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弒夜扭頭看向身後的那一刻,蘇景鑠咻地就消失在了原地,迅速的化作一層黑氣,沒入了高志的影子裡,消失不見。
我看着那一幕,眼睛瞪了瞪,一個心跟着就狠狠的收縮了幾下。
我直接跑到夜非皇的面前,蹲下身子,緊緊的就抱住了他。
“小寶,你沒事吧?”我着急的將他的身體上下打量了一遍,見他沒事,我不由得就鬆了一口氣。
只是我的心纔剛剛放下,夜非皇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將我的心臟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剛纔……咦,怎麼會有兩個爹地呢?”夜非皇天真的眨着大眼睛,一邊吃着棒棒糖。一邊看着我,疑惑的問道。
說罷,他又擡頭打量了一下弒夜,看了看他的臉,小小的眉頭再次皺了皺。“剛纔那個人,也是爹地嗎?”
我聽到他的話,整個人一瞬間如置冰窟,下意識就跌坐了地上。
我剛纔看的分明,那側臉。的確是我特別熟悉的側臉。
只是剛纔蘇景鑠側眸看向我的時候,角度實在是太狹窄了,所以我一時沒有想起那個側臉像是誰的側臉。
現在聽到夜非皇這麼說,我的心一顫,下意識就看向了弒夜。
而後,我可以轉了轉脖子,找了一個狹隘的視角朝着他的側臉看去。
似乎……真的,有點像!
我心裡一寒,整個人跟着就陷入了無限的恐懼中。
蘇景鑠的臉……和弒夜的一樣!?
怎麼,怎麼會這樣?
我驚訝的看着弒夜,好半天,我才終於顫抖着嘴脣,看着夜非皇,哆嗦道,“小寶,你剛纔,看到的是真的嗎?你確定嗎?”
夜非皇看着我着急的神色,小小的眉頭不由得皺的更緊了幾分,他疑惑的點了點頭,打量着弒夜的臉,奶聲奶氣道,“大寶,剛纔那個長頭髮的男人和爹地長得很像,就像是複製出來的一樣。”
聽到夜非皇的話,我這下徹底陷入無限的恐懼中了。
“張沐雪同學,來我辦公室一趟。”弒夜皺着眉頭看着我們,卻是跟有些疑惑的看着我們的高志點了點頭,直接將我和夜非皇帶到了辦公室。
校長辦公室很寬敞,也很明亮。
我坐在沙發上,抱着夜非皇,看着坐在對面的弒夜,率先開口問道,“蘇景鑠的臉……”
“如你所見,他配不上那張臉。”弒夜勾脣,嘴角卻是勾起了一個嘲諷的笑容。他端起咖啡杯,輕輕的抿了一口咖啡,神態自然而又沉穩,沒有半分的焦躁。
我看着他的動作,心裡一顫。回想起他曾經跟蘇景鑠的對話,躊躇了良久,終於開口道,“你和蘇景鑠……你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弒夜是早就知道蘇景鑠的容貌的,這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情。
只是現在我知道了這個結果,卻是有些接受不了。
我不明白爲什麼蘇景鑠和弒夜的容貌是一樣的,也不明白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更不明白蘇景鑠爲什麼要遮住他的那張臉。
聯想起這一切的種種,前前後後的所有線索和經歷,我的心情不由得就有些沉重。
張雅樂和我的臉一樣,那天夢裡出現的女皇似的女人的臉,也與我一樣。
我和張雅樂之間的關係無非是兩種。
一種是雙胞胎姐妹,一種是她是我的殘魂。
那麼那個夢裡的女皇般的女人呢?她和我,和張雅樂,又是什麼關係?
而我們和弒夜,和蘇景鑠之間,又有什麼關係?
我灼灼的盯視着弒夜的那雙漂亮的星眸,下意識收緊了抱着夜非皇身子的雙臂,有些緊張。
“敵人關係。”弒夜慵懶的將咖啡杯放在桌子上,雙腿交疊。卻是淡淡的說道。
聽到他這個模棱兩可的回答,我不由得就有些着急,“除了這個關係……”
“有些事情,由我告訴你,不如你親自去知道來的更深刻一些。”我的問題還沒有問完。弒夜的臉色就是一凜,而後,他咻地就打斷了我的問題,聲音寒冷道。
我聽到他的話,再看他的臉色,就明白,弒夜不願意告訴我事情的真相。
我心酸了一下,眼眸下意識黯淡了幾分,輕聲道,“哦。”
“蘇景鑠已經開始行動了。”我低着頭。正有些鬱悶着,就聽到弒夜放柔嗓音,有些無奈的說道。
聽到他的話,我眉頭一皺,擡眸看向他。“什麼行動?”
“他有乾坤聚陰大陣,你和張雅樂的靈魂融合勢在必行,蘇景鑠爲了助張雅樂的靈魂封印強大,徹底征服你的靈魂,已經開始放出惡靈了。”
弒夜隨手從煙盒裡掏出一根菸來。含在嘴上。
他皺眉頭,俊美的臉上帶着一絲不耐,拿起打火機,原本想要點燃煙,卻是在看到夜非皇時頓住了動作,隨手將打火機扔在了茶几上。
我聽着他的話,不由得就有些疑惑。
不對啊,蘇景鑠不是一直希望我的靈魂力量強過張雅樂,佔據張雅樂的身體,從而融合吞噬了張雅樂的靈魂嗎?
現在怎麼又放出惡靈幫助張雅樂的靈魂封印強大,徹底征服我的靈魂了?
他爲什麼要反道而行?
我心裡疑惑着,不由得就把蘇景鑠之前跟我說的話,以及我的疑惑說跟了弒夜聽。
弒夜聽完我說的話,不由得就皺了皺眉頭,含着煙,薄涼道,“你現在已經不在靈域了,經過皇乾君的淬魂,張雅樂的身體已經獲得了離開靈域的權利,而張雅樂的靈魂也變成了封印。所以蘇景鑠必須要利用張雅樂來控制你,否則你一旦衝破張雅樂的封印,吞噬了張雅樂的靈魂,你就再也不能受到他的控制了。”
聽到弒夜的話,我不由得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蘇景鑠……居然要利用張雅樂來控制我?
就憑張雅樂愛過他嗎?
可是他曾經那麼對待張雅樂。張雅樂已經恨他入骨,又怎麼會幫他呢?
想到這裡,我趕緊看向弒夜,着急的說道,“張雅樂現在恨蘇景鑠入骨,又怎麼會幫他?他這樣做,不怕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嗎?”
據我所知,蘇景鑠絕不是一個傻子,所以這樣的低級錯誤,他一定不會犯。
那麼他這麼做。自信又是來自於哪裡呢?
“你知道張雅樂是你的哪縷殘魂嗎?”我皺着眉頭冥思苦想着,弒夜卻是突然就極其諷刺的笑了一聲。
我聽到他的那聲刺耳的笑聲,心裡莫名就跟着酸了一下。
不知怎的,我總覺得弒夜剛纔的那聲笑聲裡滲透着絲絲的痛意。
我皺了皺眉頭,老實的搖了搖頭,“不知道。”
說實話,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該信弒夜的話,還是該信蘇景鑠的話。
我不希望我和張雅樂是一個人,這是我最心底的想法。
所以即便是我信任弒夜,我也從心底牴觸這個說法。
相比起我們是一個人,我倒是寧願我們是雙胞胎姐妹。
至少那樣,我還有跟她撇開關係的一絲渺茫的希望。
因爲,我不想成爲那個衆矢之的人,我不想成爲一個跟所有人都有過一段模棱兩可的經歷的女人。
所以此時此刻,聽到弒夜的話,我的一顆心不由得就劇烈的跳動起來,心裡一直以來的不好預感也愈加濃烈起來。
我灼灼的盯視着弒夜,卻是見他嘴角的那抹嘲諷笑容愈加的深邃濃烈起來,他擡手,將嘴裡的那根菸摘下,隨手扔進菸灰缸裡,看向我,笑道,“你覺得,是什麼東西可以讓蘇景鑠這麼的自信?”
聽到弒夜的問題。我心臟一顫,想到之前張雅樂被利用的種種事情,腦海裡跟着就劃過了一絲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