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就算是她忘記了他又如何?就當是兩人重新認識好了。
他既能讓她愛上他一次,就能讓她再一次愛上他。
只要她能夠活着,便沒有什麼不可能。
一年不行,便是十年,十年不行,便二十年。
他……總是不好放棄她的。
瑤姬用悲痛又失望的目光注視了他良久。
她的手一點點鬆開。
她輕輕的搖了搖頭,轉過身,背影孤寂又落寞。
那樣的眼神讓她清楚的明白,她是無法阻攔他的。
她最怕的是他沾染上兒女情長便無法保持理智。
這樣的情況還是一次又一次的發生了。
哪怕是知道他這一去有可能就無法再回來了,她也阻攔不了。
爲情生,爲情死,她不是也曾這樣過嗎?
“既然你心意已決,母后也阻攔不了,母后只求你一件事情。”瑤姬的口氣,已全然是無可奈何的妥協。
“母后請說。”
她慢慢走到擱放首飾的梳妝檯前,再慢慢的拉開了最下面的一層抽屜,從裡面取出了一個木匣子。
或許,這個木匣子能夠保住他一命,讓他得償心願吧。
“母后,這是……”容楚低頭,疑惑的看着手中木匣。
木匣有一股淡淡的香氣,如夢似幻的味道。
瑤姬目光復雜的盯着木匣,片刻後,輕語道,“危急時刻,你將這木匣子拿出來,只需要讓他們打開盒子便是了,母后要你答應的要求便是你一定要活着回來,如果最終無法取到你想要的東西,你也不能爲此輕生。”
瑤姬最終還是沒能說出關於木匣子的故事。
但這一定是個和鳳凰族有關的故事。
容楚將木匣收於袖袍中,擡頭看着瑤姬到,“兒臣答應你的要求,但也請母后答應兒臣一個要求。”
“如果言希能夠復活,希望母后能夠真心接納她,不再處處爲難她。”
瑤姬愣了愣,低低的笑出了聲,只是這笑意並無半分到達眼底,低沉又暗啞的笑聲中只有着酸澀,“等你如願歸來,你父皇便會將皇位傳與你,到時候,我I和你父皇會去去各國周遊小住,你們的事情,想管也是無心插手了。”——
結局分割線——
兩年後。
“母后,後來呢,後來有怎麼樣了?父皇爲了你去鳳鳴山,然後有發生了什麼呢?”
御花園中。
春日裡,百花齊放。
云溪國的皇宮裡去年栽種的一大片杏樹開花了。
大片大片的杏花連成一片,宛若粉白交替的花海。
杏花林中設了桌椅,粉色花瓣在風中簌簌落下,石桌上鋪滿了一層又一層的杏花。
石桌旁,穿着一身粉裙的女娃兒託着下巴,水靈靈的大眼睛裡眼神極其專注,認真的聆聽着關於他父皇九死一生闖入鳳鳴山救她母后的動人故事。
杏花落滿身,有一瓣落在她眉心正中的劉海上,就像是一枚天然的粉色印跡,稱得她一張粉雕玉琢的精緻小臉更是水靈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