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筱人在哪裡?你是不是把她藏起來了?”宇文琪怒氣衝衝的進來後,對着雙玉就喊了起來。
那夜從這裡離開之後,他就想到雙玉肯定會有所動作,說不定半夜就會帶着筱筱離開。他回去之後就派了人過來,監視這裡。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就在他離開的那一會兒裡,有人捷足先登把筱筱給帶走了。他的人到來之後,向他稟報雙玉府中好像有什麼事情,頻繁有人進出。
後來紫龍衛又詳細打探之後,查明筱筱已不在府內,說是被什麼人給劫走了,還送來的要贖款的信呢。
但宇文琪可不相信這些,哪有那樣巧的事兒,他剛見過雙玉,就有人把筱筱給劫走了?肯定是那個狡詐的傢伙又使出的什麼花招兒,目的就是不想讓他帶走筱筱。
“你快把我小姨還給我皇叔,不然我叫我父王帶兵把你這裡剷平。”才幾歲大的宇文燁叉着腰氣勢十足的在一旁幫着腔。
雙玉俯身看着那個小人,上次未仔細看這個孩子,這個就是竹筠的孩子啊,筱筱拼命也要保護的那個,他靈動的表情和還真是和他小姨一模一樣,果真是親戚啊。
“叔叔,真的未騙你,你的小姨真的被壞人劫走了。叔叔也正想辦法去救她呢。”雙玉蹲下身來,柔聲對宇文燁說着。
或許是因爲這孩子的笑和筱筱的很像,所以雙玉莫名的就非常喜歡這個小傢伙,還伸出一隻手去握住了他的小手。
若是筱筱當初沒有病的那麼厲害,若是他們早就成了親,那他們也可以有個這樣可愛的孩兒了,可是如今宇文琪出現了,他的這個願望,恐怕今生難以再實現了。
在一旁的宇文琪仔細的打量着雙玉,他說得很坦然,眼底滿是焦急之色,莫非筱筱真的是出了意外嗎?
“那查出來是什麼人劫走筱筱的嗎?”宇文琪也緩了緩語氣,事到如今發火也是於事無補的。
“就是一直在海上作亂的那夥海盜,可是不知道怎麼就上岸了。”雙玉低嘆了一口氣,實在是大意啊。
“哼,你這護院可是比得上燁兒他家靖南王府了,居然還能讓人把人給帶出去?”宇文琪不屑的冷哼一聲。
“昨晚好像不止那一撥人,本來,唉,本來是爲了防你的。但是想你爲了心兒,也不會行事太過,所以守衛也還如平常。”雙玉爲說明的是,他另派手下去做了別的事情,當然人手會不夠了,沒成想就讓人鑽了空子。
“其實,其實昨晚好像還有其他的人過來,他們引開了守衛,那些人才得手的。”雙玉緊跟着又補了一句。
“別的人?不是那些海盜一夥的嗎?”宇文琪有些詫異他會這樣說。
“我府上的這些守衛武功都不弱,倘若一般的泛泛之輩,幾招之內不是拿下就是要了他們的性命。但是引走他們的人,武功很高,兩名守衛一直追出去很遠,到最後竟還是讓那人給甩掉了他們,回來後就發現人就不見了。海盜恐怕沒有那樣高的武功吧?”宇文琪的眼眸大睜,想着雙玉話中的含義。
“如今新羅王的登基大典舉行在即,各國來朝賀的人很多,近兩日登州這裡魚龍混雜。那人的身份倒也是不好判斷。”宇文琪儘量讓自己冷靜,分析着目前的情況。
說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等了六年才讓他重遇筱筱,但是她居然失憶。輾轉一晚,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失憶總比喪命的好,只要她還活着,自己就還有希望,結果近日又得到這樣的結果。
老天怎麼就這樣見不得他們兩個在一起呢?難道他真的要離開筱筱,她纔會平安嗎?
“倒不是一點線索也無,我的人在追那人的時候,說是聞到對方身上有一股子香味兒,說是很像新羅皇室御用的龍涎香。
新羅守着海,因此他們新羅皇室所用的龍涎香,都是歷經百年的名貴香品。當年心兒服用的藥方當中有一味就是龍涎香,而且必是百年以上的,我曾派人去新羅求取,正好是昨晚其中的一人,因此他對那味道十分的熟悉。”雙玉又說出一條很重要的線索,宇文琪的眼睛一亮。
“莫不是李永哲得到了什麼消息?當年那小子就一直在打筱筱的主意。”宇文琪的語氣有些酸酸的,當年他和筱筱爲了那個臭小子沒少吵架,筱筱還總說他心眼小,處處護着那個傢伙。
“有那麼多男人喜歡我的小姨啊?王叔你有些危險哦,對方是
皇上啊,說不定小姨就會動搖了。”宇文燁不無擔心的看着自己的叔叔,還扁扁嘴巴,對對方的前景十分不看好哦。
“她不會的。”雙玉和宇文琪異口同聲的回答着小孩的那句話。
說完話這兩人也是呆愣了一下,然後又無奈的笑了,他們其實也是兄弟的,這算是兄弟同心嗎?
“燁兒,其實他也是你的王叔,給這位王叔也問個安吧。”宇文琪突兀的一句,讓雙玉有些回不過神來。
宇文燁雖然也是搞不清狀況,但他一向聽宇文琪的話,所以很聽話的照着皇叔的吩咐去做,恭恭敬敬的對着雙玉行了一禮,那一聲王叔叫的雙玉竟然眼眶溼潤。
“雖然之於筱筱的事情上,你我水火不相容,但是兄弟這一事實,我不會否認。這也是那位皇兄的意思,他說父皇確實虧欠了你很多,他自己也是,因爲你替他受了那些罪,所以曾對我和四哥說過,若是日後有機會見到你,希望你也能回去看望大家,我們始終是一家人。”這是大皇兄的吩咐,所以儘管他心中不是很喜歡這位兄長,但還是完成了宇文珏的交代。
雙玉此時有些抑制不住,向後退了兩步,一隻手還扶住了身後的木桌。
“難怪我覺得他和皇伯父長得那樣像呢,我知道了,他就是孃親說得另一位伯父是吧?”小燁兒恍然大悟的說着。
如今的雙玉已經不需要刻意模仿宇文珏,所以他如今的氣質與談吐和宇文珏有了很大的不同,只是相貌上還是差不多,但是熟悉他們的人,還是能夠一眼就能分辨出兩個人的。
宇文琪對着侄兒點點頭,又開口對雙玉說到,“其實父皇心內對你也是有愧疚的,雖然他不容許別人提及你,但是每年大皇兄生日的時候,他都會一人去太廟,一直服侍他的老太監後來纔對大皇兄說,其實父皇是去悼念他另一個兒子,也就是你。
而且他也爲你起了名的,是玦,因你和大皇兄是雙生子,所以起的名兒讀起來都一樣。”
雙玉背過身去,擡起一隻手,用衣袖拭去臉上的淚水,其實他也是有名字的啊,其實他的父皇並未忘記過他,其實他也是有家人的,其實一切都是命運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