賬簿還在那公司,李復探員說沒搜查到,嚴禮強先生也沒拿。奇怪……難道我拿了?”最後一句話是吼出來,顯得非常憤怒。

於明看向死神男孩,死神男孩不說話。但左右看,似乎想脫身辦法。有意思、有意思……自己好像解開了很多謎團。

“於明!”刀疤男道:“你能不能替我分析下他們如果說謊,說謊的理由。”

於明道:“你需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我知道,你想問:爲什麼是你?”刀疤男笑了下,回答:“因爲我肯定賬簿不在島上,我需要有個人幫我去拿。這個人要求。不會犧牲朋友,比如李復。還要求這人有能力,無論賬簿是在刑警隊,領事館,或者是在銀行金庫,你都會將賬簿拿來交給我。有人對你評價非常高,高的我有些不服氣。這也算一個原因。好吧,既然回答你這問題,也代表我不想傷害你。這樣,遊戲規則更改一下,如果需要截你的手指,就改成截李復手指。這樣我認爲會公平一些。”

於明疑問:“李復你不反對嗎?”

李復苦笑,大哥,這時候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刀疤男道:“請。”

於明點頭,思考一會道:“杜雷是有可能說謊的,他可能不是防備警察。而是防備嚴禮強。他了解嚴禮強,知道那個項目需要什麼,也知道嚴禮強知道賬簿的存在。所以提前轉移了賬簿。杜雷控制慾是比較強的,他希望自己兒子按照他設計好的路線成長。嚴禮強在杜雷看來過於急功好利,這是壞事。所以杜雷拿走賬簿間接的讓嚴禮強暫時無法進行項目。”

刀疤男問:“那爲什麼不把賬簿交給我?”

“因爲。這本賬簿是杜雷的底牌,也是杜雷將來幫助嚴禮強雄霸商界的最有利資本。”於明補充一句:“在杜雷看來,一個窩囊的人不配當他兒子,他的兒子要做人上人,所以賬簿是扶持將來嚴禮強的重要道具。”

“首肯說法。”刀疤男問:“如果李復說謊,爲什麼?”

“因爲事關重大,後天集團做爲美國最大的財閥之一,在美國乃至全球政界、商界都有影響力。單憑一本賬簿只能抓獲一些人,美國政府需要事件佈置和調查,然後一網打盡。就算李復拿到了賬簿,需要先和刑警六隊溝通,也需要和美國可信的人溝通,然後達成一致。鑑於李覆上一次被坑,李復不會對包括議員在內的人表示完全信任。所以李復也需要時間。賬簿關係重大,普通警員根本不知道,知道這事的只可能是刑警六隊的隊長和李復。”於明補充:“李復是個死腦筋,爲了維護法律,他可以犧牲很多東西,甚至包括自己生命和青春。”

“我後悔了,後悔太早給你看底牌,否則我就用你的小命來威脅一次,看李復是不是願意爲了朋友而堅持自己的說法。”

“這不可能。”於明回答:“你應該知道即使你威脅我,即使李復說實話,即使我去拿賬簿……你也不會相信我拿回來的是真賬簿。所以你將底牌告訴我,只是爲了我幫助你分析。或者按照你的邏輯,你是想測試一下我是不是達到了某人對我那麼高的評價。”

“看來我必須祈禱李復探員沒有拿到賬簿,否則局面會很複雜。”刀疤男話雖然這麼說,但是情緒很平淡,似乎胸有成竹問:“那嚴禮強先生呢?”

“嚴禮強是怨恨杜雷的,他有一個美滿的家庭,父慈母愛,他一直生活在幸福和成功中。他的父母爲他而驕傲。我相信嚴禮強抉擇很艱難,接受杜雷幫助,自己失去了驕傲,但是可以很快成爲商界風雲人物。所以嚴禮強最後的決定可能是,接受饋贈,同時也將杜雷列爲自己要戰勝的敵人。扣除了物資條件後,親父在短時間很難比得上養父對於一個兒子的認同。”

於明接着道:“但是……我認爲嚴禮強沒有說謊,因爲在生死威脅之下顯得不值得。嚴禮強沒有受過專業訓練,也不象杜雷那樣沉穩和老謀深算,如果他說謊,我相信你我都看得出來。不過,嚴禮強始終沒有正面回答問題。”

刀疤男看嚴禮強:“正面回答,你是不是拿了賬簿?”

“沒有。”嚴禮強回答。

有七成是這傢伙拿的,刀疤男似乎沒有注意到,於明注意到了,嚴禮強回答前先吸了口氣。幹嘛呢?那賬簿不值得大家一起完蛋,難道你沒看出來,這傢伙是打算殺人的。這邊能活的人可不多,他已經給自己發了張免死金牌,而你們呢?

刀疤男看於明,於明點頭:“實話。”於明心中笑,這小子對自己甄別謊言能力比較心虛,看得出他有幾分懷疑,但是如果自己能肯定嚴禮強說的是真話,那這刀疤男就會被自己引導。年輕人,你還是比較嫩啊。這王八蛋九成九不是面具……

如果不是面具,那賬簿沒有意義,一般黑色世界的人不會去要挾政府,特別美國政府,霸權主義。別看某些國家明面上不給美國面子,但暗地還是很給力的。比如在古巴美國建立了關達那摩基地,朝鮮抓了美國人,就等着美國人來談判,並沒有把人砍了。除了恐怖分子外,大家多少都會給面子。所以普通黑色世界的人,就算是五小強不會這樣去招惹美國政府。除非是面具這樣,逼到絕路上了,沒有辦法才爲之。

你丫的不是面具,難道這別墅還有第六個人?於明看向死神男孩,只有這傢伙知道面具是誰。死神男孩和麪具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看來死神男孩和麪具發生一點糾紛,結果被捆了起來。而面具找到了刀疤男幫助困境的自己。麻痹,這個世界太多謊言……反過來說,人人真誠的世界根本維持不下去。你真醜,你真笨,你比我傻,你已經沒有搶救的價值了,爲人民幣服務,就學xx做好事的xx也是相當有水份……好吧,謊言是維繫社會人際關係一個不可缺少的步驟,很多人還是吃忽悠的。

刀疤男是高檔貨,但是於明是特供高檔貨,很快就瞭解情況,抓住了節奏。於明有自信,即使對方是面具,自己也可以慢慢了解脈絡,但絕對不會這麼快。面具和傳統刺客不同的,面具擅長是親近,擅長掩藏面目,要這麼推斷,這別墅很可能有第六個人。反正刀疤男絕對不可能是面具,否則他早死了。

我們從上帝視角當然是知道死神男孩就是面具,於明不是上帝,他事後承認自己當時確實沒有懷疑到死神男孩就是面具。如同一道腦筋急轉彎一樣,有個將軍的兒子不叫將軍做爸爸,爲什麼?最後答案是:將軍是女的,兒子是叫她媽媽。先入爲主的陷阱在腦筋急轉彎中比比皆是,還有婦產科男醫生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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