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是想給本王驚喜的,可是本王卻沒來得及等到那個驚喜,這三天讓你受委屈了,等回了墨城,本王一定好好補償你。”是他心思敏感又思慮過重。
一個月來,他從未完全放下對衛鳶尾的懷疑,稍微出一點兒事情,他就立馬懷疑衛鳶尾。
但是經過這件事之後,他應該不會了。
她只是想用這個方式告訴她懷了他的孩子,可是他卻是將事情複雜話。
艾琳聽了慕瑾這話,本來涼了一截的心又都暖回來了,但是她卻並不打算就此這麼簡單的就原諒慕瑾。
“王爺你已經將我給休了。”艾琳傲嬌的掀了掀下巴,似乎還在生氣,但是神情卻已經變了。
彷彿只要慕瑾好好哄她,她就能和慕瑾重修於好。
慕瑾一聽,漆黑的眸子迅速的在艾琳的臉上掃視了一圈,隨後一擡手,被艾琳藏在袖中的休書就被慕瑾拿了出來,隨後還沒等艾琳說話。
手上的休書就被慕瑾揉成了碎末,手掌鬆開,那紙張碎末,便如一片片雪花般從慕瑾的掌心滑落。
“這是休書嗎?這不過是一些紙片而已。”慕瑾清潤着說出口,另外一隻手依舊緊握住艾琳的手,語氣溫溫潤潤的。
艾琳低垂下了眸,連帶着嘴角也不經微翹了起來:“反正那麼多的人都看見了。”
“誰看見了?衛玲瓏還是銀笙?”慕瑾說道最後的時候,語氣稍微低沉了一下,餘光便撇向了一旁的銀笙。
那冷颼颼的眼神餘光落到銀笙的身上,讓銀笙全身冷不丁竄起一股冷意,緊接着便倒退了幾步,低下頭,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而這個時候,玄離已經帶着太醫火急火燎的走了進來。
慕瑾立刻站起身,雙手揹負在後,太醫剛準備給慕瑾行李,但是慕瑾直接讓開一條道,沉聲道:“先給王妃診治。”
於是太醫便拎着藥箱,氣喘吁吁的走到牀前就開始給艾琳診斷起來,生怕自己一個怠慢,自己的腦袋就要搬家。
太醫簡單的問詢了一些問題之後,懸着的一顆心也就放下了。
“回王爺,王妃肚裡的孩子沒事,只是受到了驚嚇,吃幾副保胎藥就好。”太醫一直確認再三,纔敢站起身給慕瑾回話。
邪王緊急的找他診治,那肯定就是說明王爺十分在乎王妃這肚裡的孩子,要是這王妃萬一小產了,估計他這條小命也就沒了。
慕瑾聽到這個消息,懸在心裡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幸好他的孩子沒事,要是這有什麼事的話,他都不知道該要怎麼辦。
畢竟可是他親手將艾琳推到在地的,這個時候慕瑾十分的慶幸,在當時他的力道掌握的好,要是他稍微催動體內的一點兒內力的話,那艾琳肚裡的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艾琳聽了這個答案,也在心裡長舒了一口氣,儘管她有點兒醫學常識,知道肚裡的孩子不可能就這麼輕易沒的,但是聽到太醫確診之後,她心裡也總算安穩了。
慕瑾輕點了下頭,微皺的眉頭總算舒展開來,一抹絢爛至極的笑容在優美的脣角綻放而開,心底升騰而出的那抹喜悅和幸福全都毫不掩飾的展現在臉上。
孩子,這輩子他想都沒有想過,亦更是沒有想過孩子竟然會這麼快的到來。
他的心情真的不知道要用什麼詞來形容,興奮,開心,從未有過的幸福感充斥着他的全身,緊接着就是第一次做父親的緊張和擔憂。
他一向是少言寡語的,但是那個時候的他真的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有太多的問題要問。
他很想將這個孩子培育成人,很想看着他的孩子出世。
但是那個時候的他不能表現的太過明顯,而且衛鳶尾懷孕的事情,也絕對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
所以那個時候的他從未如此那麼小心過,直到他們回到墨城,他的心才總算鬆懈過來。
經歷過這件事之後,他那扇封閉已有的大門明顯對衛鳶尾敞開了。
他在病牀前哄了衛鳶尾許久,直到衛鳶尾讓他下次兩人鬧矛盾,他絕對不可以用其他女人來刺激她。
當時的他一心都放在了衛鳶尾和衛鳶尾肚裡的孩子身上,卻全然沒有往那副畫像上去想。
直到多年以後,他才明白過來,衛鳶尾掛那副畫像,包括她說的那句:懷孕期間看誰,孩子就會像誰。
而是她想暗地裡提醒他,她其實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衛鳶尾就是那樣聰明,知道,卻並不直接說出來。
而且在以後的很多事情上,衛鳶尾都明裡暗裡的提醒過他,但是一切都是點到爲止。
所以,以至於在一段很長的時間內,他都認爲衛鳶尾就是上天贈與他的一個寶物,她是那麼的剔透玲瓏,不僅知道他在想什麼,還知道他要做什麼。
直到後來,他才知道衛鳶尾之所以一開始就知道他的身份,就是源自她的那個夢。
那個夢很神奇,也很讓人不可置信,但是衛鳶尾卻從來沒有對他說過。
用她的話來說,那個夢,亦真亦假,她也不知道夢裡發生的是不是都會在現實中發生。
掌心傳來的胎動聲,將慕瑾從回憶中拉回到了現實來。
“這是今天第幾次了,快,快讓人記錄下來。”慕瑾十分的開心,溫潤如玉的眸孔中滿是柔光閃現。
艾琳輕捂着嘴微微一笑:“第八次,瞧把你開心的。”
慕瑾站起身,彎下腰從背後將艾琳抱住,瑩潤纖長的下巴輕輕的抵在艾琳的頭頂上,越是經歷過世間沉浮,歷經滄桑和磨難的人,眼神也就格外的柔和、將這世間一切都看得很淡。
“怎麼會不開心呢?這可是朕的女兒呢?未來的小公主呢?”
“太醫說的話也不一定準,別忘了,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哦。”艾琳眉眼淺笑,柔聲說道。
“鳶尾,你不願意告訴朕那個夢的內容,但是你一定要告訴朕,這肚裡的孩子是不是個女孩?”剛纔他再一次的問艾琳關於那個夢,而艾琳亦是再一次的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