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起手機看了下時間，白子衿那邊還沒落地，顧墨琛搖頭笑了笑。
她離開還沒多久，他就已經開始想念了。
顧凌謙鬱悶的吃蘋果，見到哥哥一個勁的盯着手機屏幕，想想也知道是相思病又犯了。
“哥，你既然這麼捨不得，之前爲什麼不開口挽留？”他吃的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好奇的問道。
依着白子衿對顧帥的寵愛，只要他開口了，那她絕對是不忍心離開。
既然捨不得，想她陪着自己，那又爲什麼還同意放她走？
顧墨琛移開目光，平靜的看着弟弟：“我的確是捨不得小白，但這並不能成爲我禁錮她的理由。愛她的人那麼多，陸家那邊都在期盼她回去，就連咱媽在電話裡也是三句不離小白，我如果真把她留下來，家裡人都會很失望，而她也不會真正開心。”
顧凌謙咬着蘋果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這一刻，他好像有領悟到什麼纔是真愛。
“小白很孝順，我知道她有多心疼陸伯母，本來平時在家的時間就少，現在又是大過年的，我又怎麼忍心剝奪她一家團圓的機會？”
沉默了好一會，顧凌謙才衝他笑了一下。
他應該也是想到了楊母，畢竟對比太強烈。
白子衿不放心顧帥，猶豫着不想回去，最後顧帥直接趕人。
而顧凌謙牽掛着家人，同時也不忍心把楊婕丟在醫院，在他還沒拿定主意，劉芸女士一通電話打來，主動讓他留在醫院照看楊婕。
他眨了眨呆滯的眼睛，悶悶的將嘴裡的蘋果吞嚥下去。
只是那句話一直在他耳邊迴響——我的確是捨不得小白，但這並不能成爲我禁錮她的理由。
然後他又迷糊的想起白子衿之前說的話——真正愛你的人，又怎麼忍心讓你爲難？
這麼茫然又呆滯的想了一會，最後他還是想起了秦培。
想到了秦培悲傷而又絕望的眼神。
那天晚上，他拋下自尊，他是那麼驕傲的人，從來只活在大家的仰視中，就在那一晚，他低聲乞求：“凌謙，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秦培不知道，在他離開後，顧凌謙曾無數次的夢到那晚的畫面，還有他說過的每一句話。
有些話隔了太久想不起來，可唯獨這一句記的無比清晰。
哦不，還有另一句話，他也清楚地記着——
凌謙，我從不覺得，愛你是一種墮落。
“想什麼呢？喊你半天都沒反應。”顧墨琛取走他手裡拿着的蘋果核，又抽了紙巾給他擦手。
顧凌謙被他驚醒，近乎倉促的回過神來。
他不自在的笑了一下，又強迫自己保持鎮定：“就想你剛纔說的話。”他脣角的笑意擴散：“哥，說實話，我真沒想過老大會是你鐘意的類型，不過，現在你們倆過得好，我也替你開心。”
顧墨琛敏感的覺察到他似乎有心事。
“凌謙，我不希望因爲我的話，給你造成什麼困擾。誰也不是天生就懂愛情，你現在還是學生，接觸到的是最單純的感情。等你畢業了，步入社會，那個時候你又會對愛情有更深的認識。”
他疼愛的揉了揉顧凌謙的腦袋：“不管你跟楊婕未來會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學會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