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瑞立即走了過去。
這種情況他們也不是第一次處理,這幾個月的工作已經讓cm部的人有了默契。途瑞的手伸出去,小心地沿着書架的線條遊走,從每一本書裡,每一個角落裡穿過。
曹陽恐懼地瞪着他們,因爲嘴巴被唐之洲捂住,他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唐之洲瞪他一眼,不說任何話。
途瑞的手停在了一個轉角處。
他的手摸到了什麼東西。
他把書櫃移開了一點點,在書櫃後面,他看到了一個黑色的圓形物體。途瑞回頭對唐之洲點了點頭,她立即駕着曹陽,將他拎到了書櫃前,示意他去看。
曹陽的恐懼顯而易見,他渾身抖如篩糠,整個人都縮成一團。
剛剛想說話,現在,卻是恐懼得不能言語了。
途瑞動手去拆除竊聽裝置,這是最簡單的一種,不到兩分鐘,他就取了下來。唐之洲接了杯熱水,他把竊聽器丟在熱水裡,滋呀一聲響,竊聽器沉到了被子底下。
唐之洲也不管曹陽了,她跟途瑞兩個人在客廳遊走,很快又在沙發底下搜出了另一個竊聽器。兩人一再排查,確定這屋子裡已經安全了,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唐之洲拉上臥室的門,把癱坐在地板上的曹陽拎到了沙發上。
曹陽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曹先生,你別害怕。”唐之洲取出證件:“我是國安局cm部的調查員,我叫唐之洲,這位是途瑞。我們正在調查一樁舊案,因爲牽扯到一個兩年多前死亡的女服務員王東語,所以有幾句話,想問問你。”
“那我房裡的這些都是什麼鬼東西?”曹陽驚魂未定,整個人冷汗都下來了。
他在這裡居住了兩年,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唐之洲說:“很簡單,王東語死得不同尋常,有人不想真相大白,監聽你的一舉一動。”
“誰!”曹陽瞪大了眼睛,驚懼之後,是急劇的憤怒:“老子知道了,非撕了他不可!”
唐之洲淡淡笑道:“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幕後兇手吧。我們今天來,就來問幾個問題,希望先生能夠配合一下。”
曹陽否認道:“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wωw¸тт kán¸℃ O 唐之洲冷冷地盯着他,半晌,她站起身來,把槍收好,把筆記本放到包包裡。她拉了拉途瑞,冷然笑道:“既然你什麼都不知道,看來你不值得國安局保護,打擾了!途瑞,我們這就走吧。”
話音未落,曹陽已經跳起來抓着她的手,眼淚鼻涕一起下:“我說,你問,你問,你只管問!”
他一疊聲的答應着,生怕唐之洲反悔。
唐之洲跟途瑞交換了一個眼神,途瑞走到門邊,凝視門外的情況。
唐之洲順勢坐下來:“你跟王東語很熟嗎?”
“很熟!”曹陽點點頭:“老實說,她是我看上的一個女人,她死了我還傷心了一場。”
唐之洲不理會他的唏噓,接着問他:“你還記得酒吧發生鬥毆的時候,有個人在門口喊了王東語,你還記得那人是什麼人,長什麼樣子?”
曹陽努力回憶了一會兒,說:“當時其實光纖很暗,我也看得不是那麼清楚,不過,我記得那個人很面熟,也是長期混在lamen的。”
“王東語一聽到他喊,就過去了,是不是跟他也很熟悉?”唐之洲皺起眉頭。
曹陽說:“應該很熟悉吧,那個女人本事不小,在男人裡很吃得開,很多lamen的常客,都跟她特別熟悉。我是一個,聶老二是一個,小阿七也是一個。我們都想約她。那天喊她的那個我沒有見過,但看她當時的笑容,她是真開心見到那個人。”
“長相很英俊?”唐之洲說。
曹陽點了點頭:“個子很高,大概有個一米八幾,穿着質感非常不錯的大衣。對了,他身後跟着個女的。”
唐之洲心中一愣,忽然如有所感。
她從包包裡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曹陽的身前:“是他嗎?”
曹陽仔細地看了看,有些不大想的起來。唐之洲拉上窗簾,把屋子裡的等關了,拿個手電照着照片。
這樣一來,感覺立即就出來了。男人在這樣的燈光下,眼神冷酷得嚇人。
曹陽幾乎是一眼就認了出來:“對,就是他,就是他。”
唐之洲的心撲通一聲,穩穩落下,安定了。
喊了王東語的男人,是朱昌齡。
最後一個問題了:“當時,王東語向他走過去,在她倒下之前,有沒有撞到什麼人,或者是有什麼人從她身前經過?”
曹陽想了想:“我倒是記得有一個人快速跑過,但他們之間沒有接觸啊,所以我也沒提。”
“沒接觸?”唐之洲疑惑。
曹陽十分肯定:“那個小子跟她離了好遠呢,大概兩米左右。不會是他下的手吧?”
他說了那人的相貌特徵,不過曹陽表示,因爲隔得太久,他只記得那人格外瘦小,露出的半邊手臂上有一道刀疤,具體長相只記得個大概。
唐之洲站起來,整理好自己的東西準備出門。
曹陽拉住了她:“你……你不留下來保護我?”
“放心吧,會有人來保護你的。”唐之洲說:“你是我們的重要目擊證人,你的人身安全,我們會想辦法保障的。”
途瑞給樓以森打電話說明情況,掛斷電話,他給唐之洲彙報:“組長說按照一級線人處理,待會兒國安局會派專人過來,將他秘密轉移,周密保護。”
“那你在這裡等着專員過來,我下去拿個東西上來。”唐之洲說。
途瑞同意了。
唐之洲出去之後,曹陽一臉驚魂未定,他問曹陽:“剛剛那個女人好凶,可惜了那張臉。”
途瑞不理他,他又說:“不過,你一個大男人,怎麼事事都要她的?”
“唐之洲是我們cm部的副部。”途瑞不厭其煩,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好半天才說:“她是個女的沒有錯,但她可比你有出息多了。她之前在瀋陽公安廳,可是重案組的組長。你少來打她的注意,小心她揍你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