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感情這種事
唐之洲走到長廊盡頭,回頭看去,他們兩個人四目凝望,多少話無聲流轉。然後,樓以森伸手,緊緊地抱住了路今,唐之洲聽見他顫抖地嗓音:“路今,我發誓!”
路今說什麼,唐之洲跟途瑞都沒有再聽了。
兩人一起走下樓,途瑞胸口很痛,走得很慢,唐之洲陪着他慢慢下樓。
她有些發呆,剛剛那一幕讓她很震撼。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權晉來。她很慶幸的是,她跟權晉之間,已經一起淌過了那麼多的渾水,正在彼此融合。但同時,她也很感激,如果要有心結,權晉的心結一定比樓以森還要深得多,但他用原諒跟包容,來爲兩個人的愛情爭光多彩,讓她的心漸漸從一開始的恐慌、叛逆、反抗、忍受,變成現在這樣的坦然接受。
權晉……他簡直讓她覺得敬佩。
她想着,忽然聽途瑞說話:“路今能有自己的愛情,真好。”
“你也會有的。”她找不到別的話來安慰這個男人。
途瑞點點頭,笑道:“當然會有。老實說,我雖然很喜歡路今,可我清楚得很,她對我只是朋友的感情。”
“你什麼時候喜歡路今的?”忽然,唐之洲好奇起來。
途瑞搔搔腦袋,笑道:“很難說,她身上總有一股子奇怪的東西,讓我忍不住想靠近。作爲她的師兄,當年就看上了她。”
他坦然得很,逗得唐之洲連連發笑。
途瑞說:“其實就是樓以森這小子命好,絕壁的真好!當年我們國防大學,那可是男人滿地跑,女人滿地找的地盤兒,路今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進國防大學,說是肥肉進了狼窩還是簡單的。前仆後繼多少人去追她,都沒能撼動她一片葉子,一心等着樓以森呢。我呢,運氣好,剛好是她的師兄,她到國防大學的第一天就認識了,要不然,聽說她只跟女生做好哥們的。”
“路今當年還有這麼一紮?”唐之洲樂了。
路今豪爽利落,她還真沒看出來,當年她居然不跟男生做朋友。
途瑞笑着說:“她說了,她喜歡成熟穩重的男士,對小男生不感興趣。”
唐之洲噗嗤就笑了,這個,好像樓以森給她說過,想不到路今中毒如此之深。
唐之洲打趣途瑞:“如果你們國防大學的男人知道路今如今有了男朋友,會不會一個個都擠破頭來咱們國安局瞧樓以森真人長什麼樣子?”
途瑞一本正經地想了想,點頭:“十分有可能。”
唐之洲哈哈大笑,見他走的辛苦,連忙攙扶他下來。路今住三樓,兩人走樓梯下來,都是圖個不等電梯的便宜,現在瞧見途瑞這樣辛苦,唐之洲反而有些內疚了。
下來之後,司機把車開到了住院部門口,唐之洲扶着途瑞上車,先送他回家。
途瑞沒有推脫,他是真累了,懶得浪費那個力氣去打車。
唐之洲回到家裡,權晉在大廳裡等她來吃飯,她心情舒暢,晚飯比平日裡多吃了半碗,到了睡覺的時候,胃裡有些不舒服。她其實也分不大清楚,孩子三個月了,有一點點的顯懷,肚子那裡很緊繃,本來就不是很舒服,如今也分不清楚是肚子不舒服。還是胃不舒服。
權晉給她用手手掌輕輕地按摩,她才漸漸舒服了一些。
可這樣一來,反而惹得權晉心頭火氣,他自個兒去衛生間解決,唐之洲用被子捂着臉悶悶地笑。
唐之洲發現,最近她跟醫院特別的有緣。
接下來幾天,路今出院,途瑞修養好了一些,回來國安局上班。權宜的入院手續辦完,準備手術,手術完畢後,就在醫院住了一段時間。
cm部前段時間沒有查案子,是因爲人手不夠,現在大家都回歸,立即就開始投入辦案。
線索一點點的收集,大家手裡的東西都沉重起來。
現在,所有的線索明着都對權晉不利,但暗暗的,很多線索都指明,這一切都跟朱家有關。一旦坐實了當初唐之洲的猜測,這些東西就被擺到了明面上來,大家都明白,權家跟朱家已經徹底撕破了臉皮,現在的權家跟朱家,說白了是要把對方往死裡整的對手。
前段時間公佈的那場聯姻,說白了就是個笑話。
大家心照不宣,兩家在某種目的上,達成了利益關係。用朱家的關係,讓權晉重新登上了政治舞臺,現在,權晉羽翼漸漸豐滿,朱家掌握不住,朱家最閒逸的兒子朱昌齡已經出來,開始爭奪權力。
高層的不死不休的較量,讓人心驚肉跳。
其實大家都很好奇,權晉當初跟朱家達成了什麼協議,才能讓朱家幫他。
唐之洲私下問過權晉,他原本不想說,後來才說了實話:“協議就是,我爸爸退出政治舞臺,扶我上位。朱家打的主意,是我們權家在北京的勢力,所以想要利用我爸爸的退隱來籠絡人心。但那批人又很對我爸爸擁護,做得太過,反而不討好,所以朱家就需要讓我出來,作爲抵擋壓力的籌碼。但我如果出來得不明不白,朱家對喬家也不好交代。”
“所以,朱苒被作爲維繫朱家和權家關係的那條線,穿梭在你們之間。”唐之洲說。
權晉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其實哪裡有那麼簡單。喬家關係根深蒂固,盤根錯節,很快就知道我們朱家跟權家的交易。不過喬家最是能沉得住氣,你看,到了現在,也不見他們發難,而是讓我們兩家爭鬥個你死我活,然後再選擇。”
唐之洲有些明白過來:“所以一開始你跟朱苒訂婚,就說好了不會結婚,接觸婚約,朱家也才那麼平靜。”
權晉點了點頭。他當初就明說了,訂婚可以,但不會結婚。
“朱家是怎麼讓你重新登上政壇的?”唐之洲不太明白這個。
權晉說:“很簡單,我從監獄出來之後,就先放逐。我調動到武漢軍區,去了一年,去年纔回來的。回來之後,我大伯跟我爸都在走動關係,我在武漢那邊的人也比較成熟,擺脫了朱家的控制。既然時機成熟,當然要掙脫朱家,站到對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