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夜,依然沉着的掛在另一顆樹上,淡定望天。
不過很快,發現落下小夥伴的胥折回身,半拖半拽的將極不情願的夜拖走。
屋內,孟漓禾趕緊掙開宇文澈的懷抱,被一個果男抱着,這算怎麼回事啊?
而且,雖然過程曲折了一些,但是結果還是喜聞樂見。
但是,爲什麼和她想象的不一樣?
難道被人看光,不該說果着的人大驚失色嗎?
爲啥還是她驚慌失措?
這不科學!
“孟漓禾,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宇文澈抱臂環胸,精壯的身軀顯露在外,雖然不着一縷,但是卻絲毫不見驚慌,這語氣一出,若是無人看他,根本不可能察覺他如今的狀態,反而會被他那副藐視人生的氣魄嚇住。
孟漓禾嘴角抽了抽,臉皮夠厚的啊……
她又失策了,低估了宇文澈如銅牆般的臉皮。
不過,真這麼放棄?
不趁機噁心他一下?沒門!
孟漓禾輕咳一聲,因爲眼前的景色實在讓她有點無法聚焦,眼神不免有些飄忽,不過卻狀似一臉無辜道:“我方纔是看到你的衣服快掉了,所以好心去幫忙搭了一下,沒有想到陰錯陽差看光你,真是不好意思啊,嘿嘿嘿嘿。”
宇文澈額頭跳了跳。
看光他?
這女人方纔真的看了?
不由眯了眯眼,他果然還是不夠了解這個女人。
不僅敢看,還這樣大言不慚的說出來。
真是讓他好生驚訝。
眼見宇文澈雙眼微眯,發怒前兆,孟漓禾摸了摸鼻子:“不過反正你也看過我的,這下扯平了嘛嘿嘿嘿,你看我也沒和你計較,你一個男人,肯定也不會嚶嚶嚶的和我計較對吧?”
宇文澈覺得自己又一次出現幻聽。
嚶嚶嚶是什麼畫面!
而且,扯平?
宇文澈雙眼霎時充滿危險,原來,着纔是她今天的目的?
很好!有勇氣!
只不過,宇文澈目光一撇,忽然道:“嗯,扯平了。不過,本王看你之時,沒有讓你衣不蔽體,你現在將本王衣服弄溼,本王總可以計較一下吧?”
孟漓禾目瞪口呆,所以被人看光還沒有一件衣服值得計較?
大哥你的人生觀,能不能塑造的正確一些?
這樣一搞,我完全沒有羞辱人的成就感啊!
一件破衣服,溼了再換一件不就……
孟漓禾猛然意識到,他們現在在茶莊,宇文澈的的確確沒有可以換的衣服。
我的老天,所以等下,她要和果着的他睡在一張牀?
這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孟漓禾無語的走到木桶前,撈起宇文澈的衣服,使勁擰了擰,崩潰道:“不然我給你晾晾?或者你讓詩韻拿個火盆進來烤烤?”
宇文澈挑了挑眉:“你覺得本王現在這樣,適合別人進來?”
孟漓禾下意識看去,頓時臉色一僵,趕緊移開目光,顫顫悠悠道:“外面天冷,你可以回牀上,那邊有被子。”
說的這麼含蓄,其實就是想說大哥我求你了快蓋上點吧,剛纔其實沒怎麼看見,這會不小心還看到了兩眼,感覺眼睛都要瞎了。
“嗯。”宇文澈難得轉過身,朝牀邊走去,只不過在孟漓禾認爲終於可以叫詩韻拿火盆之時,又補了一句,“衣服放在院外,晾一宿就幹了。”
孟漓禾感覺手裡的衣服頓時像燙手山芋,猶豫了一瞬還是推開門走出去。
誰讓她閒着沒事惹禍呢?
真心累。
於是,剛被擔心主人安危的夜拽回來的胥,就有幸目睹了,他家新主人大半夜跑到外面給舊主人晾衣服的壯美景象。
第一反應是,今天王爺的時間是不是短了點?
第二反應是,什麼?!竟然讓他主人自己跑出來?
哼,簡直不懂憐香惜玉。
夜冷冷的看了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但表情足夠演一齣戲的胥,淡定的看了看衣服,頓時也有些愣住。
這些衣服……這麼全。
所以他們的王爺現在是一絲不掛?
頓時臉上的顏色十分精彩。
瞬息萬變什麼的,演技一點也不比胥差。
孟漓禾終於將衣服全晾完,這會又有些感謝古代衣服的構造,畢竟沒有小內內什麼的,不然她肯定要尷尬死。
不過,她很快就知道,什麼叫做更尷尬。
因爲牀上的宇文澈雖然蓋了被子,但是還露出一大片胸膛,當然這並不是她尷尬的原因,而是每每看到胸膛,就能聯想到其他地方。
所以,猶豫了半天的孟漓禾乾脆吹滅了燈。
然後,才一咕嚕上牀躺下,拽起身邊的被子悶悶道:“我睡了。”
宇文澈嘴角一勾,淡定道:“你鑽的是我的被窩。”
“啊……”又是一聲不正常的叫,孟漓禾臉色通紅的又鑽了出來。
樹上,胥的嘴無聲的形成了一個哦,原來大戲纔開始。
夜冷冷的掃射他一眼,閉嘴!
胥趕緊捂住嘴,不滿的瞪向他,大家都是男人,裝什麼裝?
有本事打一架!
早在做王爺暗衛時就看你不順眼了好嗎?
然後,夜就直接出手了,廢話,兩個人一起做暗衛這麼久,能不知道他在想啥?
頓時,天雷勾動地火,兩個人越打越遠。
反正兩個人都認爲,這會王爺還忙着,一時半會不會叫他倆。
而屋內,氣氛顯然和諧很多。
昏暗中,宇文澈看着臉快紅的滴血的某人,冷靜開口:“這裡只有一牀被子,本王可以大方的讓給你。”
竟然只有一牀被子,爲什麼她早點沒有發現?
那樣,就可以問詩韻再要一牀啊,她不信她這裡連多餘的被子都沒有。
她可不想被凍一晚上,下意識便想說“好”,然而話到嘴邊,又急忙剎住。
就一牀被子,給她蓋不就相當於他果着睡嗎?
那絕對不行好嗎?
一扭頭就看到點平時見不到的東西,說不定會得心臟病!
孟漓禾猛烈搖頭:“不用了,我不冷。”
宇文澈忍不住勾脣,明明沒膽子還總要挑釁,這就是張牙舞爪又造不出實際傷害的小貓啊。
既然出手撩撥,那他不還擊豈不是對不起她?
宇文澈挑了挑眉,忽然在孟漓禾耳邊說:“那怎麼行?這樣不是顯得本王太不憐香惜玉了?”
孟漓禾臉上的肌肉抽了又抽,大哥你什麼時候憐香惜玉過?
當我傻?
深吸一口氣,終於道:“宇文澈,咱倆打個商量如何?”
宇文澈一隻胳膊支起頭,長髮微垂,望着夜色中的孟漓禾。
孟漓禾鼓起勇氣道:“宇文澈,這樣下去咱倆誰也睡不着,不然我幫你催眠吧?”
“催眠?”宇文澈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忽然冷聲開口,“你信不過本王?”
“額,不是。”孟漓禾鬱結,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太信你身上某個東西,畢竟不都說男人管得住自己管不住下半森嗎?
孟漓禾斟酌着語言:“王爺,我其實是在誇你,就是因爲相信你是個正常男人嘛,那正常男人難免會……所以才……”
哎呀,她真是笨死了,她到底在說什麼?
天地良心,她要是知道偷個衣服,會偷出這一系列後果,打死也不幹!
宇文澈忽然將臉貼近孟漓禾,臉上邪魅一笑:“你的意思是,本王是個正常男人,就該做正常男人該做的事對嗎?”
孟漓禾警鈴大作:“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宇文澈一隻手將孟漓禾散落在牀上的發撈起,任由那柔順的秀髮從指間滑落,眼眸一擡:“那爲什麼你的話,讓本王覺得,本王若是不做點什麼,便對不起正常男人這個稱呼呢?”
孟漓禾趕緊一下從牀上坐起,噌噌噌離開他一段距離,嘿嘿傻笑:“王爺,你絕對是誤會了,我是想說爲了你不受身體擺佈,我幫你催眠吧。我保證只是讓你睡着,啥也不做。”
宇文澈眯了眯眼:“真的?”
“當然!你相信我。”孟漓禾舉起一隻手保證,淡淡的月光下,她看不到宇文澈的神情,但她知道他能看見自己。
宇文澈靜靜的盯了她許久,不知道想了什麼,終於道:“好。”
孟漓禾深深的吐出一口氣,直接跳下牀:“等我!”
屋內的油燈重新點起,昏黃而柔和。
孟漓禾一頭秀髮已幾近全乾,就這樣披在肩膀上,在燭火的映照下,甚至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宇文澈一動不動的看着她。
孟漓禾忽然伸出兩隻手,對着宇文澈道:“從現在開始,你要全部聽我的話,仔細看着我的手掌,如果覺得累了便順從內心閉上眼睛,知道嗎?”
宇文澈不置可否。
看到他沒有反對,孟漓禾便乾脆直接行動了起來,反正他高冷慣了,沒有反對便是最大的接受。
兩隻手飛快的在空中旋轉開來,看似有規則的舞動,卻又尋不出什麼規律,只知道越來越快越來越讓人眼花繚亂。
終於,在孟漓禾的手腕酸到幾乎要停下之時,宇文澈才閉上了眼睛。
孟漓禾深吸一口氣,終於成了啊!
這男人,還真不是一般的難催眠啊!
爲了確保他睡得更沉,孟漓禾又在耳邊加深了這個催眠。
終於,聽到宇文澈綿長而有規律的呼吸後,孟漓禾才咧開了嘴角,哈哈哈終於可以睡覺啦!
接着,將被子一把奪過,蓋在自己身上,似乎又覺得不妥,乾脆偷偷下牀,將牀上的桌布閉着眼睛扔到他身上。
反正,你是男人不怕冷啊!
然後才安心的躺下,只不過,卻忽然間又回了下頭,一根手指使勁的戳了戳宇文澈漏在外面的胸肌。
“嘖嘖嘖,身材真好。”
這才,心滿意足的睡去,反正吃到豆腐了哇,下次有的回擊了。
而另一側,某個被催眠的人,卻揚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