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的小凌謙很可愛，飆髒話的小凌謙也很可愛，但這些都抵不過偶爾軟一點的小凌謙。
那就不僅僅只是可愛了。
秦培心口癢癢的，電梯門一開，呼啦一下涌進去一堆人。他小心護着手機，防止被人擠掉，在這種四周都是人的情況下，他也沒有停止對顧凌謙的騷擾。
他甚至都沒有去看周圍有沒有本國人，也懶得計較會被他們偷聽到，心底的某根弦正在輕輕撥動着，讓他完全管不住自己。
這世上，也只有一個顧凌謙能讓他這麼厚顏無恥了。
“秦培，你怎麼又不說話？”聽不到他的聲音，這讓顧凌謙有點兒不舒服，跟個鬧脾氣的孩子一樣，故意把嘴湊到聽筒那，跟着就拔高音量：“秦培，秦培，秦培，秦培……”
腹黑的秦大少很享受自己的名字從他嘴裡念出來，有意等了十秒，然後才笑着迴應：“我在。”
你在還不吭聲？顧凌謙翻了個白眼，耳邊就傳來一聲“小哥哥”。
想起自己剛纔答應過的會給他迴應，顧凌謙微微垂下頭，輕聲“嗯”了一句。
“小哥哥，你好可愛哦。”
“……嗯。”秦培，你要死吧？
“小哥哥，等放暑假了我們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好。”好個屁啊！
“小哥哥，你買的零食很好吃。”
這次不帶猶豫：“嗯，那是必須的。”
“小哥哥，你這段時間有沒有想我？”
“嗯。”這就是慣性思維，說完之後顧凌謙就瞪大眼睛，心裡罵着秦獸忒不要臉。
他很想解釋，可秦培似乎很開心，聽着他的笑聲，嘴邊的話不知怎麼就有點兒說不出口。
索性便裝傻充愣。
在電梯裡不敢笑得太放肆，等從圖書館大門走出來，還在臺階上，秦培就笑着蹲下去，盯着自己的影子發呆。
一來二去的顧凌謙受不了了，臉上躁得慌，咬着牙吼：“你是不是有毛病？”
對面的人沒再繼續笑了，靜了片刻，就在顧凌謙捏着拳頭準備暴走之時，一句很輕很輕的話順着耳蝸往心裡鑽進去——
“小哥哥，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我長這麼大，就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人。”
兩邊都安靜下來，本來說好要暴走的小可愛，也安靜如雞。
他聽到了自己越來越急促的呼吸和心跳，手心似乎都出了一層汗，腦子裡有個聲音在說：完了，秦培不會是又要表白吧？
仔細想想，秦培都給他表白過多少次了？兩次還是三次？
而他也從一開始的震驚、牴觸，慢慢轉變爲惶恐、茫然……而現在呢，這一刻他又是什麼感覺？
喉嚨裡好似被人強行灌了一嘴沙子，堵的他喘不過氣來，甚至是連聲音也發不出來，顧凌謙擡手使勁扯了扯頭髮，感覺到自己的眼眶微微發熱。
草，這種時候要是哭出來，那真的是太沒面子了。
顧凌謙，你不能哭！
雖然天黑了，但周圍來來往往的都是學生，你必須要忍住！
他用力咬着脣，仰頭的瞬間，能看到他發紅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