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極其低調的跟在頭頭身後往樓上走去,這棟房子有點像國內幾十年前的建築風格,一條長走廊串連着許多個單間,因爲長長的走廊兩端通風,狀如筒子,所以就被稱爲筒子樓了。
大多數傭兵都到外面去找樂子了,沿途幾乎沒見到什麼人影,偶爾有人路過,也跟沒發覺他們存在似得,也沒誰上來盤問他們。
“波伊爾。”
走到一半,還是有人站出來擋在了他們前面,冷冷的詢問道:“你帶這幾個人來這裡做什麼?”
這人大晚上卻穿戴整齊,作戰背心上還掛着幾顆手雷,看樣子至少也是跟帶路這人同樣級別的人物。
波伊爾表現出跟平常差不多的反應,瞥了對方一眼,嘴裡毫不客氣的說道:“我的事用不着你管,讓開,好狗不擋道……”
說着他上前把對方往牆角一推,繼續往樓上走去,林風三人低着頭,悶聲不響跟在他的身後,林風的右手已經暗中伸進了衣服下面,如果被甩在後方那人繼續刁難,也許就只能硬闖了。
還好,這傢伙跟波伊爾不對路,似乎等着看他出醜,在衆人身後陰陽怪氣的笑着說:“你是忘了頭兒的交代吧,想嘗一嘗皮鞭的滋味?”
“我說了,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馬屁精。”
波伊爾一邊往上走,嘴裡很不留情面的罵了一句,說話的聲音並沒刻意壓低,以至於站在樓道轉彎處的死對頭也聽的一清二楚,頓時被氣的臉都青了。
“我們走着瞧。”
沒人搭理他,繼續悶聲不響的往樓上走,上到四樓,林風示意先等等,他回頭往樓下看了幾眼,確認那傢伙沒跟上來才讓波伊爾帶路,繼續往關押王妃的頂層走去。
一切都十分順利,很快他們就到了王妃所在的五樓,不過這裡畢竟是敵人的巢穴,沒人會掉以輕心。
剛走出樓梯口,兩名靠着牆壁正在吸菸的傭兵頓時就警覺起來,把煙一扔,就擋在他們了前面,雙手已經握住了步槍,等看清帶路的波伊爾時,緊張的神色才放鬆幾分。
其中一人皺着眉頭說:“你是不是又喝多了,你住的房間在三樓,這裡是五樓,快回去!”
“五樓?”波伊爾果然露出疑惑的神色,但很快又反應過來,點着頭說:“沒錯啊,我就是要來這裡。”
“看來你是真喝多了,快下去吧,別忘了頭兒的交代,任何人不許靠近,趕緊回去。”對面的傭兵根本轟蒼蠅一樣,朝着他一個勁擺手,一臉不待見他的模樣。
而站在他身旁的同伴,卻把注意力投在林風幾人身上,顯然他察覺到了一點問題,但還未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只見他擡手指着林風問道:“等一下,在你背後這幾個人是誰?”
“他們……是我的朋友?”
“朋友,你什麼時候在這裡交上朋友了,別來這一套,快說你想帶他們來這裡幹嘛?”
波伊爾就像喝醉了一樣,說話有些顛三倒四,兩個傭兵正跟他糾纏不清的時候,心知矇混不過去的林風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波伊爾,只見他擡起的右手赫然握着一把加長槍管的伯萊塔m92,選擇這把槍除了它優良的射擊精度,還有十五發的彈匣容量。
噗!噗!
加裝了消音器的手槍連續發出兩聲悶響,對面兩人剛做出反應,額頭就先後爆出一個血洞,屍體咚的一下撞在牆上,又緩緩往地上滑落,只在牆壁留下灘刺目的血跡。
“走。”
林風招呼着衆人快步往裡面走去,四個人走了沒幾步,反方向那條走廊卻忽然走出來一人,這傢伙正提着褲帶,顯然剛上完廁所,一見倒在牆邊的同伴他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立馬取下垮在肩上的步槍,嘩啦一下拉動槍膛。
正在他扣下扳機的剎那,林風聽到子彈上膛的聲音,迅速轉過身朝着幾十米外的人影果斷連開兩槍。
噗噗……這人胸前接連爆出兩團血花,但在倒下去之前指頭還是壓下了扳機,瞬間槍口噴出一道紅色的膛焰,子彈呼嘯着在衆人頭頂的牆壁上留下一排整齊的彈孔。
急促的槍聲遠遠傳出,就跟捅了馬蜂窩一樣,剛纔還顯清淨的大樓瞬時就沸騰了起來,三人的臉色一變,最後關頭還是暴露了行藏。
“蹲下!”
對面的屋子裡又先後竄出了三人,林風高喊一聲,前面的兩女急忙蹲下身去,幾發子彈從她們頭頂刮過,準確命中對面三人的胸口。
“快帶路!”
趁着樓下的人還在跟無頭蒼蠅一樣四處尋找敵人的蹤影,林風推了把波伊爾,小跑着朝前跑去,走出不到十米,波伊爾停下腳步,木訥的指着面前這扇門說:“王妃就在裡面。”
哐!
不太結實的木門被一腳給踹開了,當房門打開的一剎那,藏在屋裡的三名傭兵齊齊朝着門前的身影開火了。
噠噠噠噠的掃射聲不絕於耳,夾雜着女人的驚叫,站在門前這人影的身上霎時爆出一朵朵的血花,就這眨眼的功夫,他身上至少中了幾十槍,身體不斷的打着擺子。
當這陣激烈的槍聲逐漸停歇,三人才得以看清被他們打成馬蜂窩的人竟然是波伊爾,就在他們露出詫異不解的眼神時,林風從門旁牆邊現身,在他橫着倒下去的同時,槍口不間斷的噴出火光。
噗……噗……噗
身體側躺在地上,右手還保持舉槍的姿勢,屋裡的三名傭兵已經全部被他一槍爆頭,死得不能再死了。
房間裡還有一扇木門,林風跨過波伊爾死不瞑目的屍體,來到門前一腳粗暴的將門踹開。
“把槍放下,不然我一槍打死這女人!”
逼仄的臥房內,還有一名絡腮鬍傭兵,此刻他正劫持了王妃縮在牆角邊,他拿着把擊錘大張的左輪槍抵在王妃的太陽穴上,一臉驚慌的厲聲朝闖進屋來的林風威脅道。
見到王妃安然無恙,連身上衣裳也還完好無損,林風懸着的心總算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