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從來都算不上軍方系統的人,哪怕他曾配合猛虎營以及軍方尖刀小隊執行過幾次任務,但他對軍方的一些秘辛內幕一概不知,
他沒興趣更沒求知慾,所以知道猛虎營這個級別的秘密隊伍,差不多是他的極限了,
蟄龍,
名字倒是低調又霸道,就是不知道背後大佬是誰,
從飛機上下來的林澤瞥一眼四周,好傢伙,居然不是常規軍區營地,
前方是一條寬敞但給人冰冷印象的通道,毗鄰的地方插有一塊不鏽鋼打造的牌匾:軍事重地,擅自闖入者格殺勿論,
林澤堅信,普通人是沒什麼機會看見這塊牌匾的,通常只能在好萊塢大片裡瞧見,但這並不代表華夏沒這種地方,相反,華夏類似於這兒的地方絕不比美利堅少,沒露面,是因爲華夏這個民族本身的性格比較低調,不喜歡用這些嚴肅莊嚴還特壓軸底牌的東西開玩笑,
林澤雙手被銬住,微微偏頭衝一名壓着他肩膀的軍人笑道:“哥們,給支菸唄。”
那軍人略一皺眉,語調冷硬道:“沒有。”
“我有啊。”林澤撅了撅屁股,“口袋裡就有,軟中華,我請你抽。”
軍人無可奈何,加上一路上林澤並未搗亂,之前還虐了兩個不知道身份,但連boss都還算客氣的軍方高手,軍人沒好意思拒絕,幫他取出香菸,放進他嘴裡點燃,
“唔,。”
鼻腔噴出兩道濃煙,林澤瞥一眼跟來的軍人並不多,除開貼身跟在諸葛正紅身後的四名軍人,便只有盯着林澤的數名軍人了,似乎諸葛正紅並不擔心林澤到了這兒還企圖逃跑,
跑,
蟄龍要抓的人,誰跑得掉,
被帶到蟄龍門口的人,誰又能插上翅膀飛走,
即便有翅膀,也能一炮轟下來,
諸葛正紅徐步走到林澤面前,恢復了淡然冷漠的神情,問道:“林澤,你真沒聽說過蟄龍。”
林澤噴出一口濃煙,搖頭道:“沒有,很出名嗎。”
“不出名,不如猛虎營出名。”諸葛正紅抽了抽眼角,陰冷道,“我只能告訴你,這蟄龍,是前幾屆的大老闆親手創建的。”
他沒得瑟地將自己母親牽扯出來,他不是小白,也不是愣頭青,沒必要說這些東西,也不認爲這麼說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哪怕事實上,母親的確是那位大老闆正兒八經的嫡系,
大老闆,
林澤知道諸葛正紅這個替代詞的意思,諸葛正紅什麼位置的人物,被他稱之爲的大老闆的人物,那就是華夏的大老闆,
前幾屆,
林澤略一搖晃腦袋,立刻聯繫到了某位人物…
原來是那位大boss創建的,難怪隨便兩個成員的戰鬥力都如此彪悍,
微微搖頭,林澤似笑非笑道:“來頭很大,可惜這麼多年過去,這所謂的蟄龍怕是走了歪路,違背了老人家的初衷,成了一個讓人遺憾的機構吧。”
“胡扯。”
不管事實如何,諸葛正紅都不允許林澤褻瀆被他敬若神明的蟄龍,這不止是打他母親的臉,也是打他的臉,哪怕他並不是正統意義上的蟄龍一份子,
林澤笑笑,不說話,
“進去吧,有人正等着你。”諸葛正紅調整了心態,漫不經心地說道,
林澤往前踏出一步,心中嘆息一聲,
出動這麼大的陣仗,單純是爲了人妖,林澤要是信他就真是煞筆了,
一個諸葛正紅來密切關注人妖,林澤雖說會咋舌,但勉強還能接受,被諸葛正紅如此看重的蟄龍出手,林澤覺得他們把自己當成三歲小孩了,
穿過通道,在進入鐵閘門時,跟隨林澤的那幫軍人停下腳步,只有諸葛正紅跟林澤並肩而行,似乎並不擔心林澤跑路,當然,林澤也沒覺得自己跑得掉,哪怕他插上翅膀,
“要是古代該多好,現在我就算練就蓋世神功鐵腳水上漂恐怕也會被一炮轟成渣吧。”林澤腹誹着,一步步進入前方那棟透着陰寒氣息的建築,
在過道上,林澤並未瞧見太多荷槍實彈的軍人,相反,還能瞧見不少男男女女穿制服工作,只是跟普通ol不同的是,幾乎所有人的臉上都沒有笑容,冷漠而殘酷,像一具行屍走肉般,給人極差的第一印象,
進了電梯,電梯並未往建築高層上升,而是下降,
林澤瞥了一眼電梯的按鈕,往下竟有十層之多,也不知做什麼研究的,他也懶得揣度,在電梯停在負三層時,跟隨諸葛正紅走了出去,
一路上林澤沒心情四周打量,反正他沒打算來第二次,就算能活着出去,他也沒再來參觀的興趣,索性一路跟隨諸葛正紅,直至兩人進入一扇厚重的大門,並瞧見屋內的人時,他才睜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盯着,,站在沙發旁的老者,
是他,
林澤的腦子有點亂,許多之前推斷的東西一下子就斷裂了,
他是蟄龍的人嗎,
不然的話,以蟄龍的秘密性,又如何會讓他知道,甚至站在沙發上那位極有可能是蟄龍boss之一的大佬面前,
事實上,林澤覺得坐在沙發上,戴着老花鏡看報的老人家有點眼熟,他相信自己在哪兒見過,但一下子怎麼也想不起來,索性不去想,漫不經心地站在茶几對面,目光平和冷靜地瞥了一眼沙發上的老人家,甚至沒去多看一眼沙發旁的老者,
“林先生,我們又見面了。”沙發旁的老者主動開口,
世事總是如此,你越不是想理一個人,他越是要搭訕你,就像白富美和叼絲的故事,女神越是拒絕一個夜夜爲她夢-遺的叼絲,這叼絲越會死纏爛打,也許,叼絲也故作冷豔高貴甚至欲擒故衆的意思,可小林哥絕對沒有,他是真不想理這個老不羞,
但在別人的地盤上,林澤覺得過度的冷豔高貴肯定會被打臉,臉上擠出一個微妙的笑容,回答:“是啊,想不到能跟你在這兒見面,,上次那一刀好些了嗎,不影響吃飯吧。”
小林哥實在剋制不住裝比的惡趣味,雖說已經很含蓄了,可顯擺得瑟的意味路人皆知,
沒辦法,誰讓他受了一晚上的怨氣,此刻要再不爆發,他怕把怨氣發泄到沙發上那位戴老花眼鏡看報的老人家身上,
天下第四,他勉強還得罪得起,坐着的那位老人家,理智告訴林澤最好別囂張,否則會被人家把臉打腫的,
被天下第二稱之爲四爺的老者顏色微凝,硬憋出一句話:“吃得多睡的香,有機會再來一場。”
“沒興趣,我瞧不起只會欺負女人的男人。”林澤撇嘴,
“,。”
這小子,當真牙尖嘴利得很,即便天下第二在自己面前,也得聽話懂事的喊上一聲四爺,他憑什麼侮辱自己,
“看來兩位是老相識啊。”戴老花眼鏡的老人家終於放下手中的報紙,摘掉眼鏡放在茶几上,如老鬆般褶皺的臉龐上浮現一抹看似平和,實則相當銳利的笑容,打趣道,“老四,你怎麼還有興趣跟小青年過不去。”
“沒什麼。”四爺微微垂頭,不再多說什麼,
老人家見他閉上嘴巴,邀請諸葛正紅入座,這才饒有興致地打量林澤幾眼,看似慈祥道:“林先生,你的大名我可是久仰了。”
“您是,。”林澤張了張嘴,沒被老人家的恭維衝昏頭腦,反而越發奇怪,
“二炮司令員。”諸葛正紅也不知是善意還是惡意地提醒道,
“,。”
草你大爺,
你堂堂一個上將軍銜的軍方大佬三更半夜找我談什麼心,吃飽了撐壞了嗎,
林澤內心的震驚難以用言語形容,只好匯聚成一堆髒話在肚子裡狂噴,
二炮司令員啊,,這他娘在軍方都快登頂的妖孽找我做什麼,我是偷看你家孫女洗澡還是跟你媳婦通-奸了,
林澤極其懊惱不忿,
他跟軍方是完全不搭邊的,除了上次特殊情況在神劍軍區鬧了一場,最後還是由摩書跟葉龍擦屁股,跟自己沒啥大關係啊,咋就被這級別的boss盯上,
“正紅,別瞎說,沒幾年就要退了。”宋司令笑呵呵地說着,目光卻是分毫不差地盯着林澤,
林澤終於有點彆扭了,他就說眼前這位老人家怎麼很眼熟,原來是在電視上看見過,唉,這就是不把新聞聯播當每日必修課看的弊端啊,短板一下子就暴露出來了,
“坐吧,找你就是聊聊天,犯不着拘謹。”宋司令看上去很好說話地指了指對面的沙發,
“,。”林澤歪着頭想了想,最後搖頭拒絕道,“我還是站着吧,怕折壽。”
這回輪到諸葛正紅啞口無言了,
小子,宋司令讓你坐是看得起你,你丫還得瑟起來了是吧,
要知道,能跟這位司令員平起平坐的軍方大佬可不多啊,何況還有個蟄龍二號人物的背景在身,連自己也得謹小慎微地端正坐姿,你憑啥拒絕,
“那我不勉強了。”宋司令一點也不意外,原本含蓄的目光也慢慢放了開來,上下打量林澤幾眼後笑道,“猜到不是爲人妖的事兒找你了吧。”
“嗯。”林澤點頭,然後很尷尬地提議道,“我能抽菸不。”
“能啊,上過戰場的不讓抽菸說不過去。”宋司令微笑道,真像個慈祥地老爺爺,一點架子都沒有,林澤都有點錯覺,他真是來找自己貪心聊生活瑣事的了,
啪嗒,
一口氣猛地抽了半截煙,林澤的心情才完全放鬆下來,隨即又是很嬌羞地問道:“我能坐嗎。”
“坐啊,本來就是爲你準備的位置。”宋司令笑道,
“謝謝。”林澤小心翼翼地坐在真皮沙發上,下意識地想蹺二郎腿,但考慮對方的變態身份,他還是忍住了,
三個人坐着,除了自己,一個是二炮司令員,上將軍銜,一個是中部大軍區副司令,中將軍銜,然後就是僞宅男純叼絲的自己,,小林哥很驕傲很得瑟地擡目輕蔑地瞥了眼站在沙發旁的天下第四,囁嚅着嘴角,彷彿在說,看什麼看,沒見過叼絲逆襲嗎,有種你也坐啊,坐啊,
“剛纔聽人說你打了兩個蟄龍成員,還廢了其中一人的雙腿。”待得林澤落座,宋司令很突兀地問道,一改之前的作風,打了個措手不及,
林澤抽了抽嘴角,然後很虛僞地笑道:“的確打了,他們揚言要把我打殘,我逼不得已只好自衛,但沒想到他們這麼不經打,三兩下就被我打殘了。”
諸葛正紅險些吐血,不經打,你他娘這麼踩下去,是頭牛也能被你打殘啊,何況是個人,
宋司令似乎對林澤的回答並沒多想,臉上的笑容越發濃郁,細細注視着林澤,片刻後方才冷不丁地問了一個問題:“你是天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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