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紅衣人站在屋檐上,目光俯視着底下的人羣。明明是低頭俯視的姿勢,卻偏生帶着孤傲的強大自信。
“哎,這不會就是我們的無衣國師吧。”
“有可能啊,上次國師儘管戴着面具,但是一看就很年輕。”
“若守護我們的是這樣的國師,那就更不能讓他走了。”
“應該不是吧……不是說無衣國師是神仙,已經走了嗎。”
“不是國師,那是誰?”
“既然是神仙,走了也可以回來啊。”
…………
“臣葉知秋參見皇上!”
在大家議論紛紛時,卻驚見他們的丞相大人御劍飛到屋頂上停下,對着屋檐上的紅衣人跪了下來。
而紅衣人卻只是淡淡一句:“過了這麼多天,帝都還是這麼吵吵鬧鬧,你是怎麼處理的?”
葉知秋:“是臣的過失。”
紅衣人微微擡了擡下巴:“起來吧。”
而下面的人已經炸開了鍋!
“丞相自稱臣啊,是皇上吧!”
“丞相下跪了!”
“是皇上啊!是皇上!”
……
“叩見皇上!”
“叩見皇上!”
“吾皇萬歲!”
百姓們激動得紛紛下跪磕頭:“吾皇萬歲萬萬歲!”
方龍秀微微偏頭看了眼葉知秋:“丞相,朕該不該說些什麼?”
葉知秋低下頭:“陛下開口,效果自然會更好。是臣無用,還要勞駕皇上出面。”
方龍秀淡淡道:“朕就是過來看看情況,沒想到真會這麼亂。”
葉知秋:“抱歉。”
方龍秀收回看葉知秋的目光,看向底下的百姓,開口:“無衣國師已經走了,但不代表方朝沒有人守護。”頓了頓挑着嘴角冷哼一聲,“難不成你們相信國師,相信丞相,卻不相信朕?”
底下一片死寂。
方龍秀又道:“或者是你們覺得朕這個皇上沒本事?”見沒人說話,方龍秀伸出手,“伴狩,拿朕的弓箭來。”
“陛下。”風伴狩捧着弓箭向前,轉身飛向木柱那邊等着。
方龍秀拿着弓箭,往四處看看,指着遠處的彩旗杆子道:“朕三箭齊發,若有一箭不能穿透那根樑柱,你們再來質疑朕也不遲。”
挽弓搭箭一氣呵成,方龍秀眯着眼,鬆手。
底下的百姓伸長了脖子觀看。
金箭嗖嗖,釘入木柱後穿透木柱飛出一段距離被風伴狩接住。
四周一片寂靜後爆發出一陣陣抽氣聲,隨後人羣徹底沸騰歡呼起來。
“皇上威武!”
“皇上神武!”
“吾皇萬歲!”
“皇上萬歲,萬歲!”
……
葉知秋在方龍秀身後寬慰地笑了笑:“陛下英明。”
“勞煩丞相繼續善後了。”方龍秀一甩袖,幾個跳躍間人已經走遠。
百姓反應過來,又紛紛對着方龍秀離開的背影跪下:“恭送皇上!恭送皇上!”
方龍秀離開人羣,一直到偏僻的位置才停了下來。她按了按自己的手臂,神色有些不悅。
“陛下?”風伴狩有些擔心。
方龍秀轉動了幾下手臂,對自己有些不滿:“朕覺得自己有更大的力量,可是總覺得這身體太弱,方纔那樣的承受力都有些勉強了。”
風伴狩:“……”其實他很想提醒主子,她是皇上不是武將,且還是女子之身,更重要的事皇上日理萬機,並沒有特意強化身體。
不過話說回來,陛下這樣的身手已經強得超乎他的意料了。
方龍秀往宮門的方向走:“回去吧。”
風伴狩:“是。”
方龍秀走了兩步忽然回頭,說了一句:“伴狩,你的傷應該好全了吧?”
風伴狩身體一僵,停在原地。
方龍秀不說話,就那麼靜靜地看着他。風伴狩在一陣沉默後點頭:“是的,已經好了。”
“過兩天陪朕喝幾杯,之後……離開吧。”方龍秀沒再看風伴狩,一步一步往前走着,“朕早就說過要還你自由。”
“陛下!”風伴狩站在原地沒動。
方龍秀沒有停下腳步,徑直往前走:“這一次你勿須懇求,朕也不想多說。”
“是。”
風伴狩輕輕應了一聲,在原地站着,一直等到方龍秀的身影快消失在視線內時才挪動着步子往前走。
回到逸心殿,方龍秀專心坐着看摺子,而風伴狩便一直站在門外。
良久,方龍秀擡起頭看向門外:“給朕泡杯龍井。”
“是。”
一會後便有人端着茶來到書桌前,將茶盞遞了過來
方龍秀看着摺子,頭也沒擡,手一伸,剛好搭在了對方的手腕上。
對方的手一抖,熱茶濺出少許在手背上。方龍秀疑惑擡頭。她平時只要一伸手,茶盞便能穩穩送到她的手上。
“皇上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那宮女連忙跪下。
原來不是風伴狩。手背上有些紅,但也還好。方龍秀擺了擺手:“無礙,把茶留下,你下去吧。”
喝了一口,太燙了,不合口。方龍秀放下茶杯,繼續看奏摺。
“陛下。”風伴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進了大殿,他站在方龍秀身邊,“陛下,讓屬下看看您的手。”
方龍秀也不問,看着奏摺把手一伸,頃刻間便能感受到方纔被燙的地方覆上了一層清涼。她微微一瞥,便看見風伴狩低着頭,認真小心地在她手背上塗抹着藥膏。
等藥膏塗抹好,方龍秀放下奏摺抓住了風伴狩要抽回去的手。
風伴狩驚愕擡頭:“陛下?”
“朕太依賴你了,這一點朕一直都是知道的。”方龍秀頓了頓,語氣依然冷清,“朕不想繼續這樣習慣下去,你也不適合一直被朕禁錮在這四角的皇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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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魔界魔城
無形的碎片在眼前流動,散發出一種耀眼的光彩。魔君紫霄伸手觸碰了一下,讚歎道:“真是純淨,一點雜質也沒有,就這麼消失了的確是可惜。”
有衣面上平靜,掩在衣袖下的手卻是慢慢握緊:“魔君大人,還是趕緊救人吧……這些碎片快散了。”
“是啊,有幾塊都已經消失了。不過你也沒別擔心,沒準是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偷跑出去玩了。”魔君頓了頓,笑眯眯地看着有衣,“你們同根同源,他的靈魂這麼幹淨,但是本君卻對你的靈魂更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