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開始--> 無衣站在一個兩層高的閣樓外,看着閣樓前匾額上的字一陣感慨。
觀星臺,好熟悉的名字。
還真是巧。沒想到青玄國的國師住的地方也叫觀星臺,就是這觀星臺比方朝那觀星臺簡陋得多。嘖,一個小小國果然是比不上當初強盛的方朝。
“稟告國師大人,宋合帶到。”
閣樓的大門發出沉重的悶響,有位道童露出一張笑臉道:“大人說了,宋公子請進,其他人就在外面等着吧。”
“是。”侍衛將無衣一推,“進去,規矩點,惹惱了國師大將軍也救不了你。”
連龍宿這個大將軍都沒有辦法,看來是一個狠人啊。這宋合的身份看來是真麻煩,有衣的手氣也是差,隨手一抓就給他挑了一個點背的。
進了閣樓,閣樓裡面沒有外面看着那麼陰沉神秘,燈火通明中無衣瞧見一個人正坐在青紗之後的蒲團上。
“宋家的小公子宋合應當已經死了。”那人說到這裡時明顯頓了頓,“你是有衣……還是無衣?”
這個國師直接點名他的來歷已經讓無衣很驚訝了,但是讓無衣更驚訝的是對方的聲音聽着十分耳熟!
“我是無衣,你又是……”無衣大步走過去,撩開青紗,愣了愣,驚呼,“葉丞相!?”靠!青玄國的一葉國師竟然是葉知秋!這到底是怎麼樣的孽緣!
坐在青紗後白衣白髮的人正是當初方朝的丞相葉知秋,此刻他站起身,行了個簡單的見面禮,道:“已經沒有什麼葉知秋了,我現在叫一葉。”
無衣想起當初自己所受的火刑,那種從裡到外焚燒皮肉到靈魂的慘痛,忍不住譏諷道:“一葉障目?”
曾經的葉知秋,如今的一葉,面對無衣的嘲諷,只淡淡道:“隨意。”
無衣是一個記仇但是又容易淡忘不愉快之事的性子,於是他此刻十分不客氣但又沒什麼惡意地問道:“你怎麼還沒死?”頓了頓,感受對方的氣息,微微一驚,“你功德圓滿,得道成仙了?”
“心中有放不下的事,不敢死……請坐”一葉轉身去倒茶,“功德圓滿不敢當,只是遇着一位貴人,如今也算是一個無牽無掛的散仙。”
貴人?看來葉知秋這些年是得了仙緣。無衣接過一葉遞來的茶:“你和龍宿……的相遇是偶然?”
一葉:“我找到了她。”
無衣奇怪:“爲什麼?”
“這個……”一葉笑着搖了搖頭,“你以後自然就會知曉。”
無衣追問:“你怎麼知道我來這裡了?”
“你沒死,總會來找她的,不是嗎?”一葉又坐回了蒲團上,打量着無衣道,“只是你怎麼是這個樣子?”
無衣挑眉:“這不是拜你所賜嘛。”
一葉從始至終平淡的眉目忽地一皺,一直注意着他的無衣瞧見他的手顫了顫。
“也不是什麼大事,這只是短時間的。”無衣忽然有些不忍。沒準這麼多年了,葉知秋一直都心懷愧疚呢。
“這就好。”一葉的眉眼帶着幾分不確定,“有衣是不是也來了?”
無衣點頭:“一起來的,不過他有點事暫時離開了。”
“嗯,這樣啊。”一葉近乎嘆息地說了一句,隨後便沉默了下來。
無衣心裡有些疑問,但是又不是很願意將疑問說出口問對方,最後搖了搖頭陪着一起沉默。
“大人,大將軍來了。”一會後,道童過來通報。
一葉:“請她進來。”
龍宿大步走進來,進來後掃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無衣,最後將目光放在了一葉身上。
“龍宿見過國師。”
一葉微微點頭,隨後看了眼無衣對龍宿道:“這位……你暫且喊他先生吧。”
龍宿一臉莫名:“哈?”
無衣忍着笑。
龍宿正要說話,一葉又道:“你方纔去王那裡了?”
龍宿點頭。
一葉道:“她在做什麼?”
龍宿:“和新收的男妃下棋。”頓了頓看向宋合,幸災樂禍道,“王上問起宋合,龍宿說國師您發話救的人……看得出來,王上知道宋合還沒死,不死心,還想將他收到後宮呢。”
這次輪到無衣一臉莫名。男妃?收到後宮?什麼鬼?!
一葉:“宋合已經死了。”
龍宿怔了一秒::“龍宿不懂。”
一葉:“他的體內有新的靈魂了。”
龍宿似懂非懂:“國師做的?”
一葉搖頭,頓了頓似是下了什麼決心,道:“他現在是無衣,不是以前那個宋合。”
“無衣?”龍宿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無衣,似是不願相信,“他就是那個豈曰無衣的無衣?”
一葉點頭:“所以,你不能讓王上碰他。”
龍宿的臉色十分不好,像是受了什麼打擊。
無衣繼續一臉莫名。
一葉道:“你將人帶回去,不要欺負他。”頓了頓,似乎覺得有些不妥,補充道,“當然,誰欺負誰我管不了……總之,你們好好相處。”
“國師!”龍宿明顯不樂意。
“帶他回去,保護他。”一葉似乎不願意再多言,“時辰不早了,回去吧。”
無衣表示,從頭至尾,他對葉知秋和龍宿的對話似懂非懂。
無衣跟着龍宿出了觀星臺離開皇宮,一路上在馬車裡龍宿都沒再與他說一句話,取而代之的是時刻打量他的奇怪目光。
無衣猜想,大概是葉知秋曾經跟龍宿說過什麼。但是到底是說了什麼,以致於龍宿看起來這麼戒備與牴觸他。
這種戒備與打量一直維持到回到將軍府時無衣主動開口打破了沉默:“你和一葉是什麼關係?”
龍宿扭頭看他,毫不客氣道:“問這個做什麼,本將軍憑什麼告訴你。”
“因爲這很重要,我想知道。”無衣無比認真道。方纔他看見了,龍宿即便是再不滿都很聽葉知秋的話。一個大將軍,一個在這個小國近乎神靈地位的國師,若無意外,關係如何會這般好。
龍宿看着無衣,看着他盯着她的模樣,心裡忽然莫名急躁起來,不耐煩道:“救命恩人,師父?本將軍自小就沒有爹孃,國師將我帶回來撫養,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