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果然挺符合寧折顏的風格。
衛鳶尾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在多說什麼。
只有她吃了這粒藥,鍾離弦纔會放她離開。
小允子拿來了兩粒用不同顏色瓶子裝着的藥碗,鍾離弦服下了黑色的那粒母藥丸,而衛鳶尾則服下了紅色的子藥丸。
在服之前衛鳶尾倒是挺擔心,這藥都過去三年了,不知道過期了沒有!
至於鍾離弦,他剛動完手術,又吃這種不明成分的藥,對他身體會不會造成影響,就不是她能關心的事情了。
她倒是期望鍾離弦服下這粒藥之後,得了敗血症才刺激呢!
王府內,衛官姝一臉沉重且真誠的跪在慕瑾身前,素雅的眸光是從來沒有過的懇求:“王爺,當初是我一時糊塗,爲了重新得到王爺的心所以才與西陵太子勾結起來,犯下這等措錯事,如今西陵太子已經知道了王爺的真實身份,王爺,你就聽我一言,趕緊走吧!”
玄離眸光冷冰冰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衛官姝,她這是又耍的什麼把戲,知道王爺懷疑她了,所以她這才趕來認錯嗎?
慕瑾逆光而站,銀色的面具在明媚的陽光下恍若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勾勒出一抹高貴與柔和。
“少夫人你起來吧,本王不會追究這件事情的!”慕瑾望向跪在冰冷的大理石上的衛官姝,此時她的眸光中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素雅和雍容,只剩下深深的疲憊和憔悴。
衛官姝擡起滿是瘡痍和後悔的眸光,怔怔的看着慕瑾,啞着嗓子道:“可是王爺,如今西陵太子已經收到我傳遞出來的消息,你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西陵太子既然已經知道了,本王現在能做什麼呢?”慕瑾的口語卻是淡淡的,絲毫沒有一絲的怒意。
反倒是讓衛官姝顯得越發的不安:“王爺,你是不是早就懷疑我了?”
“說不上懷疑,只是覺得你對本王有着一種很強的目的!”慕瑾並沒有直說:“而且本王也都以爲你的目的只是想要做王妃而已,這一點兒無可是非,你與鍾離弦勾結起來,你也完全是爲了自己,這一點兒無可是非,本王並不怪你!”
衛官姝又是一愣,慕瑾越是這樣術,反倒卻是讓衛官姝不安:“王爺並非是不怪我,而是看在雲邪的份上才選擇不追究!”
“既然少夫人已經將話說得如此清楚,那本王也不需要跟少夫人兜圈子了,你是鍾離弦派來的,本王一早就知道!”慕瑾平和的語氣一下說出這種如雷貫耳的話語,如平地驚雷,掀起一層海浪。
他本不想將衛官姝拆穿,但是既然她都已經說了出來,那他也沒有必要在隱瞞下去了。
說到底衛官姝一開始要的根本就不是王妃之位而已,並且對雲邪根本沒有了一絲愛意,不然又爲何要與鍾離弦勾結起來,即便是勾結起來,也根本不可能在察覺到他不是雲邪的時候,便立刻對他進行一系列的試探,然後還將消息傳達給鍾離弦。
這隻能說明一點兒,衛官姝並不愛雲邪,也不想要王妃之位,她是鍾離弦的人。
是在幫助鍾離弦對付他,從而從鍾離弦哪裡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
衛官姝一下露出驚恐的神色,顫着聲音說道:“王爺,你……你都知道了?”
“你在從本王身上探聽消息的時候,本王又何嘗不從你身上探聽消息呢?”慕瑾的話語依舊淡淡的:“你我先後來到墨城,幾年的時間,你從未找過本王,也沒跟本王說過話,即便本王每年派人送到文昌侯給你的一些調養身體的藥,也都沒有得到你絲毫的迴應,你口口聲聲說思念雲邪,想念雲邪,但是事實上你卻對雲邪避之而不及,即便在你守寡之後,你依舊沒有來找過本王!”
衛官姝細細的聽着,臉色卻是一白。
“可是,在本王迎娶衛鳶尾,回墨城的路上,你突然被敵軍所劫持,在本王將你救回來的時候,你似乎便一直開始粘着本王了,在營帳中,你假意裝瘋賣傻,說出自己的心聲,無不是想要本王將你留在王府當中!”慕瑾繼續說着。
“所以王爺你也順勢讓我留在了王府中?好檢測你對我的懷疑是否屬實?”衛官姝緊跟着說道。
確實那個時候的邪王將她留在王府當中真的太奇怪了。
要知道那個時候慕瑾正處於衛鳶尾建立感情的階段。在這個時候,無論是那個男人,都會選擇新人,而非是舊人。
“不能說是懷疑,而是在那個時候本王斷定其實你只是打着愛雲邪的幌子,想要成爲王府的主人而已,第一那個時候你三年守孝期滿了,只要衛府來人,你便可以離開文昌侯府,第二雖然那時你丞相之孫,身份依舊高貴,可是畢竟是寡婦,想要在嫁雖然不難,但是想要嫁一個王孫貴族的話,恐怕很難,即便嫁了也做不了正室,既然你將主意打到了本王的身上,那本王看在雲邪的份上,將你接到王府居住,雖然不能給你女主人的身份,但是卻是想過讓你在王府中榮華富貴安度一生的!”
衛官姝薄如蟬翼的睫毛輕顫了幾下,未點硃紅的脣輕扯了幾下,對於慕瑾的分析,她沒有任何反駁的。
一開始她就不是奔着王妃之位去的,若她早想要王妃之位,在她夫婿死了之後,她便可以私下的與慕瑾聯繫,甚至製作巧合與他見面。
什麼愛恨情仇,什麼誤會,她相信只要她與他見面了,憑她顛倒黑白的本事,完全能夠將雲邪再次說動。
“可惜,如果你真是要這王妃之位的話,本王也不會再對你繼續懷疑下去了,可惜,經過你在王府的種種表現,本王更加斷定,你只不過是想接近本王從本王身上獲得一些有用的消息而已!你若是真想做王妃,又怎麼會處處與衛鳶尾作對,讓衛鳶尾產生誤會?甚至與西亞公主合作呢?”慕瑾說到這句話時,嘴角依舊輕抿着,語氣十分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