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大夫人一看到王芸進來,礙於上次的教訓,沒有可笑得跟王芸講什麼母女情深的戲碼,她直奔主題:“你終於回來了,玩夠了?”眼睛撇了王芸一眼,然後畫完臉上最後的妝,才轉身看向王芸。
“半年前的婚事你還記得吧,當時你突然離家出走,無奈之下對外宣稱你爲老太太祈福,去了寺廟住了半年,然後現在你終於回來了,婚事也該接着完婚了!”鄭氏一副通知王芸的態度,並不需要她說什麼,交代完,便不耐煩得擺擺手。
王芸冷冷掃了她一眼,徑直離開,只是隨手,放了一些東西撒在了鄭氏的窗幔上,如果不是礙於鄭氏懷孕後期不宜受到驚嚇,她纔不會這麼平靜得放過她!
她知道,鄭氏從來都不會再臥室睡,而是在這裡安放一張牀,白天再收起來,還是竹葉無疑聽到一個灑掃的小丫頭至於原因,無人知道。
王芸回到院子並沒有說這些讓沈氏煩心的話,而是讓冷眉去通知王三春,去打聽一下,董尚書的嫡次子,爲人如何。
然而,就在冷眉剛剛奉命而去時,傳來竹影的尖聲大叫:“大小姐,你來啦!”語氣高亢,顯然是在給王芸報信。
王芸不耐煩得走了出去,便看到久違的王心萍帶着四個丫頭推開竹影,走了進來,看到王芸出來,尤其看到王芸的容貌時,眼底閃過一抹厭惡,她不懷好意的笑:“六妹要出閣了?”眼底笑意正濃,嫁給那麼個東西,才真是生不如死吧?
王芸不耐煩得推開拉着竹影的梅芳和梅草,將竹影拉到身邊,無視四個丫頭的挑釁眼光,徑直看着王心萍:“你喜歡送你啊!”語氣隨意得彷彿再說什麼垃圾。
王心萍臉上閃過一絲惱怒,然後又笑了:“還是送給妹妹慢慢享受吧,那種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廢物,也只有妹妹配得上!至於雷哥哥,纔是姐姐的選擇!”想着她之前總是不顧她的阻攔,一直纏着雷哥哥,此刻卻不得不嫁給一個廢物一般的男人,她就感覺痛快極了!
王芸發現,跟她廢話簡直就是弱智的行爲,她不耐煩:“說完了,說完了就趕緊滾!”白白浪費她的時間!
王心萍被如此驅趕,頓時感覺失了面子,一個以前看到她就只知道諂媚的庶女,連接近雷哥哥都是偷偷摸摸躲開她,此刻,居然敢如此驅趕她,如果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還以爲自己好欺負呢!
她想到此行的目的,還有之前的半年禁足和月例,尤其是那要命的抄寫女誡,她的心壓抑不住的憤怒,沒想到,居然會被這個該死的庶女算計了!
如果不是娘告訴了她,她還傻傻的對着王夢那個小賤人浪費時間呢!想着之前的那場跟王夢的爭鬥,就跟一個笑話一樣,想着這個該死的庶女在她將王夢當成敵人,鬥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時,這個臭丫頭在暗處偷樂個不停,她就跟吃了蒼蠅一樣噁心!
今天,她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賤人,居然敢打她,還把她當傻瓜耍,不然,豈不是將她嫡女的尊嚴踩在了腳下?而且,一旦她出嫁了,自己就很難報仇了!
王芸有些不耐煩,拉着竹影便要離開,卻被梅草梅花二
人攔住了去路,王心萍走到王芸身前,眼底冒火:“我知道寶劍的事是你做的,既然敢做,就要承擔後果!”語氣恨恨,那是恥辱,恥辱!
“不過,你如果給我跪下磕頭,並且大聲道歉的話,我就饒了你,怎麼樣?!”王心萍看到父親似乎有客人來,便突然改變了主意,如果讓外人看到王芸居然如此卑微下賤,估計會徹底敗壞了她的名聲吧,畢竟誰都不願意跟一個低賤的庶女交往吧,即使出嫁,反而會更倒黴!
王芸以看白癡的眼光看她:“你是白癡嗎?你說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怎麼,堂堂王御史家的千金大小姐,居然會跟潑婦一樣,就會仗勢欺人嗎?跟你那老孃一個德行,愚蠢又無知!”聲音低低的,卻讓王心萍聽得徹底而清楚。
王心萍頓時臉色大變,憤怒得大叫:“你這個賤人!”說着便衝上去,伸着手,便要打王芸。
王芸一把拉過要衝上去替她捱打的竹影,錯步閃了旁邊,只是微微伸出腿,便看到被絆倒的王心萍狼狽得跌倒在地!
“啊!你們是死人,給我上,狠狠得打她,出了事,我負責!”王心萍被自己的丫頭拉起來,不由得惱怒得跳腳,明明她都帶了四個丫頭,對方纔一個丫頭,居然還讓她處於下風這麼狼狽,她愈發惱怒!
“大姐,你幹嘛要冤枉妹妹,明明是你自己絆倒了,怎麼怪到妹妹身上?!”王芸一臉錯愕,委屈的表情讓王心萍險些氣得吐血,然後輕輕吐出一句話,“你就是個蠢貨!人多勢衆都吃虧,嘖嘖,一身狼狽,好丟人哦!”語氣低得只有兩人能聽清,眼底的笑意,讓王心萍卡得清楚。
“啊,快上!狠狠揍她!”王心萍推着身旁的丫頭,奈何她的丫頭雖然囂張跋扈跟其主子一樣,經常打罵其他丫頭是常事,但是,畢竟主僕有別,庶出的小姐也不是一個丫頭能動得了的,更何況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啊!
明明自己吃了虧,反而自己的丫鬟居然不聽話,讓王心萍的怒火高聲,忍不住高高揚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了離她最近的梅草臉上,迭聲罵道:“死丫頭!信不信我讓我娘賣了你們!”
四個丫頭一聽,不由得閃現一抹猶豫,緩緩朝王芸圍了過去。
王芸突然一臉害怕的開口:“爹爹,你看,大姐要打我!”語氣委屈至極!
王心萍以爲王芸又要耍什麼花招,大聲道:“你們還愣着什麼,即使爹來了,我也敢照打不誤!一個低賤的庶女,跟她的姨娘一樣下賤,除了會勾引男人,還會做什麼……”罵人的話便脫口而出。
王芸聽到王心萍居然連沈氏多罵,眼底不由得閃過一抹殺意,而在她還未來得及說什麼,王心萍的話便被一個巴掌打斷,隨即,重重跌倒在地。
剛剛把王芸圍起來的丫頭,看着突然出現的男人,頓時臉色大變,顧不上趴在地上的王芸,齊齊跪在了地上,語氣顫抖:“家主!”都低垂着頭,一副認錯的模樣。
王家主此刻一臉寒冰,並沒有看王芸,而是臉上帶着寒霜,一臉猙獰得看着王心萍:“說,把你剛纔的話再說一遍?!”語氣森冷。
許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的父親,也是第一次被父親打,一時間王心萍被驚嚇之餘,居然真的傻乎乎的重複了一遍。
對此,王芸早已沒了怒火,看王心
萍被打說不出的痛快,她好心情得看着戲,可以不用自己動手就可以達到目的,她從來都不會吝嗇將表現的機會讓給別人的!
她冷眼看着王家主的臉色再度扭曲,對一旁跟着的管事道:“很好,很好,傳令下去,大小姐出言無狀,無世家小姐該有的風範,繼續禁足半年,哦不,一年,女戒兩千遍!”態度堅決。
說完,深深呼吸,彷彿還不解氣,看着呆坐在地上的王心萍,又嘶吼了一句:“你們還等什麼,難道你們想一起罰?!”語氣氣急敗壞!
很快,一臉受傷的王心萍彷彿不敢置信,自己的父親居然會如此憤怒,她不過罵了一個姨娘而已,居然就換來這麼重的懲罰?姨娘是什麼,姨娘就是玩物啊,母親一直都是這麼告訴她的啊!
她忍不住連連大喊大叫:“父親,你要爲了一個姨娘懲罰我?姨娘不過是個玩物而已,我纔是你的嫡親女兒,你的親人…”她越說,王家主的臉色越難看,連連擺手,顯然是懶得再跟她計較了!
“等一下!”一個女人大喝一聲,在一羣僕從的隨侍下,奔了進來,正是得到消息的鄭氏。
王家主見到鄭氏到來,臉上的憤怒早已收斂,只是臉色冷凝,微微蹙眉得看着鄭氏,顯然再等她說着什麼。
而王心萍見到自己的母親,猶如看到了救星一般,拼命得推開拉着她的丫鬟和婆子,想鄭氏的方向衝了過去,丫頭婆子礙於鄭氏在場,而家主大人並沒有發話,便任由王心萍撲到了鄭氏跟前。
“娘,娘,你救救女兒,爹爹要懲罰女兒,爲了那個賤人,跟她的女兒!”王心萍柔嫩的臉龐扭曲着,一臉嫉妒和憤恨得伸出手指,指着一副事不關己站在一旁的王芸!
王芸眉頭動都不動一下,晚上纔有好戲看呢!不過,玩玩而已,等姨娘順利生產,她會連本帶利得討回來!
“家主,請問萍兒犯了什麼錯,你要這麼懲罰她?!”早已有見風使舵的人將前因後果告訴了鄭氏,她會不知道纔怪,不過,她只是想要個突破口來保住她的女人不被懲罰而已。
王家主臉色陰沉得看了鄭氏一眼,看着鄭氏忍不住瑟縮一下,才緩緩開口:“你真不知道?”語氣嘲諷:“真的不知道你的好女兒做了什麼?!”他不計較有些事,但是並不代表他不清楚。
鄭氏被王家主的眼光一掃,多年的積威讓她忍不住想要退縮,但是,看到一旁的女兒,看到她臉上的委屈,她忍不住尖聲問道:“妾身應該知道什麼?妾身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妾身的女兒所做的沒錯!”語氣帶着深深的怨毒,她深深知道,這個男人心裡最重要的女人是誰!連帶她的女兒,都被這個男人當成寶貝一般的護着!
是的,對於嫡子嫡女來說,庶子庶女就是地上的爛泥,身份相差懸殊,天壤之別,對於爛泥,自然想踩就踩,想踏就踏,有什麼錯?!
可是,偏偏就是因爲這個低賤的庶女,一次又一次被懲罰落到了她的女兒身上,在家主心裡的位置卻勝過她嫡出的女兒,憑什麼?!她不甘心!她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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