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潮溼,石板上長了厚厚的青苔。
滴答,滴答……
安靜的詭異的房間裡,水滴濺落在地面上的聲響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屋內站着兩個人。
一個黑袍道士,手中拿着一把紅色的木劍,另一手捏着身旁之人的手腕,紅色木劍的劍刃抵在指尖上,只需要輕輕一劃,就會皮開肉綻。
站在道士身邊的女子亦是一身黑袍。
大半個臉都包圍在黑色的面巾裡。
露出的小部分臉上,挨着眉梢的那段位置,有一條長長的紅色的疤痕。
像是,被刀割出來的。
並且力道極大。
若是力道不大,也絕不可能割出那麼深的傷口,幾乎快要見骨。
這樣的傷口看得見的地方已有三處,被遮掩着的其餘部分可想而知傷疤更多。
雖然是臉上有傷疤,女子的一雙眼睛卻是生的好看的。
雙眸漆黑明亮,水霧盈盈。
只是這樣一雙漂亮的眼被濃烈的仇恨扭曲的讓人看了只有害怕的感覺。
女子渾身上下都被包裹在黑色之中。
道士站着的位置前有一面小木桌。
桌上有一個罈子。
罈子裡像是裝着什麼活物,活物在裡面掙扎着,罈子便搖搖晃晃起來,像是隨時都會摔落在地面上,跌成碎片。
奇怪的罈子上貼了一面符。
符上的字跡潦草怪異,認不出到底是寫着什麼。
蒙面的黑衣女子雙眸直勾勾的盯着那罈子,不假思索的點頭道,“我已經考慮好了,道長,動手吧。”
黑袍道士點點頭,閉上眼,嘴裡嘰裡咕嚕的念出了一長串的字符,忽的睜開眼,木劍一劃,劍刃輕易的便劃開柔嫩的皮肉。
鮮血如注,一滴滴落在那**的符紙上。
罈子搖晃的更兇了,隱隱的,還有奇怪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從壇蓋的瘋子中傳出來。
那滴落在符紙上的所有鮮血都像是自己長了腿一般,從紙上一滴滴凝聚在一起,形成一道小小的血流沿着那壇蓋的縫隙鑽了進去。
罈子裡頓時發出一陣陣興奮又激動的低吼,像是野獸的聲音,卻又比野獸的聲音還要可怕的多。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黑衣女子似乎快要支撐不住了,身子搖搖欲墜。
“好了。”
黑袍道士的劍從她手腕上移開。
劍刃離開她的身體,女子手腕上已經被切開的傷口竟奇蹟般的以快的不可思議的速度癒合了。
傷口……完好如初。
一點也看不出來是被刀劍割傷過。
“道長,可以了嗎?”女子沙啞低沉的聲音裡帶着一絲急切。
黑袍道士捋捋嘴邊的鬍子,收回劍,拿了劍柄在罈子上敲了兩下,還在搖晃着的瓷壇很快就穩定下來。
“別高興的太早,這只是第一步。”
“邪靈沒有排斥你的血液,這第一個要求你是符合了。”
女子顧不得大量失血造成的不適和暈眩感,只一心想要知道答案,“道長,你告訴我到底要怎麼做纔可以讓邪靈完全接受我,供我驅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