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海抖了抖匕首,緩緩調整着自己的呼吸。
作爲連擊刺客,他可以選擇消耗連擊值發動威力強大的終結技,或者選擇使用那些不消耗連擊值,但是技能傷害和效果受到很大的弱化一般技能。
但就算是弱化的攻擊照理來說現在也應該取到了一定戰果,可對方那身不顯眼的黑甲卻讓他吃了個悶虧。
別看他叮叮噹噹戳了上百劍看似風光無比,但愣是沒有一劍是見了血的,所有針對對方盔甲縫隙和脖頸的攻擊都被擋了下來,其餘擊打在胸甲部位的攻擊除了連擊值之外只收到了一手的震麻!
“防禦強是麼?”
廖海眯了眯眼,矮腰再次朝着沙文成衝去。
“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沒有弱點!”
沙文成的攻擊速度在他看來全是破綻,但是在他攻擊硬直的時候反擊速度卻非常兇猛,因此這次廖海不打算繼續正面對攻,而是開始發揮起他刺客的優勢:
旋身戰!
也就是繞着圈圈戳!
看着廖海圍着沙文成不斷地試探着,翁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好,被他發現了!”
連夜三更都能找到沙文成轉身慢的弱點,沒理由經驗更豐富的廖海做不到,只是幾下攻擊,他就察覺到了沙文成的這個弱點。
“嘿嘿,果然是這樣!”
廖海面色一冷,手中一抹寒光閃起,不斷地前後躍擊,但沙文成卻只是護住要害,其他地方則不管不顧任由他叮叮叮地猛戳着自己,轉身就朝場地邊緣跑去。
“想據牆而守?”
廖海眼睛一眯,若是讓他跑到真言堡壘旁邊還真會讓他廢上不少力氣,難道這傢伙是打着輸也要消耗他體力的算盤?
“不能再拖了,終結!”
看着自己的連擊值已經達到了二百三十多點,廖海直接吸氣凝神。
終結技:絕殺斬!
手中匕首一道藍光亮起,連擊值瞬間清零同時雷光一閃,廖海已然衝至沙文成身前,匕尖直指他的後頸。
“二百三十多點連擊值,足以爆發出我二十倍的力量,死吧!”
1點連擊值就能爆發出100點其他職業的能量強度,他這一擊綜合起來殺傷力已然越過了白銀的門檻!
再加上終結技的加成,就算是那個真言堡壘他也有自信可以一刀斬斷!
“等你好久了!”
但本來一直向前奔逃的沙文成突然咧嘴,猛地一拍胸口。
“寒焰甲!”
轟地一下,一道詭異的藍焰從他盔甲處升騰而起,將廖海的匕首速度急速減緩,趁此機會沙文成一刀狠狠反撩,
噗呲一聲,一截斷臂落在了地上。
但廖海眼睛眨也未眨,他的技能還沒結束,僅剩的那隻左手匕終於碦啦一聲突破寒焰從沙文成脖間狠狠揮過,
噗地一聲,一個球狀黑影高高拋向半空。
“斷我一隻手,拿你頭來還!”廖海喘着粗氣,看着手中的匕首癲狂地獰笑道。
然而,背後一聲輕蔑的笑聲打斷了他的狠厲。
“我的頭在這,你拿不了!”
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立在廖海面前,那把削斷他手臂的奇怪武器已然搭在了他的脖間。
廖海驚駭地擡眼一看,沙文成那飄逸的白髮隨風飄舞,露出那僅比夜三更差了半分的絕世容顏,
他這才知道,自己削飛的,僅僅只是人家的頭盔而已。
“好,好帥!”
“哇,這個男人是誰?管家,管家!三分鐘,我要這個男人的全部資料!”
一個佔了四個座位的女子尖着嗓子喊道,絲毫沒有在意身旁那個枯瘦丈夫鐵青的臉色。
貝德則又捅了一捅夜三更,
“你怎麼把他真容給露出來了,不怕被人給認出來嗎?”
夜三更笑着搖了搖頭:
“這麼風光的時刻,不讓老沙露真相裝個夠豈不是太虧了?”
貝德翻了翻白眼:
“信了你的邪!你肯定是想借機滿足這個入世未深的小年輕的虛榮心,然後讓人家爲你死心塌地的賣命對吧?!”
夜三更聳了聳肩,並沒有繼續解釋。
讓沙文成露出真容雖然的確是有這麼一種心思在,但更多的原因卻是因爲一個交易。
經過一個月的探查,沙文成已然知曉了雷霆領主沙贊,也就是他的父親連帶着整個搬遷的領民已經神秘失蹤了十年,而且連一點信息和記錄都沒有留下。
所以在沒有任何線索去追查的情況下,夜三更乾脆讓沙文成用真容參加登記,看看能不能借此找到能認出他的親人。
至於會不會被人發現他死而復生的事情,夜三更覺得應該不會有哪個路人會記得一個死去二十年的小屁孩的相貌吧?
當然,夜三更敢冒這個風險自然是要收取一些好處的,不過這個好處是什麼,容後再表。
“第三場,洛蘭領沙文成勝!”
徐牧之看着沙文成撿起頭盔重新戴了回去,皺眉宣判道。
“不!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會輸?!”
“我明明,我明明劃中他喉嚨了!我真的劃中他喉嚨了!你們信我啊,我真的……”
似乎因爲接受不了失敗的刺激,廖海瘋狂地大喊大叫着,但很快就被天石領的人給黑着臉架了回去,一堆醫師則開始手忙腳亂地給他接起了手臂。
“打得不錯!”
翁靈拍了拍走回來的沙文成,但沙文成卻一言不發,捂着脖子冒着冷汗看向了夜三更。
夜三更和貝德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他的傷竟然如此嚴重!
只見一道猙獰的刀傷從他的脖子左後側直接劃過,連帶着脖子都被斬斷小半,只不過被一道寒焰暫時封住這纔沒有被人發現而已。
“翁靈,治癒術!”
“哈?啊!”
翁靈這才發現沙文成的可怖傷口,趕緊手忙腳亂地往沙文成身上拍治癒術,但由於她所習的都是低級的聖光術,起到的作用並不大。
夜三更皺了皺眉,手指按在沙文成脖間,噗噗噗連發了三十多發死光纏繞,這才見那傷口開始有了收緊的跡象。
貝德想了想,脫掉手套揮出一道綠色霧氣,送入了沙文成的鼻中。
和夜三更不同,沙文成可是一個真正活着的亡生者,自然可以受到她的影響。
“呼,放心,死不了!”
沙文成感受着脖間傷口處的蠕動,臉色蒼白地道。
“不過下一場,我可能上不了了。”
夜三更環視着身旁的幾人,摸了摸下巴。
“沒事,下一場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