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芊芊本來要拉着青衿走呢,這時那才子們說道“聽聞青衿公子琴藝精湛,不知今日可否有幸,聽公子撫琴一曲?”
“哪裡哪裡,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還是不要獻醜的好。”青衿說道。
“青衿公子是不願意彈給我等聽吧?”有人問道。
子狐剛想要說什麼呢,這時就見初見忽然站了出來,她對子狐說道“子狐,我撫琴給你聽吧?”
羅芊芊心裡尋思,這麼沒眼力見兒呢!這麼多人就敢不管不顧,這是得彈得的多好?
衆人都尋聲望向初見時,就見一個嬌俏的女子,青衿說道,“不如先聽這位小姐撫琴好了,美人撫琴,總有些看頭的。”
初見當真就坐在古琴前,子狐也不明白初見爲何突然要撫琴,而且挑了個這麼不太恰當的方式和時間,但是她想,就隨她吧。
初見是想表現一把,被子狐一接過來,就受到了老王爺的打擊,她沒幾樣拿的出手的但是撫琴還可以,唱個曲子還行,初見也許是太想得到認可了吧。
初見撫了一曲幽蘭,只見她玉指青蔥,撫動琴絃,古琴發出低沉的音調,然後輕啓朱脣,自己唱了一首長相思,“日色慾盡花含煙,月明欲素愁不眠。趙瑟初停鳳凰柱,蜀琴欲奏鴛鴦弦。此曲有意無人傳,願隨春風寄燕然。憶君迢迢隔青天,”歌聲婉轉,有淡淡得哀怨,這種混搭的風格,在當時實屬少見,非常新鮮,然後一曲完畢,人們都紛紛鼓掌,子狐眼裡也滿是意外。
這時一些才子有圍着初見,問她年紀,問她姓名,問她府上,又問住哪裡,婚配否,初見一副懵懂不安的樣子,站在人羣裡手足無措,她有些竊喜,因爲看反應,她撫的這首曲子,是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子狐有些不高興,他上前一把拉過初見要離開。
羅芊芊忽然說道“青衿,你也撫琴一曲,我給唱一首。”
“你還會唱曲?你要唱什麼?”青衿問道。
“你隨便彈什麼都行,我都能唱。”羅芊芊說道。
“你還有這個本事?”青衿問道。
“青衿公子,那你就撫一首吧?”衆人說道。
“就是,剛纔那位小姐,撫的不錯,青衿公子一定會比那還要好!”有人附和。
“你確定什麼曲子都會?”青衿問道。
“快點吧,我也想唱歌。”羅芊芊說道。
青衿下來,調了下音,然後撫動琴絃,彈了一首瀟湘水雲,羅芊芊站在邊上,開口唱道“縱然思念成灰,縱然癡化成碑,唯一換不來愛呀,這世上,等最難
依稀記得初見,你正軒昂少年,池畔側影我一妝紅顏,怎奈何,不入你眼,你還沒擁我入懷啊,我怎能獨自老去,來不及,和你一起雲淡風輕,你怎能假裝已把我忘記,一生方正若你,我自當相伴不離,但求青史下黑白分明,方可笑世人譏,今生無緣研墨添衣,成全也是種美麗,你愛她火熱青春肆意,我只願你能無虞,你還沒擁我入懷啊,我怎能獨自老去,來不及,和你一起雲淡風輕
你怎能假裝已把我忘記,來不及,再說一句,無怨青絲化白頭,只爲你”這是羅芊芊最喜歡的一首歌,在現代裡時常聽,葉裡的不見白頭。
羅芊芊一開口唱,青衿就擡頭看她,明顯這個唱曲他沒有聽過,但羅芊芊沒有要聽的意思,青衿索性也就繼續撫了下去。
話說羅芊芊一開口唱道縱然思想成灰這一句時,子狐就停下了腳步了,他聽着這嗓音,有種說不出的滋味,等聽到池畔側影我一妝紅顏,怎奈何不入你眼時,子狐回過頭來看着羅芊芊,他就認出來是她了,難怪看着眼熟,什麼都可以變,她的那雙眼睛變不了,這是她慣有的眼神,唱詞裡的話,多麼像在質問。
“子狐,我們是上去聽,還是回去?”初見看子狐停下來,以爲他想聽一聽這首曲子呢。
“不用,回去吧。”子狐說道。
羅芊芊唱完,站在亭子上,看着子狐離去的背影,周圍喧囂的人彷彿都不存在。子狐回頭看了一眼聚賢臺,目光剛好和羅芊芊對上。
“青衿,咱們也走吧!”羅芊芊一把拉起青衿,就跑出了聚賢臺,不顧後面的人都在喊“羅公子,你何時再來啊?”
“羅公子,來講講你這首唱詞吧!”
羅芊芊也不管,拉着青衿跑出了花燈會。盆滿鉢滿也跟着跑的氣喘吁吁。
“你是我認識的人裡面最獨特的一個!”青衿說道。
“怎麼說?”羅芊芊一邊喘氣一邊問道。
“我開始覺得你很庸俗,老想着賺錢賺錢,可是後來我發現,你給我的每一件首飾花樣,和給每件收拾起的名字,就知道你骨子裡是一個很雅的人。”青衿說道。
“你難道沒聽說過,大俗就是大雅?”羅芊芊問道。
“現在聽說了,你用實際行動證明了,我對你甘拜下風!”青衿對羅芊芊一拜。
“你別,也不是什麼雅人,俗人,我就是一個正常人,我只是覺得,愛錢和高尚,並不衝突。”羅芊芊說道。
青衿點點頭,然後並排和羅芊芊一起朝榮國府的方向走回去。羅芊芊已經沒什麼心情了,好好的,看見那兩個人秀恩愛,煩死了,秀吧!秀恩愛,死的快!
“羅漢果公子,你到了,快回去吧。”青衿說道。
“那今天就暫且告別青衿公子了。”羅芊芊也學着青衿的樣子一拜。
子狐一路上心情都不太平靜,他原本以爲,初見來了,他看見羅芊芊,一定會毫無感覺的。可是爲什麼剛纔,心情竟然無法平靜,他又不欠她什麼,爲何要這麼在意去揣測她,去想她在想什麼?
回了浮雲山莊,子狐對初見說“初見,天也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初見比較敏感,她也感覺到了子狐回來時,一路上無話,“子狐,可是我哪裡做的不好,惹你不高興了?”
“沒有,我今天累了。你不要多想,”子狐說道。
“嗯。那你也早點休息。”初見說道。
“嗯,”子狐點點頭,然後看着她進了屋子,才轉身回了書房。
進了書房,子狐拿出那副畫來,凝思了半天,看着畫上的羅芊芊,又想想今晚的羅芊芊,心口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