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上江異常美麗,雖然太陽還是如往常一樣升起,忙碌的人們也依然如往常一樣忙碌着,但今天的天很藍,就像一汪湛藍的湖清澈見底,看不見一絲污垢。這樣的天氣總是能令人心情愉悅,就像沒有垃圾滿天飛的街道,總會讓人忍不住心情大好,腳步輕快。
一大早尹冷月的心情便很好,讓葉秋迷茫的有點找不着北。
“你打扮的這麼花枝招展是準備幹什麼去?今天不用上班?”葉秋吃着早餐好奇的問。
尹冷月今天其實並不算打扮的太招眼,只是沒有穿她經常穿的職業裝,而是換了一襲白色的長裙。長裙中規中矩,該露的地方露了,不該露的地方一點溝兒都看不見,兩截玉藕般的手臂暴露在空氣中,隨着她一個很不經意的舉動,彷彿就能帶起一段優雅的舞蹈。
今天的她很美,雖然依然有些冰冷,但冷中卻又多了一些陽光的溫暖,如同冰山上盛開的雪蓮沐浴在陽光下,美不勝收。
“今天不用去公司,你陪我去個地方,不準再請假了。”尹冷月嬌聲說。
葉秋眨了眨眼,好奇心更強了,“什麼地方?你這是要主動找我約會嗎?”
尹冷月好笑的白了他一眼,小女人般的哼道:“約你個頭,一會兒先去陪我買些東西。”
“到底是什麼地方?”葉秋繼續追問。
“到了你就知道了,趕緊吃你的飯。”
我去,這妮子也學會弔人胃口了?葉秋心裡暗暗嘀咕道,不過認真說來今天倒也的確沒他什麼事了,雖然昨天晚上上江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很多人幾乎一夜沒睡。
可那種血腥的拼殺並沒有繼續下去,最起碼沒人敢在白天找死的動手。所以他倒是有足夠的時間陪着尹冷月,只是想想今天要上演的那出大戲,他還真有點拭目以待,可惜他是沒辦法去當個看熱鬧的觀衆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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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安保。
秦嵐昨夜睡的很晚,但今天早上卻起的很早。早上七點她就從牀上爬了起來,因爲睡眠不夠,她的菸圈有些發黑,但一雙桃花眼卻是精神奕奕,時而有兩道冷芒閃爍,隱隱有些瘋狂。
她接下來要做一件事,雖然事情她昨天晚上就已經安排好了,但她還是想親自坐鎮,既然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鋃鐺入獄,那就儘量讓自己清醒一點,最起碼不能把這麼重要的時刻睡過去。
於是她此時坐在辦公桌前,手旁一杯咖啡正冒着騰騰熱氣,這時辦公室門傳來了趙玉龍的聲音:“小姐,有你找你。”
秦嵐微微一怔,這個時候會有誰找她?
“讓他進來。”秦嵐道。
門開,趙玉龍帶着一個人走了進來。看見來人是他,秦嵐不由一愣,蹙眉道:“你找我做什麼?”
“談生意,一筆大生意。”來人說。
“是嗎?說來聽聽。”秦嵐被勾起了好奇心。
……
……
市公安局。
胡長江剛剛睡了不到三個小時就爬起來了,因爲昨天晚上工作到太晚,他直接在警局內自己的宿舍裡住了下來。
三個小時的短暫休息自然滿足不了他的正常需求,可是此時他卻很興奮,神采飛揚如同年輕了二十歲。
二十歲的時候自己也是像現在這樣有拼盡吧?今天天氣不錯,會是一個好日子。胡長江如此想着,邁步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辦公桌上已經有人提前準備好了早點和茶水,茶水溫度剛剛好,不熱不冷,正可以入喉。
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茶水,胡長江看着還冒着熱氣的早餐,很是享受這種生活。
“葉秋,秦嵐!今天我看你們還有什麼理由。我會把你們的人一個一個的全都抓回來,讓你們成爲光桿司令,慘死街頭。”胡長江心中冷哼。
經過一夜的思考以及與一步樓東家的對話,胡長江終於明確了自己接下來工作的重點方向。
找不到理由抓葉秋和秦嵐?沒關係!先把他們身邊的人抓走,一隻雄鷹剪了它的羽翼,它還能飛上九天嗎?
不,不能!最後那雄鷹只能無助無力的癱躺在地面上,哪怕它反抗,它掙扎也都於事無補,它會被它的對手一點點的撕吃掉。
現在,吃過這頓早餐,胡長江就準備開始揮動剪刀了。
百里五七,據說他諢號:燕子李三。是一個江洋大盜,可惜警方手中沒有能掌握他的證據,就算知道也不能下手。可是老子沒有你盜竊的證據,打架鬥毆傷人的證據總會有吧?就算沒有,老子還給你造不出來幾個捱打的?我相信灰狼那傢伙是一定會配合的。
因此,打架鬥毆傷人,抓!
陸雄?哼,同樣打架鬥毆傷人,抓!
趙玉龍?嘿嘿,昨天晚上順安的人可死了幾個呢,據說就是他動的手,抓!
大秦安保的保鏢?哼,當保鏢的時候誰沒傷過人?哪個傢伙身上都不乾淨,一個不留全都抓!
抓抓抓抓抓!胡長江已經可以預感到今天市公安局的關押室會爆滿了。而只要他能成功把這些人抓起來一天,不需要多隻需要一天,還怕葉秋和秦嵐不死?
那些大秦安保旗下的產業,有沒有偷稅漏稅,涉黃、涉黑、*的問題?給我查查查,全都特麼的封了。
老子要一點點,一步步的吃掉你們擁有的實力,老子要讓你們連自保都做不到,看你們還如何猖狂!
胡長江心中越想越是激動,激動的還沒開始部署就已經忍不住熱血沸騰了!
美好的明天吶,這就要開始了!只要沒了大秦安保,灰狼有把柄在我手上,他還不得老老實實的聽話。到時候自己說句話上江地下世界誰敢不從?而且地下世界一片太平,這也是自己這個做公安局局長的功勞嘛,只要自己抓住機會再運作運作,再爬一步是有很大可能滴。
胡長江構思着自己美好的明天,心情激盪!
雖然他的兒子胡威已經要坐牢了,即便胡長江再榮耀也不能幫胡威什麼,*家最終還是要落敗,可是這能叫事嗎?
不,這當然不叫事,因爲他胡長江早就已經開始着手準備了,從胡威被法院判定有罪入獄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準備了。而且現在已經有了結果,還特孃的是雙喜臨門!
“哈哈哈哈!”想到開心事,胡長江再也忍不住狂笑起來。可是下一秒他的笑聲很突兀的被打斷了,辦公室門被人蠻橫的推開,接着一個人走了進來。
“胡局長什麼事笑的這麼開心?說出來讓我也分享分享。”來人說。
“蘇書記,你怎麼來了?”胡長江一愣,臉上所有笑容一下子全都斂去。他不慌不忙的起身走向蘇蕊,笑道:“蘇書記昨晚工作那麼累,今天怎麼也不多睡會兒。難道是你管的那件案子有突破了?追殺藍晴的兇手抓住了嗎?是誰指使的?”
這事兒是蘇蕊心中的一根刺,就因爲這事兒她被排擠出了這次上江“嚴打”的隊伍,只能看着胡長江胡作非爲卻又無可奈何。
現在胡長江當面提出來自然是要故意噁心她。
可是蘇蕊的表情很平靜,並沒有被嘲諷後的羞惱,她淡淡的睇了胡長江一眼,淡淡道:“恐怕要讓胡局長失望了,那件案子並沒有什麼進展,我今天來是要辦另一件案子。”
“另一件案子?什麼案?我怎麼不知道上江還有其他的大案發生?難道是今天早上有誰被偷了錢包找到你蘇書記了?”胡長江笑着說。
蘇蕊搖了搖頭,“丟錢包事小,丟命的事大。所以我來辦的是昨天晚上鄒懷興被殺案。”
此話一出,胡長江愣了,接着他臉色詭異道:“蘇書記一大早就來跟我開玩笑似乎不妥吧?鄒懷興的案子已經被我破了,兇手已經招供,還有什麼可查的?”
蘇蕊又搖了搖頭,淡淡說:“你抓了一個兇手,我也抓了一個兇手。胡局長你幫我看看他到底像不像。”
蘇蕊說完一點點挪開了身體,然後胡長江一眼便看到了廳內的場景。
大廳內,灰狼雙眼通紅,頭髮凌亂,臉頰紅腫,嘴上還纏着黃色膠帶,雙手被反銬在身後,模樣狼狽不堪。
胡長江一愣,徹底呆了!
……
……
一個小時前。
文化區。
距離鄒懷興之前單獨居住的院落並不遠的一處小區商品房中,灰狼抱着牀上的女人正睡的香甜。
昨夜他與一步樓的東家談判到很晚,回來後又被身邊的女人糾纏着大戰了兩個回合,終究扛不住疲憊與睏意,在東方泛出一抹魚肚白的時候,他沉沉的睡着了。
這一覺他睡的很香,殺了鄒懷興的事已經被他擺平,他也不相信秦嵐敢在白天對他下手。沒有警察,沒有秦嵐,他自然是安全的。
可是僅僅兩個多小後,時間剛到八點鐘,突然房門傳來轟的一聲巨響,房門在一瞬間被暴力撞開,灰狼吃驚從牀上一躍而起,接着不等他反映過來,臥室門也轟一聲被撞開,四五個警察當即涌入,槍口指着他,氣勢凜冽,很明顯只要他再敢動一下,這些警察就會馬上扣下扳機。
灰狼一隻腳站在地上,一隻腳還在牀上,一動不敢動,看着破門而入的警察,他一張陰沉的如同鍋底,黑的沒有一絲血色。
“你們要幹什麼?我要給你們的胡局長打電話。”灰狼厲聲說。
“啊?”牀上的女人發出一聲尖叫,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大事不好了。
“穿上衣服。”一名警察冷聲呵斥。
灰狼與牀上的女人無奈立即穿上了衣服,接着灰狼再次開口質問道:“是誰讓你們來的?你們帶隊的人呢?”
“我就是帶隊的。”一個女人的聲音自門外傳了進來,接着灰狼便看見了一個女人,一個他做夢都不想看見的女人,於是他的瞳孔猛的一緊,一股強烈的不安涌上心頭。
“是你?”灰狼咬牙切齒。
蘇蕊重重冷哼一聲,沒再說一句廢話,冷冷道:“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