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怎麼樣,象面先生,喜歡吧?”酒桌前,斯卡蕾特笑的像個初中的天真小女孩一樣,等待着自己憧憬的象麪人誇讚自己。
衛萊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東西,稍微有點小感動。
這是一枚冰種的墨翠戒指,成色非常好,自然光下呈渾厚的純黑色。
所謂的墨翠是翡翠的一種稀有品種,自然光下呈全黑,但打燈的話會顯現出非常誘人的厚綠色,且水頭通常比較短。
對於翡翠,衛萊還是有點了解的,因爲魔界魔王城附近有一條翡翠礦脈,小時候衛萊經常玩賭石。
翡翠價值不一定看體積,比如用作戒指的翡翠,稱之爲戒面級,需要近乎完美無缺,別說棉裂髒蘚,甚至只哪怕是一點點蒼蠅翅,都不能做戒面。
這枚戒指價值,少說也在五十白金幣以上。
哇,老闆,就算你跟我鬥地主一波肥了,這出手也太浪了吧?
被斯卡蕾特拉着,衛萊本以爲要去哪,結果直接來到了這個名叫“鮮的眉毛掉下來”的飯莊裡。
這才早上十點,還不是飯點,坐在二樓包廂裡,俯瞰整個飯莊,外面大廳的桌子已是座無虛席,可見這個飯莊應該很有人氣。
然後,趁着點菜的時間,斯卡蕾特就給送給了衛萊這個戒指,看樣子好像是剛買好的。
“嗯,喜歡,謝謝。”衛萊心裡在盤算着等會離開後,找個當鋪賣了換錢,最近手頭實在太緊了。
一聽衛萊這麼說,斯卡蕾特臉上也是浮現起了兩朵紅雲:“喜歡就好。”
旁邊,伊莎貝爾一臉懵逼的看着斯卡蕾特。
別說她了,連衛萊都是懵逼的。
你專用的自稱“老孃”去哪了?我不信,你一定是假的老闆!我的老闆不可能這麼可愛!
“那個……斯卡蕾特姐。”伊莎貝爾似乎有點按耐不住,湊上來悄悄說道:“那個戒指,不是你買來準備送給衛萊的嗎?”
嗯?!
雖然伊莎貝爾說的很輕,但無論多輕,開着小範圍感知的衛萊都能聽到。
送給我的?這戒指本來就是送給我的?
什麼情況?
“衛萊那邊再說嘛,等回去前,我再買個禮物給他就是了。”斯卡蕾特打發式的回了一句。
“可…可是他究竟是誰啊?”伊莎貝爾有些警惕的看了一眼衛萊。
因爲戴着面具,而且改變了體型,所以一般沒人能認出衛萊。
正因如此,陌生的伊莎貝爾本能的對衛萊有些警惕。
“他的面具,好猥瑣,感覺不是什麼好人,斯卡蕾特姐,你可要小心啊。”伊莎貝爾頗爲關心的悄悄對斯卡蕾特說道。
“沒事的,你放心吧。”斯卡蕾特說着,拍了拍伊莎貝爾的大腿,示意她不用緊張。
“可是…”伊莎貝爾還想說什麼,但看着她這麼放心的樣子,倒也沒有再說出口,只是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反覆的打量起衛萊臉上的面具。
隨着服務員的一聲吆喝,琳琅滿目的菜品也慢慢的上桌了。
不得不說,柯伊諾爾準備的這個面具很實用。
面具的下顎三角區可以分離並摘下,這樣就能在不摘面具的情況下吃東西。
斯卡蕾特不斷地向衛萊敬酒,言辭中,完全不掩飾對象麪人的崇拜,甚至言外之意,還有拉攏象麪人的意思。
衛萊也怕自己喝醉了說漏嘴,所以破例,這次喝酒沒有主動降低自己的抗毒性。
“這些菜式,象面先生可還合口味?”
酒過三巡,斯卡蕾特明顯有些微醺了。
她紅透的臉兒湊近,脣齒間蘭芳微吐,帶着優質酒特有的酒香,這幅模樣,着實能讓一般男人神魂顛倒。
“還好,還好。”衛萊有些語塞的說着,回問道:“斯卡蕾特小姐最近過的可還好?”
斯卡蕾特一聽,頓時,本就醺紅的臉兒變得更紅了。
“您…居然記得我的名字。”她說的很小聲。
衛萊一愣,連忙解釋道:“啊,那啥我…吾識人不多,故善記人名罷了。”
“可能被您這樣的感受記住名字,也是小女子的榮幸啊。”
小女子?
WTF?
老闆你平時不都是自稱老孃的嗎?你今天吃錯墮胎藥了?
“這位象面先生。”
一旁。伊莎貝爾都有些看不下斯卡蕾特的反常了,帶着一絲敵意,對衛萊說道:“話說,如果方便的話,能否說一下你的真名呢?一直以面具稱呼您,我也覺得有些不太禮貌。”
“呃…我…”衛萊一時語塞,畢竟都沒曾思考過自己戴面具後的名字。
“而且,您吃飯都帶着面具,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別看伊莎貝爾柔弱,在對待可疑人士的時候,她的態度還是很強硬的。
“那啥…”衛萊連忙編了個藉口:“我天生長相畸形,所以戴着面具,我怕摘下的話,會嚇到二位,所以免了吧。”
“那有什麼關係。”
伊莎貝爾說着,眼看斯卡蕾特靠衛萊越來越近,也連忙拉了她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身邊。
“斯卡蕾特和我都不是勢利眼的人,不會以貌取人,說實話,我看斯卡蕾特姐對您如此崇拜,倒也想一睹先生的廬山真面目,還請先生如了小女子這個心願。”
“我……”
“伊莎貝爾,你有點過分了。”
斯卡蕾特這時候突然開口,有些不滿的甩掉了她抓着自己的手:“象面先生是我,是騎士團的救命恩人,他不肯說名字,不肯摘面具,肯定有他的原因,你就別糾纏了。”
“可是……”
“唔?!”
伊莎貝爾還想說什麼,卻被眼前的畫面給驚呆了。
不光是她,連衛萊本人都不禁嚇的身子猛然一僵。
斯卡蕾特,把小腦袋靠在了衛萊的肩膀上,就像一隻服從的小貓咪一樣。
她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嚮往。
“要是,先生能來我們騎士團就好了。如果有先生您這樣的強者帶領,皇家騎士團定能趕超冒險者公會,重回昔日輝煌。”
呃不,我就在你們騎士團,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斯卡蕾特說着說着,眼中也流露出一絲無奈:“象面先生,您是不知道,我從我已故的未婚夫手裡繼承這個騎士團,這幾年,是有多無助?”
啊嘞?老闆,你會無助?你拿板磚拍我的時候,我看你拍的很嗨啊。
“伊莎貝爾妹妹也聽聽吧,要不是自己人,這些話我是不會說的。”
說着,斯卡蕾特一邊靠在衛萊肩膀上,一邊拉着伊莎貝爾坐近一點。
就這樣,帶着一絲無奈,又有一份嘆息,斯卡蕾特說道。
“爲了不給萊茵哈特丟臉,也是因爲我自己自尊心強,所以我平時一直努力保持着兇悍的形象,說實話,我也不想。”
斯卡蕾特說着,嘆了口氣:“外面別人都偷偷說我,母老虎,暴力狂,甚至還有人懷疑我是男人變性的,這些我都知道。”
“斯卡蕾特小姐女中豪傑,何必在乎那些小人在背後的舌根?”衛萊習慣性的附和了一句。
然而,斯卡蕾特卻是苦笑着搖搖頭。
“就拿我們騎士團裡,最近新招的教官衛萊來說吧。”
衛萊一驚。
嗯?怎麼扯到我了?
斯卡蕾特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愧疚。
“他是一個優秀的教官,我們騎士團三個孩子,都特別喜歡他,安吉爲了他變得堅強,卡特因爲他的能言善辯,而對他特別崇拜,尤其是克萊茵,那小子最難搞,也被他教的服服帖帖的,說實話,他是個很優秀的教官,但是……”
說到這裡,斯卡蕾特又一次嘆息了。
“我卻爲了騎士團的規矩,一而再再而三的訓斥他,甚至拿板磚拍他,他雖是護衛,防禦力高,而且表面上不說,但我知道,他心裡一定很討厭我。”
我沒有討厭過你啊,你那點板磚對我來說其實也不疼不癢,爲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這個話題,讓衛萊難得起了興趣。
“噢?你就這麼肯定?”衛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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