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離早已在慕瑾發動攻擊的時候,便衝入了人羣之中,與扶辰的精銳殺手進行了殊死搏鬥。
而風吟卻一直躲在暗處,看着眼前這血風腥雨的一幕。
他的腦中一直都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一個告訴他,快去幫慕瑾殺了扶辰,只有殺了扶辰,他才能安全,如果慕瑾死了,他也完了。
而另一個則告訴他,千萬不要去,如果他幫助慕瑾殺了扶辰,那麼接下來慕瑾就會殺了他,他做了那麼多對不起慕瑾的事情,慕瑾怎麼可能會留着他。
“夠了。”風吟一聲怒吼,捂着自己的腦袋,讓腦袋中的兩個小人停止打架。
他兩個都不選,他跑,只要他活着……
不,他跑了就什麼都沒有了,那他和死有什麼區別?
至少他手上還有控制慕瑾的把柄,就算幫助慕瑾殺掉扶辰,慕瑾也不敢拿他怎麼辦?
除非他不要衛鳶尾了。
風吟想着,斜眼便看到放在欄杆上的那把尚方寶劍。
飛身前去,拿起尚方寶劍便朝着扶辰刺去。
扶辰和慕瑾兩人本打的難捨難分,風吟突然的加入,一下讓扶辰腹背受敵。
扶辰看到風吟,這才明白過來,慕瑾早就織好了一張大網等着他自投羅網,那些話,是慕瑾故意讓他說給風吟聽的。
“慕瑾,你以爲殺了我就沒事了?”扶辰站在兩人中間,衣訣翩飛。
“這件事你本可以不摻和進來的,可惜你硬要摻和進來,殺了你,妖妖他們最後的籌碼也沒有了,還有,我想告訴你的是,妖妖給你下了情蠱,所以你纔會對她不離不棄,你從始至終都是她的一個工具而已。”慕瑾殘忍的說出這事情的真相。
妖妖原本是想挑撥他們兄弟間的感情,讓他們兄弟自相殘殺,以此來達到他們的目的。
可是現在,他們兩兄弟可謂是聯手對付他們了,基本上,只要殺了扶辰,她們最後一點兒希望就破滅了。
“情蠱?胡說八道些什麼?”扶辰冷狠的說着,似乎完全不相信慕瑾的說法一般。
慕瑾也懶得和扶辰說這些,直接舉起手中的軟劍就朝扶辰攻擊而去,而站在扶辰身後的風吟也揮舞着尚方寶劍朝扶辰刺去。
扶辰來的時候完全沒有料到慕瑾已經實先佈置好了大局,帶來的上百殺手,也完全是衝着慕瑾一個人而去的。
在上前的士兵與上百精銳殺手的廝殺下,很快江南院便屍首遍地,血流成河,小小的江南院恍若變成了一個戰場一般。
慕瑾和風吟兩人聯手對付扶辰,在打了幾百回合之後,顯然扶辰慢慢的佔了下風,可是氣勢卻依舊必不可擋。
玄離、寒月、弄月這三人幾次試圖要靠近扶辰,可是卻都被扶辰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戾氣所傷。
兩個人從後院一直打到了前院,最後三人落在青磚碧瓦的屋頂上,不過是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屋頂幾乎都要被三人給掀沒了。
在這個過程中,扶辰的幾個近身侍衛想要讓扶辰掩護扶辰離開,可是慕瑾和風吟兩個人纏的十分的緊。
這一次要麼扶辰死,要麼他們死,慕瑾和風吟兩個人又怎麼會輕易的放扶辰離開呢。
半個時辰之後,扶辰帶來的精銳殺手幾乎都被慕瑾的人殺掉,當然那上千的士兵也只剩下寥寥的幾百人,可謂損失也比較慘重。
而扶辰一身絳紅色的錦袍上,被劃破了不少的口子,流出的鮮血與絳紅色的錦袍混爲一色,夜色下一時間分不清這究竟是衣服原本的顏色,還是被鮮血染紅的。
扶辰那張細膩柔魅的面容上也沾染上一絲血紅,讓他的整個神情變得更爲的陰狠。
慕瑾和風吟兩人可謂是第一次同仇敵愾共同對付一個敵人。
但是配合卻是從未有過的默契,扶辰受了不少的傷,但是慕瑾和風吟兩人身上也留有那把玄鐵摺扇的痕跡。
風吟手上的尚方寶劍被扶辰的玄鐵摺扇擋住,而那一邊慕瑾騰空的雙腳卻正好正中扶辰的胸口,那強大的衝力,讓扶辰接連向後退了數十步。
一口鮮血從扶辰的嘴角溢出,正當慕瑾和風吟再次舉起手中的劍朝扶辰刺去的時候。
只見一身穿淡紅色曳地水袖對襟裳的幽若,在夜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飄然的落到扶辰的跟前,一雙柳眉倒豎:“慕瑾,你不想要你的女兒了嗎?”
此話一出,慕瑾握着軟劍的手一動,銀色的長髮在空中飛舞,冽冽的寒意直撲幽若而來:“你說什麼?”
“蘇兒現在就在我們的手上。”幽若站在扶辰跟前,冷言的說出這句話,隨後便朝慕瑾扔來了一塊兒血玉。
慕瑾接住一看,臉色瞬間一變,蘇兒那本來就有半塊血玉,後來他又給了蘇兒半塊,正好湊足了一整塊血玉:“你們對蘇兒做了什麼?”
“呵,放心,我們會好吃好喝的款待蘇兒,如果你在五天之後沒有到隱世家族去找我們的話,你這輩子就別想在見到蘇兒了。”幽若一邊說着,一邊看向一旁的風吟,神色極爲的藐視:“本來風吟是可以在坐上十天的皇上夢的,可是你卻偏偏跳出來將他的夢給打碎了,也更是將我們的計劃給打碎了,總五天後,我們必須要見到你和風吟兩個人。”
說完幽若扶住受傷的扶辰就要離開,然而風吟可是和慕瑾不一樣,拿着手上的尚方寶劍,便要朝幽若刺去。
慕瑾立刻伸手將風吟攔住:“讓她走。”
風吟幫慕瑾不過是爲了自己的性命着想,這之間哪裡有什麼情分,這一下被慕瑾攔住了,風吟索性便直接與慕瑾扭打在了一起。
“那是你的女兒,跟我有什麼關係?你想死,我可不想死!”風吟怒吼的對着慕瑾說道。
準備追上去的時候,卻又被玄離、寒月、弄月三人給圍了起來,幾次想要施展輕功離開都沒有成功。
“慕瑾,你在不讓開的話,我讓你這被子都和衛鳶尾分離。”風吟惱羞成怒的對着慕瑾說道。
然而慕瑾卻是不爲所動,看着玄離:“去殤離那邊確認一下,蘇兒到底在不在。”
“是”玄離立刻說道。
“等等,注意有沒有跟蹤你的行蹤。”慕瑾想了一下之後又對着玄離說道。
他看着手中的這塊血玉,不像是假的。
皇宮後宮內,衛鳶尾穿着妃子的體制,易容成了後宮中的某位妃子,此刻的衛鳶尾正焦躁的看着門外,手中拿着的手帕已經不知道被衛鳶尾給揪成了什麼樣。
而站在衛鳶尾身旁的小宮女,顯然並沒有發現自己的主子已經換成了別人,以爲衛鳶尾不停的看着窗外,是在等着新任的皇上來呢。
“娘娘,這麼晚了,新任的皇上應該不會來了。”小宮女十分耿直的說着。
衛鳶尾睨了一眼身旁的小宮女,然後揮了揮手中的手帕:“你出去吧,這裡不用你伺候了,還有讓今晚守夜的人也回去休息吧。”
小宮女愣了一下:“是。”
小宮女前腳帶着守夜的人離開,衛鳶尾就有些迫不及待的跑出了宮殿。
剛要打開院外的大門,身後刷刷的出現幾道身影,衛鳶尾的眼角的餘光只撇到一抹月白色,隨後迅速的回過頭,看着一身明黃色的風吟和一身月牙白的慕瑾兩人同時站在自己跟前。
有些不敢相信,隨後試探性的問道:“慕瑾?”
慕瑾走上前,就將衛鳶尾拉到了懷中,慕瑾的身上有淡淡的墨香,還有那帶着腥甜的血腥味:“我們進去說吧?”
風吟看到慕瑾將衛鳶尾抱着的時候,先是一愣,但是隨後便想到這很有可能是易容後的委員爲:“你倒是真有本事,竟然將衛鳶尾藏到了朕的後宮中來。”
“你的後宮?這曾經是慕止的後宮。”慕瑾似乎很不喜歡風吟說的那句話,拉着衛鳶尾就朝殿內走去。
衛鳶尾看着風吟,又看着慕瑾,好似感覺有些不對。
“扶辰殺了嗎?”一到殿內衛鳶尾就轉頭看着慕瑾,她很清楚的看到慕瑾和風吟身上的傷勢,按理說兩個人平安的回來,應該是件高興的事情。
說明慕瑾和風吟兩個人聯手對付扶辰了,但是這兩人的神情卻好似很凝重。
風吟倒是一臉的嫉惡如仇,依舊往常的陰狠。
“本來可以殺的。”慕瑾輕嘆了一聲,眉頭緊緊的皺着。
“什麼意思?”衛鳶尾一下緊張起來。
“你的女兒被妖妖抓了。”風吟在旁冷嘲熱諷的說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臉的滿不在乎。
那是慕瑾的女兒,又不是他的女兒!
衛鳶尾聽到這,頓時覺得眼前一黑,險些站不穩要倒下去,幸而慕瑾扶了一把:“或許是他們騙我的,我已經讓玄離去確認了,很快就有消息的。”
慕瑾來本來是想要安撫衛鳶尾的,結果風吟直接一句話給說了出來,說完這些話之後還不忘狠狠的瞪了風吟一眼。
“你不是說蘇兒放在殤離那裡很安全的嗎?怎麼會被妖妖她們抓去?”衛鳶尾焦急的看着慕瑾,眸光氤氳,隱隱的好似有淚花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