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立馬上前給兩個當差的人送上了沉甸甸的錢袋。
那兩人紛紛笑着應道:“將軍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夫人的,絕對不讓夫人受苦的,連一根頭髮都不會掉的!”
“就有勞了!”說完,韓碩望着柳雲霜,吼道:“還不趕緊閉嘴,你先老實跟着去,爲夫會想法子儘早將你接回來的!”
聽了這個話,柳雲霜這才點頭,便由着兩個人押着自己走了。
到了前廳看着還在接受杖責刑法的韓文雪,柳雲霜哭的更甚,腳步加快便離去了,心中卻也更加恨死了韓子晴了。
終於,第二十下杖責在韓子晴的親自注視下打結束了,韓文雪整個人的腿部和腰部那一截已經被打的血肉模糊,看來不用禁足都一個月下不了牀了,此時小臉煞白煞白的,虛弱無力,好似快死了一般。
韓碩這才走出了大廳,忙吼向一旁的人:“你們幾個丫鬟還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送小姐會房間,請大夫去!”
“是,老爺!”
待人將韓文雪弄走了之後,韓碩這纔看向了韓子晴和閆休,知道了自己的這個女兒着實不簡單,很有城府的,他得防範,不過最好還是能夠收爲己用的好。
一臉慈父模樣的上前,關懷着問道:“子晴啊,你身子可有哪裡不適嗎?”
閆休撇了一眼假惺惺的韓碩,直接在旁邊,一點也不給情面的提醒:“大將軍似乎健忘吧,子晴現在是本王的王妃,按照禮制,大將軍不得再喊王妃名諱,得尊稱王妃纔是!”
韓碩一聽,忍住怒氣,繼續笑道:“是是,隨王說的是,是老臣一時忘卻了!”說完,一副欣慰的模樣看着韓子晴,笑道:“真是女大十八變啊,如今王妃還真是叫老臣刮目相看了啊!”
韓子晴微微一笑,望着韓碩笑道:“父親這是說的哪裡話,什麼叫刮目相看?莫不是父親以爲姨母和姐姐所受罰的事情是本王妃不依不撓才導致的結果嗎?”
“老臣不敢!”韓碩依舊堆着假笑,恭敬道。
心裡卻早已經到了崩潰邊緣了!
好你個韓子晴,還真是翅膀硬了,有隨王做主了,說起話來都如此的夾槍帶棒了啊!
韓碩只後悔,自己沒有親手毒死這個目無尊長的惡女。
韓子晴打了幾個哈欠,看着韓碩,實在是懶得理會,便看着閆休,上前直接挽住閆休的胳膊,慵懶的笑道:“王爺,今日天色也不早了,這將軍府今日發生這麼多事情,怕是不吉利,咱們還是早早回府吧!”
閆休望着韓碩那憋得赤綠的臉,難得的勾脣一笑,瞬間天地萬物彷彿失去了光華一般,都不足以媲美閆休的笑容,看着韓子晴如此的表示恩愛,演戲嘛,自然要做足了。
伸手寵溺的揉了揉韓子晴額頭前的碎髮,笑道:“好,就依王妃的,回府吧!”
說完兩個人好似無視韓碩一般,自顧自的相互攬着便出了將軍府,坐上馬車揚長而去。
氣的韓碩在大廳門口,望着大門,不由得捶胸,怒吼:“該死的!”心裡實在是氣的緊,立即喊道:“管家,管家!”
管家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望着韓碩,小心翼翼的問道:“老爺,什麼事情啊?”
“備酒,上晚膳,本將軍要喝酒!”說完,韓碩氣沖沖的進了大廳裡面。
管家悻悻然的立馬下去準備了,看來這韓碩今日是氣的夠嗆,此時是萬萬不能再火上澆油的!
天色垂暮,繁華的大街上也漸漸的冷清起來了,不少攤販紛紛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了。
一輛豪華的馬車行駛在馬路中央,穩妥的往隨王府的方向駛去。
韓子晴和閆休兩人面面相窺,卻都沒有說話,自從上了馬車之後,韓子晴就自動的鬆開了手,和閆休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坐在另外一個方向了。
閆休也未多說,沉默寡言的坐在那,猶如一尊石像一般。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了起來,終究韓子晴沒有忍住的咳了兩聲,問道:“你今日真的派暗衛保護我了?都被殺死了嗎?”
閆休一聽,點頭:“派了暗衛,只不過他們沒有被人殺死,中了計謀而已!”
“哦!”韓子晴點了點頭,聽着閆休的回答,心中暖意更甚。
閆休看着韓子晴的臉上露出雀躍的神情來,尤其是此刻她那一雙狡黠卻又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着,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脣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傻乎乎的哦了一聲,看的他竟然心中一躁。
一股熱情騰地充斥着整個腦子。
韓子晴突然察覺到一股炙熱的目光,不由得擡眸,望着閆休,那一雙深邃的冰眸子此刻騰着熱火,勢要將她所包圍。
“你——你要幹嘛?”韓子晴忽然心跳十分加速,有些結巴的問道。
其實,就腦子想,都能夠知道此時此刻想要做什麼。
閆休突然壞壞一下,緊盯着韓子晴的眼眸,身子一前傾,那妖孽的俊顏越來越靠近她。
該死的!
韓子晴暗自咒罵一聲,可下一刻已經閉上眼睛,享受即將要發生的一切。因爲她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拒絕不了閆休這般熱情,竟然是那般的想念那久違的冰涼的薄脣,撕咬親吻在一起的感覺。
就在韓子晴緊緊閉着眼眸,期待又緊張的時候,閆休突然笑了起來,與韓子晴幾乎面貼着面,望着韓子晴那一副小女人的模樣,笑着問道:“本王不過是看你髮絲上沾染東西了,王妃,你怎麼閉上眼睛了?難不成那麼期待本王對你做什麼嗎?”
韓子晴一聽,臉色頓時難看了幾分,有些尷尬的朝着閆休翻了翻白眼,旋即臉色一冷,咳嗽幾聲:“你想多了,我只是一時風沙迷住了眼睛而已!”
閆休環顧一圈四周,望着封閉嚴實,幾乎不透風的馬車,自顧自的嘀咕一句:“看來這馬車確實做工不好,這樣都能讓風沙吹進來迷了王妃的眼睛,管家他們幾個該罰啊!該罰!”雖然這樣說着,閆休的笑意卻更甚起來。
氣的韓子晴緊咬銀牙,卻又有火沒處發,只得憋着氣坐在一旁,閉上眼睛,懶得再理會閆休了。
馬車內一時間又沉默起來。
片刻後,閆休的聲音又響起了。
“今天這件事情,是那將軍府的母女二人所作,王妃你明知有險,偏要前去,雖然事情經歷坎坷,最終也算是讓那母女二人受罰了,日後呢?日後王妃打算如何防範?難不成每一次都如此的被動嗎?”
一聽到正事,韓子晴這才又理會起閆休,道:“怎麼會?本王妃纔不會一直被動的承受呢!”說完,韓子晴眼中似乎都冒光了一樣,勾脣笑道:“看來是時候主動出擊了!”
閆休見狀,欣慰的揚起了嘴角。
果然他看上的人是不會差的!
“那王妃你打算如何出擊?需不需要本王做些什麼?!”閆休這般說,必然是已經同意並且支持韓子晴的行爲了。
一個男人無條件的支持你做事情,而且有可能做的事情是十惡不赦的事情,也不問緣由,只是支持,這是尊重,尊重她。
這種尊重讓韓子晴默默的記在心裡面。
韓子晴瞧了一眼閆休,笑道:“王爺就不必多問了,這件事情本王妃還是有能耐能夠謀劃的!”說完,給了閆休一個認真的眼神。
閆休會意,也不再多說:“那王妃只管放手去做便好,一切都有本王在你身後支持着!”
“恩!”韓子晴點了點頭。
今天的感動實在是太多次了,一次一次的衝擊着韓子晴的心房,只不過可惜,閆休還不完全似乎她的,如若能夠真的得一個男人,全身心的支持她愛護她尊重她,此生也就無憾了!
可惜,她和閆休之間,還差的太多,順其自然的發展下去吧!
馬車停住了,靈兒這才湊了上來:“王爺,王妃,到了!”
閆休看了一眼韓子晴,突然整個人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收起笑容,神情淡漠,微微皺眉的率先下了馬車,頭也不回的便進府中了。
韓子晴在靈兒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靈兒望着閆休那快步入府的身影,不由得嘀咕:“奇怪,王爺的脾氣怎麼這麼大?上馬車的時候不還挺平靜的嗎?”
韓子晴多看了兩眼,那一襲黑衣的身影,消失與走廊,無所謂道:“誰知道呢,我們也進府吧!”
天色逐漸陰沉,不一會便黑漆漆一片了,萬家燈火也隨之亮起,別有一番風味。
閆休進王府之後,直接衝到後院竹林,竹林旁邊一排木屋子,是特意爲陸玄建的,陸玄只喜歡住木房子,說能夠和草本親密的接觸,整個人都充斥着草本味道。
此時,最大的木屋中燈火通明。
閆休一衝進去,便擼起袖子,露出了胳膊,喊道:“玄,你快看,那黑線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