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柱看着王由來的大驚之色,心中沒有一絲的不樂,反而很滿意王由來的但小驚慌。在他看來,王由來有野心,但卻膽小,這樣對他很有利。想王由來這樣的人,有野心才能被利用,而膽小就不會有異心。
他很滿意的笑看着王由來,輕拍着王由來的胳膊,故作親切的笑道:“哈哈!你慌什麼啊!我讓你去,自然早就爲你安排好一切了。”
王由來那會不知趙德柱幫他安排好一切呢?他這是故意裝給趙德柱看的,好讓趙德柱對他放心。於是他故作糊塗的木納答應着,就想離開了。
趙德柱見王由來打算離開,急忙一把拉住王由來,沒好氣的低聲罵道:“蠢貨!你就這麼去醉心樓了?你身上夠銀子嗎?”
“沒有啊!我怎麼會有銀子啊!”王由來很委屈的答道。
趙德柱拿出一疊金票紙塞入王由來懷中,大手一揮的說道:“這些錢應該夠了,快去吧!”
王由來拿着金票紙,心中忐忑不安的離開城主府,向着醉心樓行去。此時他心中的忐忑不安,已氾濫到了臉上,這可不再是裝出來的了。
醉心樓,是奴隸城中最好的歌舞樓,也叫買笑樓,就是青樓唄!
青樓對王由來來說,只是存在於傳說中。他聽說聽得多了,可還真沒踏足過青樓,還沒體會過其中的傳說之美。他完全無法理解,裡面就真的那麼吸引人嗎?
在他看來,越是引人的女子,就越是洪水猛獸啊!想他與幾位美麗女子之間的感情瓜葛,有那一段不是讓他頭痛不已呢?他就從沒覺得,招惹這些女子,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好事的!
如今,趙德柱幫他安排好一切,他可是不去也要去了!爲了他的大計,無論青樓在他心中是多麼可怕的存在,他也要闖一闖了!就像龍神威常掛嘴邊的話一樣,“死活都是要見棺材的”,他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王由來糾結的來到了醉心樓大門外,就見到一名守門大漢迎來過來。大漢看着王由來的穿着打扮後,很不屑的說道:
“這位朋友,要喝酒吃飯請去悅賓樓。這裡可不是吃飯喝酒的地方。”
王由來看着大漢的不屑之色,頓時醒悟到自己的穿着不像有錢人,不像是能來此地之人。於是他按着聽聞來的傳說行事,拿出一大塊銀子扔給大漢,滿臉鄙夷的冷聲說道:
“拿去!賞你的,以後眼睛放亮些!看門的,眼神都不利落。”
大漢手中拿着銀子,頓時換上一副殷勤的面容,賠笑着將王由來引過醉心樓的大門,交給一位風韻猶存的美婦招呼了。
王由來肉疼的,再次大方的給了美婦一大塊銀子,笑問道:“聽說樓裡新來了位芳菲小姐,琴藝動聽,歌聲優美,卻從不讓人得見真容。這事是否是真的啊?”
美婦收起王由來的銀子,半邊身子緊壓在他的胳膊上,口中嬌聲答道:“芳菲小姐可是我們醉心樓的頭牌,賣藝賣賣身的噢!這位公子,可是想聽芳菲小姐一曲嗎?”
王由來露出神往之色的答道:“當然,我就是專門爲她而來的!”
他口中雖如此答着,心中卻再罵着來聽芳菲彈琴唱曲的人都是白癡。一個連面都不讓見的歌女,居然引得如此多人不稀一投千金,真是賤得可憐了!難道這些人都傻了嗎?怎會犯賤到如此地步呢?
他一面在心中想着,一面在美婦的引領下,向着醉心樓最頂層行去。
這一路上,他真切看到了傳說中青樓的景象。這裡裝飾得極盡奢華,在燈紅酒綠映射下,一名名婀娜曼妙的美麗女子,擺動着誘人的身姿,在一羣羣的色鬼中如蝴蝶般穿行往來。
這裡就是個讓人放縱之所,讓人極盡享受,放縱墮落之地。來這裡的人們,各種各樣的醜態盡顯,完全失態的沉醉在酒色之中。
芳菲小姐的專場,醉心樓的最頂層,終於出現在了王由來眼前。
這裡沒有其他層的奢華,沒有嘈雜淫笑,更沒有酒色*之像。這裡古色古香,清雅恬靜,坐在此層之人,全都安靜的品着茶,淺嘗着酒,低聲的閒談着。他們的聲音很低很低,彷彿是怕破壞了此間的恬靜氣氛,彷彿是怕破壞了芳菲小姐的心境。
王由來受此恬靜氣氛的影響,不敢弄出太大聲響的輕輕獨坐一桌。他點了些小菜後,就淺嘗起桌上的香純美酒,等待着芳菲小姐的出現,等待着自己任務的開始。
醉心樓的頂層被裝飾成一個大圓型,而芳菲的琴臺就設在圓圈的中央。在芳菲的琴臺外圓上,懸建着一圈貴賓包廂,能讓包廂中人更好的聽到芳菲的琴音與歌聲。而王由來的目標,趙德柱的二公子趙不凡,就身處在天字號包廂中。
此時,芳菲在曼妙的美好身影出現了。她帶着面紗,讓人看不清樣貌的走入輕紗圍繞的琴臺中,以一個無限優美的姿態坐下,纖纖玉手放於琴上,動人的琴音與迷醉的歌聲隨之響起。
王由來注視着芳菲的一舉一動,聽着她彈奏的琴音,沉醉在了她的歌聲之中。他的心神,居然也被芳菲的一切給吸引住了。
他此時才知何爲犯賤了!他的心中也和其他人一樣,因芳菲而犯起賤來。他很想揭開芳菲的面紗,很想看看面紗之下的芳菲,究竟是如何模樣。
時間在芳菲的琴與歌中緩慢的流失着,使人如忘卻一切般,心神得到了徹底的放鬆與享受。直到芳菲琴止歌停時,全場的人們還沉醉在琴與歌中。他們沒有一人清醒過來,沒有一人意識到琴止歌停了。
虛老在此時突然傳聲提醒王由來:“小子,你傻了啊!該醒了,正事都沒幹呢?真沒出息啊!此女子不簡單,她是天身的水源體。以水之本源融入琴與歌中,似幻似柔的讓人迷醉。”
王由來得虛老提醒,第一個清醒了過來。他警惕的向着虛老問道:“虛老,你不會又打起了水源體的主意吧?難道你又想叫我去盜她的水屬性本源嗎?”
虛老見王由來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意圖,很是滿意的笑道:“嘿嘿!小子,越來越聰明瞭!真可是好東西啊!不要白不要嘛!”
王由來頓時對虛老的話很無語。什麼叫不要白不要呢?那是別人給你,你才能不要白不要啊!芳菲會給我水屬性本源嗎?非親非故的,怎麼會給啊!這分明是盜,是搶,怎能說要呢!
他也懶得在此事上與虛老扯皮,豁然站起聲的高聲喊道:“好!芳菲小姐的琴與歌,真是讓人沉醉心迷啊!我出五百兩黃金,買芳菲小姐的第二首曲子!”
趙德柱告訴王由來,芳菲每日只彈唱兩曲。第一曲由芳菲自己定,第二曲由價高者得。買得第二曲者,可入芳菲的房廳獨自聽曲。
趙德柱的安排就是,讓王由來與自己的二公子趙不凡,爭這個聽曲的資格。只要王由來與趙不凡爭聽此曲,並能爭贏趙不凡,就可讓田家和霍家的人明白到王由來不是趙家之人。如此一來,田家和霍家就不會爭對王由來,反而會幫王由來得到校尉之職,並想辦法拉攏他。
趙德柱此計可是一石二鳥之計。他想讓王由來得到校尉之職,又想王由來替他打入田家或霍家,爲他做田家或霍家的臥底。
此計厲害是厲害,可就算趙德柱智比天高,也沒料到會有意外發生。就在王由來叫出價後,趙不凡正準備配合叫價之時,一道王由來也認識的囂張聲音響起。
“哼!區區五百兩黃金而已,也好意思買芳菲小姐一曲嗎?我田奮出價千兩黃金,我看還有誰敢跟我爭!”
王由來聽到那囂張之聲,就知道是田奮的聲音。他的心中,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這也太巧了點吧?
他按趙德柱的安排可是要與趙不凡演場戲的,可沒打算弄假成真的與田奮爭上啊!如果他與田奮爭起來,勢必得罪田奮,也就等於得罪了田家啊!如此一來,趙德柱爲他安排的左右逢源之計,不是要胎死腹中,半路夭折了嗎?
這樣的結果,也等於是他的左右逢源,打入三方勢力的計劃胎死腹中,半路夭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