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門在頃刻間關上!
“啊——”
我心裡一緊,下意識就尖叫了一聲。
只是還沒等我的尖叫聲完全的叫出聲,一隻大手咻的就緊緊的捂住了我的嘴巴。
我瞪了瞪眼睛,入目就是一雙翡翠色的狹長鳳眼。
那雙眼睛好似黑貓的眼睛一樣詭異,又像是夜狼的眼睛一樣鋒利,絲絲縷縷我熟悉的眼神盛在裡面,隱約間,我就像是看到了綠眼似的,登時就驚呆了。
“別說話,幫我離開這裡,我帶你走。”
一道清越的嗓音低低的在房間裡響起。迴旋在我的耳邊,將我的心神拉扯了回來。
我一怔,下意識點了點頭。
見我點頭,那隻大手終是從我的嘴上拿了下來。
房間裡很黑。我只能看到那雙綠油油的眼睛,卻是看不清他的臉。
只是感受着他剛纔的那隻手上的冰冷溫度,我的心裡還是忍不住將他與綠眼重疊。
他手上的溫度和綠眼的皮膚溫度很像很像,也是那麼的涼。卻涼的溫柔,不刺骨。
我眨了眨眼睛,想到綠眼是蛇並不是人的時候,心裡不由得就劃過了一絲失落。
雖然他們的溫度相似,眼神也相似,但是他們並不是一個人,不是嗎?
我擡眸看了他一眼,壓低聲音道,“你熟悉靈域嗎?”
回過神來,我收起心底的失落,快速的在心裡做了一番打算。
如果這個鬼熟悉靈域的話,那麼他一定可以帶我去皇乾君那裡,幫我帶信!
想到這裡,我的心裡不由得就有些激動。
“嗯,你幫我離開這裡,我帶你走,去你想去的地方!”那道清越的嗓音有些激動,他捏着我的一隻手,擡起來,帶着我摸了摸門。
而後,他輕聲道,“門外貼着的那些黃色的紙條,你看到了嗎?把它們摘下來。”
聞言,我皺了皺眉頭,有些懵懂的點了點頭,“嗯,然後呢?”
“只要摘下那些符籙就可以,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那個男人越說越激動。而後,他再次拉開門,將我推了出去。
只是在我臨出去時,他卻是拽了我一根頭髮。
我的頭皮一疼。下意識問道,“你拽我頭髮幹什麼?”
“你幫我離開這裡,我就把頭髮還給你,你若是騙我,那麼你就會知道這根頭髮的作用了。”他清清淡淡的說完,緩緩的就關上了門。
我聽着他的話,心裡不由得就有些不舒服。
無奈,想到他熟悉靈域的事情,我看着面前門上的這些黃色的符籙,擡手,正要摘下,就聽到身後一涼,下一刻,一隻大手瞬間就攥住了我的手。
我一愣,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聽到身後傳來了蘇景鑠冷漠的磁性嗓音。“你要做什麼?”
聞言,我的瞳孔瞬間緊縮,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就陷入了被人捉到的心虛裡。
心裡一慌,我快速的轉了轉腦子。反應極快的說道,“這些東西是做什麼用的呀?”
我的心臟砰砰砰的跳動着,趕緊裝出了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弱弱的問道。
我靠,差點就讓蘇景鑠發現了!
如果被他發現的話,我就別想趁着他不注意將我父母帶走了!
更別提救出剛纔的那個綠眼睛的男人了!
“不該你知道的東西你不需要知道,乖一點,我也是有脾氣的。”蘇景鑠明顯是在壓着火氣。他深吸了一口氣,直接摟着我的腰,一個躍起就將我帶回了對面的屬於他和張雅樂的臥房裡。
回到臥房裡的那一刻,我的心跟着就是一涼。整個人一下子就有些失落。
只是想到我現在必須自力更生的事實,我逼着自己緩和了一下臉色,跟蘇景鑠說道,“蘇景鑠。你不是說從此以後我都得給你待在靈域裡嗎?既然如此,你爲什麼不願意跟我說一下關於這古樓的事情?”
我現在必須知彼知己,百戰不殆才行。
要不然,就我現在的弱雞模樣,別想從蘇景鑠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了。
畢竟我跟蘇景鑠比起來,我就是個渣渣。
“我這裡有你更感興趣的東西,你想不想看?”蘇景鑠聞言,卻是輕笑了一聲。
“什麼東西?”我聽到他的那聲笑聲,心裡一慌,不由得緊張道。
見我感興趣,蘇景鑠擡手將臥房門關上,而後,他看了我一眼,擡手一揮,一個大大的屏幕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我看着那不斷的泛着水波紋的屏幕,皺了皺眉頭。
正有些疑惑時。那屏幕上竟是出現了弒夜的臉。
我看到那張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一瞬間就瞪大了眼睛,也顧不上掩飾自己臉上的表情了,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我一下子就衝到了那屏幕面前,伸出去了手。
只是我的手在觸碰到那屏幕時,一下子就像是穿過一層水面似的,伸到了那屏幕的後方。
感受着空空的手掌心,我的心裡一酸,看着面前那張明明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千里的俊臉,鼻子一下子就有些酸。
蘇景鑠見我的動作。明顯就有些不高興了。
他冷哼了一聲,卻是譏諷道,“好好看看裡面的畫面,這可是正在進行時的直播畫面哦!”
聞言,我一怔,望着面前的那張俊臉,對上那雙我總喜歡看的璀璨星眸,我終是依依不捨的收回手,向後退了一步。
我艱難的嚥了咽口水,看着面前的畫面,心裡跟着就緊張了起來。
只見那是在弒夜的別墅門前,一排排的花圈規整的擺在院子裡,以黑白色爲基調的畫面裡,無數的白色玫瑰花圍攏着一個水晶棺材。
那些白色的玫瑰花擺成了一個白色的桃心狀,長長的水晶棺材好似冰塊而鑿,在陽光的照耀下泛着絲絲縷縷的七彩光芒。
而在那具棺材裡,我閉着眼睛,雙手安詳的交疊的胸前,一張臉蒼白如紙,嘴脣更是沒有什麼血色。
我穿着一襲白色的長裙。長長的黑髮規整的披在我的腦後,襯托着我臉色的蒼白。
在我的胸口上,我交疊的雙手裡,卻是放着一朵嬌豔的火紅色玫瑰花。
玫瑰花的花瓣嬌豔欲滴,就像是那天弒夜跟我求婚時的一樣。
我看着我安詳的躺在水晶棺材裡的模樣,心一顫,視線在放在我身旁躺着的那個男人身上時,眼神一顫,眼眶跟着就是一紅,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就顫抖了起來。
只見弒夜側躺在我的屍體的身旁,單手託着腦袋,一雙星眸認真的打量着我的臉頰,另一隻手卻是溫柔的放在我的臉上,不斷的撫摸着我那張蒼白的臉。
他的頭髮有些凌亂,下巴上也長滿了細碎的鬍渣,將他一向乾淨整潔的臉頰覆蓋上了一層發青的頹廢。
他身穿一襲白色的西裝,雙腳光着,深情的望着我,手指上卻是戴着和他送給我的那枚戒指同款的男士戒指。
陽光很好,我和他手上的同款戒指在陽光的照耀下不斷的反射出璀璨的光芒,那些光芒包攏着我和他的臉頰,襯托着他比我還要蒼白的臉色愈發憔悴。
他就那麼不斷的打量着我,如同看着這世間最珍貴的寶貝,只是我清楚的看到,他摸着我臉頰的那手指頭不斷的顫抖着,連帶他一向冷硬薄涼的臉上,也覆上了濃烈的絕望。
我看着他,看着他一下一下好似不知疲倦的撫摸我臉頰的動作,終是忍不住,眼淚唰的就覆滿了臉頰。
我顫抖着身體,抖得好似篩糠,而我的視線,也在他緩緩俯身,吻上我的嘴脣的那一刻徹底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