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麼?這又是裝病又是磕頭的,猶如跳樑小醜一般的上傳下跳,不過是和老夫人聯合演了一場辣手摧花的好戲。
“姐姐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縱然你跟王爺有些過往,但是那也不過是過往,王爺都已不在乎,我還有什麼好說的?”衛鳶尾笑着將自己的手抽出。
衛官姝的嘴角抽了抽。
“喔對了姐姐,前幾日我看姐姐鬱鬱寡歡,以爲姐姐定然是想家了,就以姐姐的名譽寫了份家書,過幾日衛府的人就要來接姐姐了,姐姐再也不用擔心有人會來王府欺負姐姐了。姐姐這幾日就在這裡好好的養身子,等身子好了,歡歡喜喜的回到衛府,這樣我也好給衛家人一個交待。”衛鳶尾笑的燦若驕陽,白皙的臉上露出兩個可愛的梨渦。
這家書呢她確實已經在幾天前已經送過去了,她不想看到衛官姝這張臉,自然想要讓衛家人將她接回去,只是透過今日侯府老夫人鬧的這一出,讓衛鳶尾明白衛官姝是不肯輕易的離開王府的,既然如此她倒是樂意爲她添堵,順便還能看場耍猴的好戲。
衛官姝臉上的笑容有些端不住了,她只是乾乾的發出幾聲笑聲,此次老夫人如此飛揚跋扈的前來要人,她可以裝可憐來博取雲邪的同情,可是若是自己的孃家人前來接自己回衛家,她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甚至要表現出一副歡歡喜喜的模樣,那麼她現在所做的努力就付之東流了。
衛鳶尾走後,柳兒一臉擔憂的說道:“小姐,若是衛家的人前來接我們回去,那我們豈不是”
“閉嘴!我已經夠煩的了。”衛官姝卸了嬌柔與端莊,露出滿臉的猙獰,她有些煩躁的揉着眉心,果然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看來她要加快自己的計劃了,否則就會枉爲他人作嫁衣裳。
“哥哥,不殺衛鳶尾我誓不爲人!”西亞指着臉上大小不一的傷口惡狠狠的說道。
鍾離弦溫柔的撫摸着西亞公主的髮絲,眼眸中卻露出一絲鄙夷,他多次勸說過西亞莫要與衛鳶尾爲敵,那樣她會死的很慘,可是他這個妹妹太過自負,竟然將他的話當成耳旁風,同樣的話他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複,既然她如此不知醒悟,那就自求多福吧,有了雲邪的承諾,即使西亞再怎麼折騰,好歹不丟了性命,這樣他也好向父皇交待。
“衛鳶尾之所以如此囂張,不過是仗着雲邪對她的寵愛,過幾日就是春擂了,我們西陵國的十二個勇士會將雲邪的將士打的落花流水,到時候也算是爲你出這口惡氣。”鍾離弦的嘴角含着一絲冷冽的笑意。
他似乎對這場春擂有所期待了。
操練的校場上彩旗蔽日,戰鼓擂響,將士們皆身穿黑色盔甲立於驕陽之下。每一張英氣的臉龐則是傲然而篤定的笑意,他們堅信自己必然是這場打擂的最終勝利者。
雲邪與鍾離弦坐在擂臺兩側的案几旁,礙於鍾離弦的面子,西亞公主緊挨着雲邪,而衛鳶尾在西亞公主身下,最後則是衛官姝。
因爲衛官姝的身份有些尷尬,她身旁的案几是臨時加的,就連案几上的果品都有些不成器,衛官姝收攏在雲袖中的手指驟然收縮,臉上卻維持着雍容而平和的笑意。
只見西陵勇士個個身形魁梧,滿臉橫肉,一看就知必然是大凶大惡之徒。
“既然是雙方打擂,那雙方的擂主各出一人可好?”西亞公主挑釁的說道,她彷彿完全忘掉自己如今已經是東楚的王妃。
“王妃此意甚好,不知王妃想要挑選西陵的哪一位勇士做自己的對手?”雲邪譏誚的笑道。
西亞公主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誤,她的雙頰漲紅,幸好今日帶了面紗,否則定然大窘。
她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疤,忽然生出一絲惡意:“今日本宮的身體有恙,不如就讓側妃妹妹代勞吧,側妃妹妹可不要推辭,以免滅自己威風長他人志氣。”
雲邪的眸光猶如寒刃一般落在西亞公主的身上:“簡直胡鬧!”
“怎麼?難道東楚的女子皆是嬌花弱柳之姿?”西亞公主針鋒相對。
“王妃此話詫異,東楚的韓夫人隨夫君上陣殺敵,甚至親自雷鼓,而一品誥命樑夫人則熟讀軍法,爲夫君出謀劃策,成爲夫君的智囊,甚至本該錦衣玉食的長公主年少時還曾隨着皇上征戰四方,這三位夫人無一不是我東楚的女中豪傑,只是妹妹自小沒有受過此等訓練,自然不能同這些豪傑同日而語。”
此話聽上去是爲自己開脫,可是細細聽來似乎暗諷她只不過是一個無勇無謀的無用之人,只配做男人暖牀的工具。
她不得不佩服自己這個姐姐衛官姝了,句句是真理,段段是真情,還做出一副端莊可親的樣子,戲子也不過如此。
“是不是西陵的勇士我可以任意選?”衛鳶尾面無懼色緩緩的站了起來。
雲邪知道她從來不會率性而爲,便含笑道:“自然可以。”
“好,那我就選西陵太子。”衛鳶尾的臉上露出篤定的笑意,猶如一株迎風綻放的海棠帶着一種倔強的美麗。
鍾離弦沒想到衛鳶尾不但答應了打擂,而且還選了自己,他的脣畔勾起一絲笑意,這個女人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
衛鳶尾在營帳中退卻衣衫,正準備換上盔甲。
雲邪從外面走來將一件金縷衣遞給她:“這個刀槍不入,並且能夠抵擋住大力的襲擊,你穿上它。”
衛鳶尾朝着他俏皮的吐了吐舌頭,然後乖乖的穿上了。
雲邪擡手勾起她的下巴,眼眸中多了一絲濃稠的情緒:“衛鳶尾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是又怎樣?”衛鳶尾的眉眼彎彎,似是與他開玩笑一般。
“在那人要你的命之前,我會要了他的命!”雲邪的聲音沒有一絲的溫度,連同那雙墨玉的眼眸都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