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雙眼盯着畫面繼續看下去……
畫面中來人拿着小手電筒,很快找到了主臥的位置,然後他悄無聲息的推開臥室房門,一點點逼近牀位。
牀上熟睡中的人並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是大難臨頭,緊接着房間中猛然亮光大盛,畫面一轉葉秋終於看到了來人的臉。
是他,果然是他!
綁架許雅柔的四個綁匪的老大,唯一逃跑的一個。
葉秋從馬大眼那裡得知,這人叫馬長安,與馬大眼是同一個村裡出來的。
監控中的馬長安在燈亮的那一瞬間,迅速拿起了牀頭櫃上的警用佩槍,然後他伸手扯開牀上人身上的被子,一腳踹了過去。
被褥掀開,牀下風光馬上暴露在攝像頭下。
只見胡威身穿一件小褲衩,他旁邊睡着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女人胸前的柔軟與下方山谷,清晰可見。
“啐,不要臉,羞死人。”藍晴臉蛋微紅兒,啐道。
葉秋扭頭看了她一眼。
今天見面,兩人都沒有提及前兩天她親他的事情,一切彷彿都沒有發生過。她依舊呆萌,他依舊會被她雷得外焦裡嫩。
原本事情已經過去,兩人誰也不提,就當那是一次美麗的錯誤,共同存在於記憶裡就好。
可現在令人心熱的畫面再現,兩人不自覺便想起了一些不該想的事情。
於是藍晴的臉越來越紅。
於是葉秋老臉越來越尷尬。
屋內氣氛迅速變得詭異,尤其是在這粉紅色的包圍中,一抹旖嫙像湖面中蕩起的漣漪,悄無聲息的擴散着。
還好監控畫面裡在這時傳來了聲音……
“嘭,嘭!”
兩聲悶響,牀上的胡威與女人接連滾落到地上,可見馬長安這一腳是使足了。
“怎麼了?怎麼了?”胡威驚呼。
“啊,是不是地震了?”女人尖叫。
“哼,你特麻痹的站起來看看老子是誰。”馬長安怒喝。
胡威噌一下從地上站起來,一見自己牀邊竟然站着個男人,男人手中握着槍,黑黝黝的槍口正對着自己……
剎那間胡威嚇得臉色全白,接着他一愣,神色錯愕又震驚萬分道:“是你?”
馬長安獰笑道:“沒錯,就是你爺爺我。”
胡威臉色瞬間由白變紅,又由紅變黑,他瞪着馬長安怒罵道:“你特媽的神經病啊,大半夜跑我……”
話到一般胡威驟然住嘴,一張臉再次由黑變紅,由紅變白,憤怒的眼神中帶着一絲恐懼。
馬長安這樣的角色他本沒有放在眼中,所以他認爲他罵馬長安是應該的,是理所當然的,反正馬長安也不敢把自己怎麼樣。
可是接着他才意識到現在的馬長安已經不是以前求着自己的馬長安了,尤其是在前兩天自己對他說過那些狠話後。
“威哥,他是……啊!”女人剛從地上爬起來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麼,結果當她看明白了馬長安手中的東西不是玩具,而是一柄槍時,她立即發出一聲尖叫,花容失色。
驚慌的她甚至忘了自己現在是赤身裸、體,更忘了去遮擋自己胸前、腹下的要害,不過還好她第一時間藏到了胡威身後,也算是爲自己找了一個掩體。
可惜她指望着胡威能保護她,胡威卻在擔憂自己連自己都保不了。
他知道馬長安是一個真正的亡命徒,如果真逼急了他,他是一定敢殺人的。而自己前兩天對他說了很多狠話。
“你,你想幹什麼?”胡威佯裝鎮定,可惜顫抖的話音出賣了他。
馬長安冷笑道:“我想幹什麼你不清楚?老子今天是來拿東西來了。”
“你不就是要錢嗎?我給!”胡威立即答應。
“哼,你特孃的之前不是不給嗎?態度不是很強硬嗎?去你孃的,你不是說老子找不到你住的地方嗎?現在你特孃的想後悔?晚了!”馬長安冷笑。
胡威心頭一跳,着急說:“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你說,你要多少錢?不論你要多少,我都給。”
“媽的,非逼得老子我親自動手才同意。你特孃的是不是賤?”馬長安罵道。
胡威臉色難看的沒有回答。他能回答什麼?難道真的回答說他自己很賤?
可惜他想給自己留點尊嚴,馬長安卻故意要踩他的臉。
“媽的,你特媽不回答是不是?告訴老子你是不是很賤!說!”馬長安握槍的手猛的一抖,胡威立刻嚇得身體一個哆嗦,彎腰就要閃躲。
“是是是,你說的對,我是很賤,我特媽的真是很賤。”胡威趕緊回答。
“幹尼孃的,真特媽的欠草!老子與兄弟們幫你辦事,你特孃的竟然還敢背叛老子,你信不信老子我一槍崩了你。”馬長安繼續大罵。
“我信我信。”胡威馬上跟聲附和,表現的很是配合。
“哼,你還真以爲自己是局長的兒子就了不起了?你現在看看你哪裡有一條局長兒子的模樣,你特孃的就是一根賤骨頭。老子今天跟你說明白了,五百萬,一分都不能少!”馬長安厲喝。
“什麼?五百萬?”胡威大吃一驚,聲音也驟然拔高了一籌。
馬長安眯眼冷笑說:“你特孃的有意見?”
你麻痹的,老子現在豈只是對你有意見。老子恨不得一槍崩了你。
胡威心中暗罵,嘴上卻乖乖說:“馬哥,你這……咱們之前說好的是五十萬。你現在多要十倍,我一時籌集不過來啊!”
馬長安馬上回道:“老子管你去死。你別忘了爲了幫你對付葉秋,老子的三個兄弟都進了監獄,老子要五百萬已經是少得了。”
胡威暗暗怒罵!
去你麻痹,五百萬你還嫌少?
“馬哥,五百萬確實不是個小數目。就算我想給你,也得有一個準備過程啊。現在深更半夜的你讓我去哪兒弄去。”胡威小心翼翼的說。
他想着只要拖過今天這一劫,明天一早他就發動全市公安局去抓捕這王八蛋,然後當場擊斃,絕不給他說話開口的機會。
可惜他想到的,馬長安這個亡命之徒又怎麼可能想不到。
“老子管你用什麼手段,總之今天老子必須要見到錢。否則你就等着明天早上讓你老子給你收屍吧。”馬長安兇狠說。
胡威一身冷汗,臉色難看的像死了老爹。
葉秋冷笑看着畫面中的一切,開口說:“多行不義必自斃,有了這段視頻,這一次看他還怎麼狡辯。”
“對,咱們一會兒就把視頻交到警局去,看他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藍晴也氣呼呼的說。
監控中,馬長安與胡威仍在對峙着。
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爲視頻到現在這裡,就已經能夠說明很多問題了。
胡威這一次絕對在劫難逃。
至於視頻的最後,馬長安並沒有如願以償的拿到五百萬,因爲胡威也確實不可能在大半夜給他找來五百萬現金。
最終馬長安收走了胡威身上所有的銀行卡,並且要到了密碼,然後才迅速離去。
不過離去時馬長安並沒有讓胡威輕鬆,只見他從胸前的襯衣上扯下一粒鈕釦,獰笑說:“兩天之內,給老子把剩下的錢打到你銀行卡上。否則嘿嘿……老子我是不在乎,但今夜的這段對話和視頻,一定會在省公安局出現。老子知道你爹是市局長,可他能管得了省廳嗎?”
聽到這話,胡威一張臉瞬間更加難看了。
“鈕釦攝像頭,我勒個擦。這傢伙做亡命徒都做的這麼專業,也特孃的是個人才。”葉秋感慨說。
“哼哼,他再厲害也沒有你厲害。”藍晴得意說。彷彿葉秋厲害就是她厲害一樣。
葉秋笑着揉了揉藍晴的腦袋,心情明顯很高興。
藍晴啪一下打開葉秋的手,嘟嘴道:“討厭,頭髮都被你弄亂啦。”
“反正你這屋已經夠亂了,頭髮亂點也沒關係。”葉秋大笑。
藍晴小臉一紅,顯得很不好意思,氣呼呼道:“你討厭,人家……人家剛起牀還沒來得及收拾嘛。”
“嗯嗯,你收拾,你收拾。我就不打擾了,哦對了,我建議你直接把視頻給你小姨,她比你更適合處理這類事情。”葉秋說。
“哦,我知道啦。不過我想不明白,全市的警察都在找馬長安,他是怎麼突破封鎖,成功找到胡威家的呢?難道他跟蹤胡威了?”藍晴皺着眉頭,歪着小腦袋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
葉秋嘿嘿一笑神秘說:“你想知道?”
藍晴點頭:“嗯嗯,你知道嗎?”
“你猜?”
“哎呀,你知道就快告訴人家嘛。”藍晴雙眼一亮,扯着葉秋的手臂搖晃道。
葉秋被小丫頭的聲音酥得骨頭都軟了,一陣瀑布汗,連忙道:“好吧好吧,不過我告訴你,你可不能告訴你小姨。”
“嗯嗯,知道啦。你快說。”藍晴迫不及待道。
葉秋笑道:“你還記得咱們給胡威裝攝像頭的那一夜嗎?那天裝完攝像頭我準備離開時,正好看見胡威的手機在客廳。所以我就拿起他的手機,幫他把GPRS定位系統打開了,然後又在微信裡公佈了一下‘我的位置’。最後嘛……就是現在這樣咯。”
藍晴一聽,詫異的瞪大了眼睛,驚呼道:“啊?這樣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