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侯大勇在最前面,他從口袋裡摸出三個小包,遞給我和王珏一人一個,自己留了一個。、、打開小包,裡面是一套@緊身衣,不知用什麼面料做的,質地很輕。他動作麻利地脫下外套和褲子,迅速穿上緊身衣,弄得跟蜘蛛俠似的。
我照着他的樣子開始脫衣服,順手摸摸胸前的口袋,想着把小瓶子放在哪裡合適。心裡一驚!糟糕,瓶子放在外套口袋裡,剛纔被扔到蟲堆裡去了!
王珏剛穿好衣服準備跟着侯大勇開始鑽牆縫,我一把拉住他,把瓶子丟失的事說了出來。
他也吃了一驚!藉着牆縫的微光往走廊裡面張望,隱隱約約能看到外套在不遠處,上面已經爬上了幾堆冥蟲。
這可怎麼辦?侯大勇已經開始側着身子、伸長脖子、手腳併攏站到牆縫裡,平緩地慢慢往外移動。
我和王珏站在牆裡面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去撿瓶子吧,上面沾滿了食人冥蟲;不撿瓶子,那就是把自己和黎小豪、侯大勇拴在一條繩子上,下面還不知道會如何聽命於他們。
突然,王珏急中生智,叫我趕快把緊身衣脫下來。我不明白他想幹嘛,但是情況緊急只好照着他說的辦,把剛穿上的衣服,立馬又脫下來,交到他手上。
只見他把衣服翻到正面整理好,疊成一張絲巾大小,裹在手上,小心翼翼地向着外套走去。我提心吊膽地站在走廊這頭,心裡默唸阿彌陀佛。
他一步一步走過去,到外套跟前慢慢蹲下來,用裹着緊身衣的那隻手,輕輕拈起外套,伸直了手臂,讓外套和身體保持一段距離。接着,一邊慢慢翻動,一邊找瓶子的位置,發現它被放在外口袋裡。他停了下來,深吸一口氣,把被緊身衣裹着的手伸到口袋裡面,掏出瓶子。
看着他平平安安把瓶子拿回來,我長長舒了一口氣,謝天謝地!
王珏撿起剛纔脫下的衣服,把瓶子擦乾淨遞給我。這件緊身衣果然很妙,剛纔裹着它在蟲堆了搗鼓了那麼久,居然一點污漬和蟲子都沒沾上。怪不得侯大勇要換上它才能從牆縫裡鑽過去。
我換上緊身衣,從襯衫上撕下一根布條,請王珏幫忙把瓶子綁在手腕上。然後,跟在他後面,學着侯大勇剛纔的樣子,開始鑽牆縫。
剛纔說了,牆縫大約有四十公分見寬。雖然不小,要容納一個人側身走過,空間也不算大。我挺直了背,讓前後身體懸在牆縫中間,既不碰到前面,也不碰到後面。離鼻尖三四寸遠的地方就是牆縫的橫截面,上面密密麻麻爬滿了蠕動着的冥蟲。
看着那些離自己只有三四寸遠,黏答答、肉唧唧、不停蠕動着的冥蟲,比剛纔嘔吐那一刻更噁心十倍。不過,假如我忍不住,吐在牆縫裡的話,很可能會讓這些小蟲子乘機爬到身上,要是不小心爬臉上、手上這些沒有緊身衣保護的地方,那就要命了。
沒有辦法,只能忍住,必須忍住!我一邊努力回憶着和雯舒在一起的美好時光,強迫自己把注意力從這堆蟲子上轉移開,一邊一步一挪地走着,直到一股強烈的血腥味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