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凌亂,衣裳不整,臉上盡是被指甲劃破的血痕,可是人家完全不在意,依然廝打在一起,那兇狠的樣子,彷彿兩人是宿敵。
“全部給我停下來,”突然一道冷冰冰的聲音響起,其中還夾雜着一絲怒氣,這冷冰冰的聲音除了宇文翰那廝有,還有誰呢。
衆妾室們很果斷的停了下來,從地上迅速的爬起來,低着頭絞着衣角,不安的站在原地。
葉晨和綠兒見宇文翰寒着一張臉站在那裡打量着她們,也不好意思的停了下來,摸着自己的鼻子,一陣尷尬,畢竟這是人家的地方,她們這些外人跑到這裡來鬧事,算是怎麼一回事。
倒是如月還抱着雨夫人咬牙切齒的撕咬着,一副你不死,我決不罷休的樣子。
宇文翰皺着劍眉,看着一身狼狽的如月,原本白皙的臉頰掛着幾條血痕,一襲黑髮亂的就好像一個鳥窩,心微微脹痛着,走過去將如月從雨夫人的身上拉開。
“大人,你看這賤婢沒大沒小的,把我的臉都弄花了,”雨夫人見宇文翰把如月拉開,趕緊撒起嬌來,想着能讓慕容翰爲她出頭,雙目微眨,淚水便涌了上來,欲掉不掉,楚楚可憐。
“喂,你說誰賤婢呢?”如月瞪着眼睛,不滿的朝她揮了揮拳頭,
“別鬧了,”宇文翰一把抓住瞭如月,不讓她靠近那雨夫人,那樣子在如月的眼中看來就是他在爲雨夫人出頭,鼻子一酸,委屈了,火氣也直線上升。
“呵呵………對不起,宇文大人打擾到你了,我現在就走,”如月強忍着眼淚要掉下來的趨勢,甩開宇文翰的手,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如月,”宇文翰呆呆的看着自己那握空了的手,心裡不可抑制的疼痛了起來,擡腳就追了出去,卻沒想到在門口撞到了慕容澈,微愣了下,最後連聲招呼都沒打就跑了出去。
這是怎麼一回事?慕容澈挑眉看着宇文翰急忙跑走的身影,一陣疑惑,偏頭轉身便看見如乞丐一般的葉晨,心裡微訝,這丫頭又在打什麼壞主意呢?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個弧度。
“參見太子殿下,”衆美人都微俯着身子嚮慕容澈請安道,
慕容澈沒說話,徑直的走到站的直直的葉晨身邊,溫柔道:“晨兒,怎麼弄的這麼狼狽呢?”伸手替她撩了撩她的亂髮,嘴角微揚,眼眸不經意的就流露出一絲絲的愛意。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太子殿下怎麼會對一個婢女這麼溫柔,而且看那情況,兩人之間的關係不淺,衆妾室雖然是低着頭的,但那眼角的餘光還是忍不住的跟着慕容澈走。
心裡也不住的擔憂了起來,這女子到底是誰?沾着少許的黃泥的臉,蓬亂的頭髮,而且還破爛不堪的衣服,怎麼看都不像是個高貴的人,雖然不得不承認某個時刻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光彩。
“澈,”葉晨笑嘻嘻的挽住慕容澈的胳膊,嬌滴滴的說:“你看我的手,好痛哦,”說着還把自己的袖子撈了起來,將白皙的手臂舉到了慕容澈的眼前。
只見白皙的手臂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鮮血直流,慕容澈的眼睛不禁的微眯了起來,目光夾帶着寒冷掃向人羣,似乎要將這些人捏個粉碎。
“誰弄的?”話一出,衆妾室的頭顱低的更低了,那高傲不已的頭顱全部失去了她們的驕傲,垂死掙扎在獵人的陷阱裡。
“澈,你不要怪阿姨們,是晨兒不好,不小心被她們給撞倒了,你就不要怪她們嘛,”葉晨強忍着冒雞皮疙瘩的危險,一個勁的撒着嬌。
阿姨們,拜託我們可都是雙十年華的美人好不好,你哪隻眼睛看着我們是阿姨了啊,還有找麻煩的是你,又說放了的也是你,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啊?可是妾室們也是敢怒不敢言,誰敢在太子殿下的面前撒野。
慕容澈雖然知道葉晨是故意的,但是心裡卻也高興的不得了,這可是難得的景象啊,晨兒可是從來不撒嬌的啊,這樣的她真是太可愛了,可是眼睛一觸及葉晨臉上的傷,眸子猛的一沉。
這些庸脂俗粉是不想活了是不是,眼中的寒光又冷了幾分,嚇的跪在地上的衆美人一陣顫抖,都說太子殿下溫潤如玉,溫和有禮,可是現在她們面前的太子是怎麼回事?
比起地獄的閻羅王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痛嗎?”慕容澈抓着葉晨的胳膊,細細的看了下傷口,眉頭不禁又微蹙了下,嘟着嘴吹了吹:“現在不疼了吧,我們回家再擦點藥就好了,”
望着葉晨的目光裡全是寵溺,流轉的目光,讓葉晨不禁微微臉紅,居然真把自己當小孩子了,我不過就是偶爾小孩子氣一回了嗎?
“好,我們回家,”葉晨高高興興的摟着慕容澈的胳膊,又故意的問:“澈,你以後也會娶那麼多的女人嗎?”
“不會,不管是在心裡,還是在身份上,我只有你一個妻子,也只愛你一個,”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慕容澈目光堅定無比。
“這樣啊?”葉晨用手摸着下巴,黑黑的眼珠不停的轉着,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來:“那我也考慮着只有你慕容澈一個吧。”
話還未落,慕容澈目光一沉,嘴脣微抿了起來,臉變的有點鐵青。
“好啦,我開玩笑的啦,我葉晨不管是過去,還是將來,都只愛你慕容澈,”見慕容澈的臉色變了,葉晨趕緊收回了自己那副笑嘻嘻的模樣,後悔剛纔自己不該跟他開玩笑。
只見慕容澈的臉色並沒有轉好,而且還有變得更遭的跡象,葉晨縮回自己的手,頓時蹦到好遠的地方去,她的澈生氣了。
“葉晨!”慕容澈黑着臉怒吼道,周圍颳起了暴風雨,施展輕功追了上去,他非得好好的調教她一番不可,居然敢拿這種事來開玩笑。
綠兒無奈的嘆了口氣,小姐的孩子氣真是無藥可救了,轉而嘴角又掛上了微笑,小姐和如月都有了自己的良人,那自己呢?
腦海中驀地闖入白流觴的身影,臉一熱,不禁是臉,就連白皙的脖頸也跟着紅了起來……
就這麼站在原地傻笑着呆了好久,等反應過來,才發現跪在地上的妾室們都用怪異的眼神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消退下去的潮紅,頓時又涌了上來,一咬舌,羞着跑走了,真是丟死人了。
看着最後的一尊佛走了,衆妾室都紛紛鬆了一口氣,因爲不知道綠兒的身份,還以爲她也是哪家貴權家的小姐,看着她剛纔笑的那麼的“陰深”,還以爲她在想什麼法子要折磨她們呢?
不過,她們覺得她們得罪了太子殿下,還有宇文翰,還會有什麼好下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