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女偵探 002 人事調動令
領頭的是個二十七八的男人,穿了一身黑色的大衣,襯得身材頎長。他留着精神的板寸頭,雪地的反光下,他的皮膚顯得格外白皙,眼睛黢黑深沉,嘴脣薄薄的微微抿着,給人的感覺略有些冷淡嚴肅,更多的卻是驚豔。
很英俊的男人!
他身邊,站着三個男人,最大的年紀約莫四十,最小的肯定不超過二十五歲,見她過來,都含笑着跟她點頭打招呼。
唐之洲的眉頭皺得死緊,這裡是犯罪現場,這羣人看着不像警察,都來這裡做什麼?
領頭的英俊男人見她一臉不爽,倒是愣了一下,隨即笑起來,對她伸出手來:“你好,你一定是唐之洲警官吧?我是樓以森,是國土安全局特邀成立的CM部部長。”
他這一笑,剛纔的嚴肅冷淡瞬間消失無蹤,笑容明亮非常,竟然頗爲陽光。
如果是平時,唐之洲只怕也要讚一句:好陽光的男人。
可惜,今天,她笑不出來。
“你好。”唐之洲半點都不被他感染,冷着臉伸出手匆匆禮節ig的一碰,隨即說:“CM部?請問有事嗎?”
樓以森見怪不怪地笑了笑:“CM部,是犯罪心理科的簡稱,我已經瞭解過,也是你一直主修的專業。從今天起,這個案子移交給我們CM部,而你,”他頓了頓,毫不意外地看着唐之洲微變的臉色,朗聲說:“從今天起,是我們CM部的新成員。”
樓以森話音剛落,周圍已經聽到的公安局同事們紛紛祝賀她。
從遼寧公安廳直接調動到國土安全部,她這是飛昇了。二十六歲,就已經身居要職,的確是可喜可賀的事情。
可唐之洲聽罷,臉上一點喜色都沒有。
不,藉着雪地的反光,樓以森甚至看見她的臉色刷地一下煞白,連嘴脣都毫無血色,細細哆嗦。
“有人事調動令嗎?”好半天,唐之洲才說,尾聲帶着濃重的顫音。
樓以森略微皺下眉頭,從手裡的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文件,交到她的手裡。
唐之洲拿過來,手都是抖的。她不敢置信地接過,牛皮紙袋上,黑色的“機密文件”四個字燙痛了她的手,她差點忍不住想摔開它。三兩下拆開文件,抽出裡面的紙,白紙黑字寫得格外分明。
她,真的要調動到國安局CM部了!
唐之洲拿着文件讀了兩遍,眼光落在文件簽署人上。簽署人字跡潦草凌亂,三個字。她長長舒出一口氣,還好,不是他。
瞬間,她的心落到了肚子裡。
他,應該是不在國安局了的,聽說去年調動到了武漢軍區,那麼,是遇不到了!
唐之洲鬆了一口氣,將文件遞還給樓以森,調任這種事,一向需要辦理很多手續,這個文件他還用得着。她露出淺淺的笑:“既然這樣,我會服從黨和國家的安排。雖然我還不知道爲什麼CM部會接手這個案子,但既然CM部已經接手了,那麼就別耽誤了時間,現在就去看現場吧。”
樓以森的目光深沉,並不拆穿她,跟着她一起轉移話題,點頭道:“CM部會接手,那是因爲,這已經是這個月遼寧的第三起殺人棄屍案,我們有理由相信,這是一起連環殺人案。”
唐之洲豁然回身:“你們知道了?”
樓以森回頭看她:“事實上,我們來到這裡,是遼寧公安廳邀請我們來的。”
“他們不相信我的小組可以破案?”唐之洲冷哼一聲,十分不滿。
樓以森停下腳步:“不,你們只是需要幫助。”
唐之洲便不再多說,領着他們去看現場。這種事情,公安廳認定了就是認定了,她說得再多也改不了。唯一不變的是,她已經在CM部,這個案子,還是她的案子。
樓以森將大家都安排下去,吩咐他們自己查看,完畢之後,才走到唐之洲身邊。
唐之洲繼續蹲在剛纔的位置上,查看雪中的屍體。
風雪很大,剛剛她的臉頰凍得通紅,嘴脣有些發青,但眼神閃亮,炯炯有神。
樓以森在她身邊蹲下來:“這個案子一直是你們重案組負責的,能先跟我說說這件案子的基本情況嗎?”
唐之洲頭也不擡,嘴巴里飛快地將這件案子報告給他聽。她語氣流暢,顯然已經看過了不知多少遍,都快背下來了。
加上今天發現的這一宗,這已經是遼寧省,不,確切來說,是瀋陽周邊一帶發生的第三起殺人棄屍案。被害人都死於窒息,棄屍荒野。對兩外兩位被害人的屍檢報告顯示,被害人在死後,均遭到了虐待和ig侵。另外,每個拋屍地都不是第一案發現場,而第一案發現場,分別位於瀋陽南城郊、瀋陽市中心一家購物商場的地下停車庫。
對屍體的詳細檢查報告中,每位被害人的右手手指都被切除帶走,對死者左手殘留的血跡和皮脂的檢驗中,均沒有找到匹配的DA。
這個兇手顯然大膽而謹慎,在喧鬧的市中心地下室,裝有監控攝像頭,但他行走的路線,均避開了拍攝到臉的位置,整個作案過程從下手到得手,不超過十分鐘。
由於兇手留下的線索十分少,重案組追蹤了近一個月,還沒有鎖定犯罪嫌疑人。
唐之洲心中是有關於犯罪嫌疑人的犯罪畫像的,但是她知道,光憑她一個人的力量,還不足以將犯罪人的形象確定下來,而在重案組,沒有人能補充她的侷限。
說實話,CM部突然ch手此事,對她來說,也不全是壞消息。
樓以森聽完,微微點了點頭,並不發表自己的意見。他站起身來,自顧自查看拋屍地。唐之洲也自顧自忙開,大約兩個小時後,樓以森讓公安局的人封鎖現場,將屍體移交給法醫部門,把CM部的專員們集合起來,返回公安廳。
唐之洲也跟着他們一起回來。
“今晚不到地方,有你好看。”
樓以森開車,行到一半,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屏幕,嘴角笑容淺淺,似乎心情頗好地接了起來,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他突然笑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