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雖然整張臉都被頭巾遮住,但這一聲嗯和她頭部輕微的運動,讓衛萊還是感覺到安妮薇兒在看自己。
彼此的距離只有一公尺多,安妮薇兒身上散發着香甜的薰衣草味。
“安妮,我給你介紹一下,他是我兒砸,也是上一任處刑人,姑且算你的前輩吧。”
“你好。”
安妮薇兒敷衍似得說出了這兩個字,與其說是善意的問好,倒更像是無感情的捧讀。
沒有善意也沒有惡意,衛萊從她身上感覺不到對自己有任何情緒波動。
“兒砸,你沒了處刑人的身份,去貝西卜家會有點麻煩,那個家族可是出了名的煩人啊,正巧安妮上任沒多久,你就多帶帶她,也好…”
“不不不不,這不是重點。”
一臉懵逼的衛萊指着安妮薇兒驚道:“她不是柯伊諾爾的小女兒嗎?不是人類嗎?不是在東方大陸嗎?怎麼跑來魔界做處刑人了?”
“東方大陸與迂腐的西方大陸不同,紫玄門作爲第一宗門,素來以行事論人品,以人品交朋友,所以與魔界一直是友好關係。”
人品?
衛萊大驚失色。
因爲衛萊這輩子第一次聽別人說:格拉姆人品好。
“小姑娘,我覺得你應該去看一下眼科。”衛萊很自來熟的拍了拍安妮薇兒的肩膀。
安妮薇兒看了一眼衛萊那隻在拍自己肩膀的手,沒有說什麼。
雖然是拍肩膀,但衛萊的手一直沒從她肩上挪開,反而不停的在摸她的肩。
爲什麼這麼做?原因很簡單。
因爲衛萊在吃她豆腐。
“討厭啦,兒砸。”格拉姆狠狠的拍了一下衛萊,笑嘻嘻的說道:“老爸我哪裡人品差了?你看我,長得像壞人嗎?”
衛萊吊着死魚眼瞥了他一下:“你應該去泌尿科檢查一下你的臉。”
格拉姆:“。。。”
“衛萊先生,無意冒犯。”
一來方便她向衛萊欠身行禮,二來也是因爲衛萊拍她肩膀的手一直在摸來摸去,安妮薇兒退開了一步。
“我作爲紫玄門的首席弟子,宗門與魔王大人協商後,決定讓我來魔界擔任一年的處刑人,作爲我的畢業考覈,如有冒犯,還請見諒。”
噢?看不出來,這小妞冷歸冷,倒挺懂禮貌的。
本來自己剛走,老爸就找了個人類女人來頂替自己,就算自己不想當處刑人了,但這事還是讓衛萊有些不爽。
但沒想到安妮薇兒倒挺有禮貌的,這讓衛萊心裡的疙瘩瞬間蕩然無存。
“啊!小姑娘挺懂事,我很中意你啊。”衛萊笑着上前一步,又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又裝糊塗摸來摸去吃她豆腐。
“衛萊先生。”
“嗯?怎麼了?”
“您知道櫻滿集嗎?”
“櫻滿集?噢,就是那個胳膊被砍了,大喊【啊!我的王之力啊】的中二病嗎?”
“那您也要喊一遍嗎?”
“什麼意思?”衛萊裝傻笑道。
“請你把手從我肩上挪開好嗎?還有,從剛纔開始,你的手就越摸越往下了。”
安妮薇兒說話平如止水,沒有一絲感情波動,與其說是在威脅,不如說像個事先錄好的復讀機。
衛萊看了一眼,旋即笑着,把手放到了她的上胸口,幾乎摸到了她低胸裝的邊緣……
“不要!”
“爲什麼?”
“我憑本事吃你豆腐,爲什麼要放開?”
說着,衛萊舔着舌頭就要把手往她胸口伸。
下一秒,就聽唰的一聲。
衛萊就感覺不到自己的手了。
低頭一看。
安妮薇兒的手刀,宛如閘刀一樣,將衛萊的胳膊從肘部切斷。
“啊啊啊!!!我的王之力啊!!”
衛萊捂着斷臂,裝出一副很痛的樣子。
“好啦,兒砸,你就別試探她啦。她要沒點實力,我會讓她做處刑人嗎?”
是的,看樣子是在揩油,實際上衛萊是在試探安妮薇兒的實力。
要知道魔界整體實力強於人類,作爲處刑人,至少要有能單挑三名最上位魔族的實力,處刑人這官可不是想當就能當的。
衛萊就是想通過揩油的手段,激一下安妮薇兒…
至於爲什麼要用這種手段…
廢話!這種美女,你特麼能放棄這麼好的揩油機會?
嗯,這波不虧。
安妮薇兒是武僧,剛纔的一擊是武僧職能特有的風刃,將鬥氣集中於手掌,在手掌周圍形成高壓的空氣刀。
這種招式不太實用,就算衛萊是處刑模式最低功率,胳膊的硬度也超乎想象,能用風刃將自己的胳膊砍下,衛萊可以判斷,安妮薇兒的實力應該不會比拉卡德差多少。
這麼強的人類真的少見,尤其還是修煉鬥氣的女人。
素聞神秘的東方大陸紫玄門是能和象牙塔抗衡的頂尖宗門,看來果然名不虛傳,宗門首席居然能在我沒有任何防禦措施的情況下砍下我的胳膊。
衛萊再生了自己的胳膊,笑道:“勉勉強強還行。”
“謝衛萊先生誇獎。”安妮薇兒欠身行禮道。
嗯,小姑娘很懂禮貌!比我老闆好多了。
以後一定要多多揩油……等下,怎麼覺得跟老闆混久了,我好像有點M傾向了?
“話說,你來我魔界做處刑人,你老爸柯伊諾爾不知道吧?”
“父王他並不知情。”
“噢~對了,聽說前段時間,你把葛靈兒帶去了東方大陸。”
“是的,那是個很有天賦的女孩,有去紫玄門深造的資格,所以我就把她帶走了。”
“伊莎貝爾沒說什麼?”
“黑暗聖典主教嗎?沒關係的,伊莎貝爾和我也有點交情,她會同意的,更何況靈兒臨行前也留了信。”
“是嘛。”
“還有,我聽說伊莎貝爾資金緊張,所以臨走前我往她賬上打了一千白金幣。”
“爲什麼要打錢?”
“她苦苦培養的孩子被我帶走,我肯定要給點報酬吧?”
“怎麼聽你話好像在販賣兒童一樣?”
“您這話說的…您自己也不一樣嗎?把皇家騎士團的終身役女孩帶來魔界,將來她要是選擇魔界的話,您不就成二五仔了?”
“噢?”
安妮薇兒跟衛萊你一言我一語,到這裡,衛萊臉色微微有點凝重:“看來你很瞭解我?”
衛萊這話是一語雙關。
一是在暗示她究竟是怎麼了解自己的,二,也是最重要的…
在魔界,除了我老爸就屬我最大,而且我殺過多少人誰都知道,你好像一點都不怕我?
“那是,我讀過您所有資料,校場演武那天,我就注意到您了。”
安妮薇兒的聲音,似乎有了一絲情緒變化:“要不然,仙德拉魯內關於象麪人的坊間傳說,您以爲是誰傳播的?一切都是爲了結束人類和魔族的戰爭,我只是一直在幕後做一些小操作而已。”
僅僅是這麼一小段對話,衛萊就從這個冷冰冰的女人身上感覺到了一絲壓迫感。
這個女人不簡單。
柯伊諾爾,你的孩子怎麼這麼極端呢?要麼就是白癡過頭,要麼就是城府過頭。
衛萊深深感覺,安妮薇兒這個妹子,並不是單純的花瓶女人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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