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芒及體,葉秋突然揚肘,肘尖正好擊在雪豹胸部敏感部位。
雪豹如被電擊,一聲嬌哼,半身酥麻,眼中閃過一絲恚怒,但刺出的一擊也隨之偏出,被葉秋輕鬆躲過。
葉秋笑道:“怎麼?剛還賣騷呢,這就想謀殺親夫了?”語氣調笑,目光卻是森冷無比。
雪豹眼神急變,最後做一臉嬌羞狀:“打是親,罵是愛嘛,再說人家也沒真的想傷到你……你好壞哦,居然故意打人家那裡,撩撥的人家心裡癢癢的。”說罷扭着身子又往葉秋身上貼。
“行了,別演戲了,你身上血腥味兒太重,*兒全被蓋住了……”
見雪豹還想裝,乾脆一把推開她,冷笑道:“佛爺對你也算不薄了,你都能痛下殺手,這種黑寡婦一樣的女人,我可不敢碰。”
雪豹一愕,隨即皺眉:“你是怎麼知道的?”
“孤身一人,還是從佛爺逃走的方向趕來的,難道還是他派你來的?派你來幹嘛?一個人斷後送死嗎?而且你之前的所作所爲……我要是還猜不到這一點,那剛纔被你捅死也就活該了!”
說着,葉秋眉間隱隱涌起一股煞氣:“況且,這裡是上江,什麼事能夠瞞過我的耳目?”
算計雷獅、算計烈虎,甚至伏擊黑龍都有她通風報信的功勞在內,同爲四神將,她想要做什麼?
當然,也有可能是爲了自己上位,但她已經身爲四神將了,還想上到哪一步?再往上,就只剩熊霸的霸主之位了!
但如果是爲了圖謀熊霸,她雪豹區區一個超級高手,還是女流之輩,威信全仗着熊霸而來,扳倒熊霸,她就那麼有信心能取而代之?
說白了就是雪豹的所作所爲有些太激進了,有無數條路可以走,但雪豹選擇的,卻是最難的一條!
以她的智計,這顯然不正常。
而事出反常必有妖,那就只能說明……雪豹所圖不止爲此!
雪豹聞言卻是大鬆一口氣,反而收起那副賣騷的姿態,皺眉道:“只憑猜測,就斷定我圖謀不軌?未免太武斷了吧?況且咱們合作這麼多次了,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她知道,葉秋提起了戒備,自己再胡攪蠻纏,只會讓他更加反感,如今之計,只能抓住葉秋沒證據這一點,讓葉秋無話可說。
至於葉秋說他有耳目看到自己親手殺死熊霸,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知道自己殺死熊霸的人,只有許彭越,而許彭越,是絕對不可能出賣自己的,更不可能跟葉秋攪到一起!
所以她迅速得出結論:葉秋,是在詐她!
不料她這話剛出口,就聽葉秋“哼哼”冷笑道:“沒騙過我?是沒人沒被你騙過吧?如果讓江南地下世界的人知道,一貫水性楊花、無男不歡的雪豹,居然是個老處女,恐怕所有人都會驚掉大牙吧?”
雪豹臉色頓時詭異無比:“你……這事兒……我……”
她第一句話明顯想說“你是怎麼知道的?”但緊接着想起,這事兒怎麼可能被人查出來?難道葉秋還能審問衛生巾?但除了那東西,也沒人能看到自己那裡啊……
看到雪豹吃癟的樣子,葉秋沒由來的心情暢快:“哼哼,是不是很納悶,我居然連這種事兒都查得出來?”
雪豹沒說話,但明顯一副“你快點兒說”的表情。
“打死我也不說!你就當我是你褲襠裡的大姨媽吧!”葉秋得意狂笑,笑了一聲才幡然醒悟:這句好污啊……好像連自己都一塊兒埋汰了!啊呸!
雪豹更是俏臉微紅,憤聲道:“葉秋,你個無恥之徒!”
“嗯,我就當你是誇獎了。”葉秋厚着臉皮岔開話題:“行了,廢話少說,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跟熊霸有什麼血海深仇?”邊問邊腦補:難道雪豹是熊霸的女兒,她媽在懷着她的時候就被熊霸拋棄,生下雪豹後孤苦伶仃的拉扯她長大,最後得絕症去世,死之前才告訴雪豹,你爹是金剛!而雪豹爲了爲母親討回公道纔開啓了坑爹模式……這也太特麼狗血了吧?
“我能有什麼圖謀?無非就是想圖謀熊霸的霸主之位,正好你出現了,所以就想利用一下你,誰知道你這麼猛,居然三下五除二把熊霸徹底打殘了!我一個弱女子孤苦伶仃,既然當不了霸主,那就只能謀個霸主夫人做了,要不然怎麼會冒着生命危險回來幫你呢?你就看在人家一片癡心的份兒上,把人家收了吧!”
說罷就想抓起葉秋手往自己事業線裡塞。
葉秋臉色一寒,一把推開她:“別沒完沒了了,再不老實的話……我告訴你,我手下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流氓!到時候把你手筋腳筋一挑,做成人形便器!”
雪豹楚楚可憐:“你真捨得?我不信你是那麼狠心的人。”
葉秋臉色一肅:“爲了我自己,我也許做不出來,但我現在有家有業,爲了我的家人,爲了我的朋友……就算真變成禽獸又有何不可?”
雪豹能夠看的出,葉秋絕對是認真的,如果是半年前的葉秋,憑着雪豹幫過他幾次,甚至還救過他和尹冷月的命,葉秋也許會以還人情爲理由放她一馬。
但此時的葉秋,也許爲人還沒有變,但一系列的經歷,卻讓他完全將自己分成了兩種性格……亦或是說,他給自己設立了嚴格的雙重標準:對朋友,對沒有隱藏威脅的人,他依舊是那個玩世不恭,有情有義的葉秋;但對待敵人,即便是隻有隱藏威脅的敵人,他卻已經徹底表現出了翻臉無情的氣質!
而作爲霸主,這種氣質是必不可少的!
這讓她知道,自己自作聰明的試探,到頭來反而成了作繭自縛,自投羅網!
一時間,雪豹陷入了沉思。
葉秋也沒催她,而是拉開了一些距離,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等待她做出決定。
幾分鐘後,雪豹嗓音有些嘶啞:“我說了,你能保證放過我?”
葉秋點頭:“畢竟你我之間恩大於仇,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還算是朋友,所以只要你說了,讓我確認你確實對我的家人、朋友沒有威脅,我不但不會爲難你,反而會奉爲上賓!”說完覺得氣氛有些嚴肅,又略帶調笑的說:“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我是怎麼知道你還是雛兒的呦!”
雪豹表情卻絲毫沒有輕鬆下來,反而沉聲說:“那如果……我所圖謀的,於你有害呢?”
葉秋一怔,低頭沉思半晌,擡頭道:“那我依舊可以放你一馬,但只限於這一次,日後若與我爲敵,我不會留情。”緊接着又補了一句:“當然,我希望這種情況永遠不要發生,我們依舊是朋友。”
雪豹輕笑:“看來,你還是做不到殺伐無情啊,不過也好……朋友嗎?我聽過一句話:男人和女人之間,永遠不會存在純潔的友誼,一旦友情可以維持,那麼一定是一方對另一方有傾慕之心,而另一方卻神女有意,襄王無情……”
這句本來是“襄王有意,神女無情”,但不知是雪豹故意說反了,還是其他原因,如果是故意的話……葉秋只能裝着沒聽出來的樣子。
雪豹眼中閃過一道失望,說:“好吧,人都得爲自己着想,我可不想被某個無情的人真把自己禍害了……其實我是玉觀音的人。”
“玉觀音?”這個答案確實聽讓葉秋驚訝的:“徽州玉觀音?邢老爺子的,呃……”
“沒錯,邢老爺子的女兒,徽州的霸主,也是華夏少有的女霸主之一。”雪豹點頭:“我是孤兒,自幼被邢老爺子收養,跟邢玉兒一起長大……當然,是秘密的,實際上我們就是邢老爺子爲他女兒培養的死士,而像我這樣的人,還有兩個,名字就不說了,沒什麼意義。
你應該知道,在地下世界,霸主之上就是大梟,地市的龍頭,只能算是末流,一省霸主,也不過二流,大梟,纔是真正的一流勢力,而作爲大梟,最基本的一點,就是至少兩省霸主對其效忠,已經過世的邢老爺子,就是徽州和江南的兩省大梟。
但邢老爺子過世後,邢玉兒上位,卻只能接手徽州一地,熊霸隱然已經徹底脫離邢家自立,甚至經常對玉觀音指指點點,以叔叔自居,邢玉兒雖恨惡奴欺主卻無可奈何,但卻一直耿耿於懷,始終惦記着將江南重歸邢家名下……”
這樣一說,葉秋也就恍然大悟了:所謂的“惡奴欺主”麼只是玉觀音一廂情願吧!你實力不行憑啥讓人跪舔?富二代外加女人,心眼兒一小偏激起來啥事兒都做得出,結果熊霸就被坑了……話說這樣算的話,下一個要被坑的豈不是自己?要不自己乾脆服個軟兒,主動要求歸邢玉兒領導?不過萬一她真當真了,派個政委來怎麼辦?再說被女人領導,也不是哥的風格啊,雖說現在家裡確實是女人當家……
哎,算了,見步行步吧!先把自己這一畝三分地兒管好再說!
想完,看到雪豹還忽閃着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頓時納悶:“你咋還沒走?”
雪豹驚愕,隨即怒道:“你還沒交代怎麼偷窺我大姨媽的事兒呢!說,是不是我家被你安上攝像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