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前朝北燕皇帝龍辰玉親自給自己的皇后凌霜打造了一對兒,剛一出世便已經豔絕天下。
至此血玉鐲子成了這個世界最難得的東西,即便是宇文昊送給她的那隻母儀天下才能配佩戴的鐲子都比不上這一隻血玉鐲子珍貴。
畢竟那一隻僅僅是在大周看起來珍貴,但是這一隻血玉鐲子可是天下人追捧的鐲子裡的孤品。
蕭瑤關於血玉鐲子的故事也聽過,如今看到了世人傳言中的這種血玉鐲子,倒是心頭的震撼壓也壓不住。
“王……王爺……這不會是前朝凌太后戴過的吧?”
宇文清淡淡一笑:“傻瓜,別人戴過的東西已經不是獨一無二的了,這是我找工匠重新做的,不過除了胡皇后設計陷害你的那一隻之外,這是唯一的一隻,來!”
宇文清輕輕擡起蕭瑤的手臂,拿起了血玉鐲子幫蕭瑤戴在了皓腕上。蕭瑤雪白的手腕在血玉鐲子的映襯下更是顯出了幾分觸目驚心的美。倒是比之前宇文昊送她的那一隻給人感覺更驚豔一些。
宇文清暗自嘆息了一聲,這個女子天生該是與紅色相陪的主兒,像開到了荼蘼的木槿花,絢爛又多彩。
蕭瑤看着陽光下血玉鐲子里居然有什麼東西緩緩流動了起來,就像是鐲子裡封印着赤紅色的火焰,簡直美到了極點。
“好美!”蕭瑤這種最不愛首飾的女人,沒想到接連被首飾震撼到了。
昨天是趙大哥送她的,今天是宇文清送她的,她突然心頭沒來由的恐慌了起來。一種不踏實的感覺暈染而出,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卻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兒。
蕭瑤忙將被宇文清抓着的手臂拽了出來,她趕腳手臂有點兒麻酥酥的,但是又說不上來那種感覺。
“我看看第三層是什麼東西,王爺今兒真的是太有心了,”蕭瑤邊笑邊將第三層抽屜打開,頓時呆了呆。
“這是……”蕭瑤看着第三層層層疊疊放着的文契有點兒傻眼了,她還以爲是什麼別緻的首飾。宇文清擡手將第三層裡的東西拿了出來,一張張擺在了蕭瑤的面前道:“我知道你想要經營一些鋪面,雖然對於王妃的身份來說實在是上不得檯面。不過帝都很多世家大族的女眷們都是將自己的銀子偷偷拿
到宅子外面牟利。”
“王……王爺,您啥意思啊?”蕭瑤現在心虛的厲害,她越來越覺得宇文清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可是她之前的保密工作做得那麼好,還真的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今天宇文清這些可愛的示好的行動,雖然她蕭瑤這樣的財迷看着開心死了,可是總覺得有點兒慌。宇文清微微一定神緩緩道:“我對你沒什麼不好的心思,只是覺得你遠嫁給我,身邊連個傍身銀子也沒有,是我的疏忽。這些東西我既然送給你那就是你的,你可以隨便的處置。這裡有三個綢緞莊,兩家米糧店,一座酒樓,一個當鋪,一個錢莊,還有兩處莊子。一處在雲山上夏天可以去避避暑氣,一處就在京郊的桃花林那邊,我知道你喜歡熱鬧,冬季住在哪裡可以宴請賓客。罷了,你慢慢看,我還有些事
情要處理,我這便出去一趟。你今兒不適合吃油膩的東西我已經吩咐廚娘給你燉湯喝了。”
宇文清說罷便起身緩緩離開,留着蕭瑤獨自一人坐在那裡看着一盒子寶貝發呆。
突然從暖閣中傳來了蕭瑤複雜到了極點的嚎叫聲,已經走出了屋子的宇文清腳下的步子倒是稍稍頓了頓。
他薄涼的脣角一點點的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弧度,隨即眸色間卻是落了一層霜。
宇文昊想要用那些身外之物獲取自己王妃的心,他難道就不能嗎?不過他倒是要先解決一下他身邊這個小王妃的外財問題。
“王爺,”清風疾步走了過來,擡眸掃了一眼暖閣的方向隨即緩緩道:“王爺,那個女人已經找到了,太子那邊的人還沒有發現咱們正在查他們。”
宇文清神情頓了頓緩緩道:“聽說張寡婦有一個讀書很用功但是又體弱多病的獨苗兒子?”
“是,屬下已經查清楚了,”清風忙道。
宇文清神情間微微一凜緩緩道:“請張公子去別院做客吧!”
清風眸色一頓忙帶着人走出了清王府。
張寡婦每天除了幫蕭瑤打理那些莊子鋪面,便是照料兒子的起居用度,沒到正午時辰就會去京郊的書院給兒子送飯。
只是今天她剛走到了書院外面的道路上,卻是半道被一個身材高大英武至極的年輕男子攔了下來,張寡婦一開始還以爲遇到了強盜,可是看到了青年遞過來的腰牌後頓時傻眼了。
清風看着張寡婦脣角間掠過一抹嘲諷的笑容,隨後卻是覺得憋氣,就是這麼個普通的婦人卻是好幾次幫着王妃將他們這些人當猴兒耍。
“張大嫂子,我家王爺有請!”
張寡婦頓了頓脣,頓時臉色一點點的白了幾分。
清風緩緩拿出了張寡婦兒子穿的青色繡竹紋的外袍看着她冷冷笑道:“王爺有請!”
“不,不,你們不要傷害正兒!我跟你們走!我跟你們走!”張寡婦年紀輕輕守寡,獨自一人拉扯大自己的孩子也是不容易得很。
如今好不容易生活過的有了起色,兒子也是讀書很用功,準備考明年的童生,哪裡想到清王爺這麼快就發現他們。可是她得了清王妃的恩惠,答應清王妃守着秘密的,卻不想清王爺居然拿住了自己的兒子。這件外袍還是她親手給兒子縫的,焉能不認識?此時她忙接過外袍仔仔細細查看起來,上面也沒有見什麼血色,
倒是心頭稍稍鬆快了幾分。
“張大嫂子請!”清風曉得還是王爺的法子厲害,制服這個狡猾的女人還得用她的兒子來。
張寡婦戰戰兢兢鑽進了清風帶過來的一輛青帷馬車上,馬車很普通倒是沒有任何的標識,不多時便駛進了清王的別院。
張寡婦剛下了車看着面前雅緻秀麗的庭院,整個人都是蒙的。她哆哆嗦嗦跟在了清風的身後,隨即繞過了一大片竹林,已經是深秋時分竹竿倒是有幾分微黃。
只是四周傳來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聽在張寡婦的耳朵裡更是帶着幾分觸目驚心的冷。不多時繞過了樹林間的林蔭小道,陡然出現在面前的是一座花廳,張寡婦從來沒有見過這般華貴的建築,帶着幾分天家的威嚴和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