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鳶尾有些煩躁的揉着自己的太陽穴。
她可以理解她被人出賣了,但是那個出賣的人是絕對不可能知道她在江南院的。
除非,出賣她的人不在隱世家族,而是在這江南院中。
她的龍虎靈珠可以感應普通的靈珠,但是普通的靈珠卻是感應不了生肖靈珠的。
但是蘇兒身上的靈珠就是普通的靈珠,那麼也就是說,在江南院中有隱世家族中的人,感應到了蘇兒身上的靈珠,並且還知道蘇兒的身份。
所以通知了貴族的人!
能夠認識蘇兒的人,身份地位都不會太低,最低也是蒼城的人。
年齡的話,至少二十歲,離開隱世家族的時間最多隻有兩年!
能夠接近蘇兒,符合年齡的,只有兩個人,那就是寒月和弄月。
而弄月受傷了,那剩下的只有寒月了!
可是這個弄月顯然是少主的貼身暗衛,形影不離的跟着少主。
不管是慕瑾,還是風吟,都不會讓一個剛剛來到清茗水榭只有兩年的人,成爲自己的近身暗衛吧?
難道寒月是僞裝者?
僞裝者可以將一個人模仿的極像,一般的人很難露出破綻。
這似乎倒是給了慕瑾一個沒辦法和她相認的理由了。
因爲慕瑾知道寒月是僞裝者,並且也知道她從隱世家族中來,所以纔沒有輕易的和她相認!
是啊,她和蘇兒身上的疑點太多了,但是少主卻一直都沒有追問。
比如蘇兒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而她又爲什麼會在皇宮中!
離天亮只有短短的兩個時辰,但是這兩個時辰,衛鳶尾卻是一點兒睡意都沒有了。
而蘇兒畢竟是一個孩子,再加上之前將毛筆畫了慕瑾一臉,早已經累了,坐在牀頭撐了一會兒之後,便直接倒在牀上睡着了。
而房間中的慕瑾更是在窗玖旁站了一夜,連臉上被畫的墨水都被洗了。
閉上眼眸,慕瑾再一次的回憶起衛鳶尾在他眼前消失的場景,衛鳶尾是真真實實的被捲入了湖底,但是他派了那麼多的人去搜尋,但是就是找不到衛鳶尾的屍體,雖然最後找到一具和衛鳶尾衣服一樣顏色的身體,但是他並沒有去驗屍。
緊接着,畫面又一下拉回到他坐在馬車上時,突然一個渾身溼透的小孩小心翼翼的爬進來。
慕瑾一下睜開了眼睛,暗淡的眸光閃爍着耀眼的星光,他好似找到了一絲線索,而這個線索卻是至關重要的。
假如進入隱世家族的那扇門在水下,衛鳶尾當年被捲入了湖底,但是卻是意外的進入了隱世家族,因爲她身上正好有靈珠,有了鑰匙,而門也找到了,所以當年的衛鳶尾真的沒有死。
而蘇兒身上之所以是溼漉的,也證明了這一點兒,就是蘇兒是從水中來的。
衛鳶尾爲何會和蘇兒分開?很有可能就是水流的緣故,如果水流太急的話,便會將衛鳶尾和蘇兒兩人給衝散。
但是隨即又想到,當年衛鳶尾出事的湖水和蘇兒出現的山泉水根本不是一個地點兒。
難不成隱世家族的入口有很多?
慕瑾這樣想着,心中是按耐不住的激動,似乎這五年來他一直停止跳動的心臟終於又恢復了活力一般,讓他再一次的感受到自己心臟的跳動聲。
那種興奮和喜悅,從身體的每根毛孔擴散開來,讓他的每根神經都透露着抑制不住的激動。
正當慕瑾轉身就要去找衛鳶尾的時候,慕瑾卻是一下又停住了。
如果這樣說的話,那羣刺客就肯定是隱世家族的人,也肯定是來找衛鳶尾和蘇兒的。
從衛鳶尾剛纔的神色來看,那羣刺客要麼是來殺衛鳶尾的,要麼就是將衛鳶尾給帶回去的。
不管怎樣,他現在就要知道她是不是衛鳶尾!他要知道在五年前,她是不是真的沒死,並且還給他生下一個女兒!
慕瑾十分堅定的拉開門,他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如果她是衛鳶尾,蘇兒是他的女兒,那麼接下來,無論是什麼事情,他都會和她一起面對,他絕對不會讓隱世家族的人將衛鳶尾從他手中奪走,他更是不想在忍受一次失去衛鳶尾的痛楚了。
慕瑾步伐堅定的走出房間,眸光是決絕,更多的則是那一種相見未能及時相認的傷感。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他不該那麼小心翼翼,思想向後,顧慮這顧慮那的,當時在他懷疑她是衛鳶尾的時候,他就應該勇敢的相信自己的心,而不是那所謂的理智和冷靜。
就因爲他的小心翼翼,因爲他的敏感,所以才一致的導致他到現在都沒有和衛鳶尾相認。
想到之前爲了躲避衛鳶尾的試探,自己竟然還將衛鳶尾的手腕給折斷了,想到這,慕瑾就恨不得給自己一拳。
那可是他朝思暮想的女人,連一根汗毛都不願傷害的女人,他卻竟然殘忍的將她的手腕給折斷了。
外面的天已經亮起了白肚皮,慕瑾的身影快速的在遊廊中穿梭着,心卻早已經迫不及待飛到了衛鳶尾那裡。
那種急切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連呼吸的節奏都亂了。
如果他真的是衛鳶尾的話,那就是在讓他受五年的罪,五年的苦,他都願意。
寒月的身影一下出現在慕瑾的跟前,擋住了慕瑾的去路:“主子,皇宮剛來的消息,那些刺客在進入江南院的同時,也有一批使用同樣暗器的此刻進入了皇宮,但是同樣一個人都沒有抓到!”
慕瑾停下了腳步:“那批刺客還混入了皇宮?”
“是,一路殺了進去,但是同樣在受到阻攔之後,便立刻撤退了!”寒月真的覺得這夥人好奇怪,
以他們高強的武功還有那麼厲害的暗器,幹嘛做這麼蠢的事情?
完全可以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埋伏,可是卻是選擇了明目張膽的殺進去。
慕瑾眸中的興奮和激動之色在這個時候慢慢的減弱,隨之眸色便迅速的籠罩上一層陰影,這不是刺殺,而是一場聲東擊西的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