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過玄護衛記住,此人最好是個女人,陰陽相易方可。並且這個女人身上不可有傷,在此之前要飲素食,否則無法駕馭身體內的火灼之毒。”袁大夫娓娓道來。
玄離有些錯愕,若是找個男俘虜簡直輕而易舉,可若是找個身上沒有傷的女俘虜可就是難上加難,難怪王爺一直不想用這種法子驅毒,王爺素來是個清高之人,他怎麼肯將自己身上的痛楚加註在一個弱女子的身上,若是傳出去豈不是天下的笑柄?
“玄離定然會盡力而爲!”無論使用怎樣的手段,玄離定然會將一個女人帶來,同時也做好被王爺責罰的準備。
衆人退去後,屋子裡只剩下衛鳶尾與昏睡中的雲邪。
衛鳶尾的手緩緩的落在雲邪冰冷的面具上,猶豫良久,終究沒有將他的面具揭開。
“雲邪,你要早點醒來,你若是再不醒來我就真的走了,再也不回來了。”衛鳶尾貼在雲邪的耳邊用惡毒的語氣說着。
雲邪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衛鳶尾將雲邪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雲邪,我雖然氣你惱你,可是依舊選擇原諒你,這是我爲你做的最後的讓步,若是你以後再這樣讓我傷心,我衛鳶尾說到做到,毅然轉身,絕不回頭,即使你抓的回我的人,也未必找的回我的心。”
雲邪身體抱恙的消息一直被封鎖在大殿中,出了雲邪身邊的幾個忠心屬下,便是衛鳶尾連同身邊的兩個丫鬟知道內情。
衛官姝藉着答謝的名譽帶着蔘湯前來探看了許久都被玄離攔在門外。
越是這樣,衛官姝越覺得這其中必然有蹊蹺。
“姐姐今日又做了什麼?”衛鳶尾笑着迎了上來。
衛官姝見玄離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便想從衛鳶尾的身上套出些有用的消息,便笑意盈盈的說道:“不過是做了蔘湯燜雞,王爺以前做喜歡吃這道菜了,以前總每次去衛府,總是讓廚娘做這道雞。”
她忽然住了嘴,然後惆悵的嘆息道:“姐姐總是想到以前的事情,妹妹莫要怪罪。”
“怎麼會呢,上了年紀的人都喜歡追憶往事,姐姐的手藝定然不錯,只是王爺這幾日喜歡吃些清淡的,我倒是想嚐嚐姐姐的手藝呢。”
說罷,她就上前將蔘湯燜雞的蓋子掀開,一股濃香撲面而來,衛鳶尾吸了吸鼻子,滿面笑意:“好香啊,阿青還不趕快拿回房中,莫要浪費了少夫人的一片好意。”
衛官姝依舊保持着臉上僵硬的笑意,那罈子蔘湯燜雞可是她花了大工夫才熬製而成,這雞必須挑選不老不嫩的公雞,這參必須用百年老參,並且先用大火熬製兩個時辰,再用小火悶上三個時辰。如今卻要入了那個野種的肚子,她怎不氣憤。
更可恨的是,衛鳶尾拿走了她的蔘湯卻沒有留下任何一條有用的消息。
衛鳶尾只好去了西亞公主那裡。
“你若是不說我還真沒覺察出什麼。”雲邪雖然對西亞公主多有照料,但是他卻很少來別院中一坐。
“現在想來果然是有些蹊蹺。”西亞的眼眸中釋放着興奮的光芒,若是雲邪有個三長兩短,她豈不是可以放開手來對付衛鳶尾?
“這幾日總能看到一個大夫模樣的老者出入王爺的大殿,並且柳兒曾經看到王爺換洗的衣服上有血跡。”衛官姝幾乎可以確定雲邪定然身上有傷。
“太好了,我就即可通知皇兄,讓他揮師東進,拿下東楚。”西亞公主興奮的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衛官姝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譏誚,西亞公主還真是一條喂不熟的白眼狼,雲邪好吃好喝的待她,她竟然還想讓西陵吞下東楚。
“公主稍安勿躁,這也只是我的猜測,或許王爺只是受了些皮肉傷。”若是東楚完了,那麼她的王妃夢豈不是灰飛煙滅?
西亞公主似是想到了什麼便譏誚的笑道:“衛官姝你也不用藏着掖着了,你今日前來不就是想跟我商議怎麼對付衛鳶尾麼?何必繞來繞去的,不妨直說。”
衛官姝上前貼在西亞公主的耳邊將自己的計劃娓娓道來,西亞公主聽後,興奮的拍着桌子:“少夫人這招果然妙,奧,不對,日後我要改口叫你側妃了。”
衛官姝的脣畔緩緩的勾起,眼眸中滿是篤定的笑意。
阿青一臉滿足的喝着蔘湯吃着雞:“沒想到衛官姝的手藝這樣好,主子嚐嚐。”
衛鳶尾揮了揮手,她最近一直在吃素。
銀笙有些擔憂的看了衛鳶尾一眼,那日袁大夫的話她是聽了去的。
衛鳶尾將湯藥餵給雲邪,只是大半都灑在了自己的身上。
“側妃且忍一忍吧,過幾日我便會將引藥女送來。”玄離低聲說道。
“軍營中的女俘虜多是做了軍妓,玄護衛頓然不會將這種髒污之人送來做王爺的藥引,可是平常的好女子又怎麼捨得承受這份痛苦,玄護衛找來的人恐怕並非她所願,那玄護衛跟那些強搶民女之人相比又有什麼區別,王爺的軍隊與蠻夷相比,又有什麼區別?”雲邪以前不想揹負這個罵名,以後恐怕也不齒。
玄離地垂下頭:“只要能夠救醒王爺,任何罵名都由屬下揹負。”
“天下的罵名你揹負的起嗎?好了你先退下吧。”衛鳶尾揉了揉眉心。
衛鳶尾回屋換了一身素白的織錦,裙裾上繡着紅梅,行走間宛若紅梅盛開。
“我們王妃穿什麼都好看。”銀笙笑嘻嘻的說道。
“你什麼時候也學的跟阿青一般的油嘴滑舌了?”衛鳶尾對着銅鏡照看一番。
“她那是鸚鵡學舌。”阿青在一旁打趣道。
銀笙上前撕扯着阿青,兩人廝打成一團,衛鳶尾笑了起來,她知道這兩個丫頭見她這幾日沒個小臉,故意這樣逗趣。
“側妃娘娘這裡好生熱鬧啊。”西亞公主身邊的婢女阿彩走了進來。
銀笙和阿青瞬間分開站在衛鳶尾的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