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人飛機,那就是敵人的戰機!
這想法剛剛從長官的腦海裡冒出,倏地臉色一變,尖聲喊道:“空襲!”
半分鐘不到,一道道黑影劃破夜空,超低空飛行一窩蜂似的出現在機場上空。
長官終於明白爲什麼地面雷達沒能提前發現它們,雖然看不清敵機的具體模樣,可是這密密麻麻的數量光看着就夠滲人。地面防空武器也在機羣出現的瞬間開火了,無數光點連成串飛向敵機出現的地方,不時傳來一兩聲炸響,這些敵機看起來十分笨拙,遠沒有己方戰機那樣的矯捷靈活,在防空武器密集的打擊下,一架又一
架敵機在夜空中不斷被擊毀。短短片刻,地面部隊起碼摧毀了十架以上的敵機,可是他們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爲敵機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一眼望去,半空全是戰機的身影,渦輪噴氣發動機發出的‘嗡嗡’聲充斥在每個人的耳邊,連
槍炮都無法掩去。
付出部分損失後,剩下的戰機成功突破了防空火力網,從士兵頭頂呼嘯而過的瞬間,將一枚枚機翼下的航空炸彈投放了下去。
導彈的價格實在太貴,購買一發導彈的價錢甚至超過了無人戰機本身,所以無人戰鬥機羣一般都是用航空炸彈作戰,只要突破到敵方上空,就到了它們發威的時候了。成百上千枚炸彈從士兵頭頂掉落下來,霎時驚天動地的巨響不絕於耳,偌大的機場瞬間就遍地開花,騰起的火光足有二三十米高,就連機場內的坦克裝甲車也難逃厄運,航空炸彈的威力足以撕開任何裝甲
,如果被炸個正着,連大點的殘骸都不一定能剩下。
上百架無人戰機在五分鐘以內,在帝國士兵頭頂傾瀉完了攜帶所有的彈藥,這才大搖大擺的調頭離開。還沒完工的機場已經是面目全非,地面到處都是巨大的深坑,被摧毀的物資車輛還在劇烈燃燒,受傷的士兵倒在地上不斷哀嚎呼救着,醫務兵根本忙不過來,擡着擔架不斷將一個個缺胳膊斷腿的士兵送往
救護所。
長官抖掉滿頭的泥沙,從堆疊的沙包後重新站起身,眼前的畫面令他不由捏緊了拳頭,他清楚的意識到,剛纔的狂轟濫炸只是襲擊的開始,敵人的地面部隊馬上就會向他們發動進攻。
失去了艦隊支援,又遭到空中力量的致命打擊,兩千五百名陸戰隊士兵傷亡四分之一,戰車所剩無幾,各種防禦工事也損毀殆盡,根本沒法繼續守住這裡。
“撤退!”
經驗豐富的長官果斷下達了命令,失去了艦隊支援,留在這裡只能等死。
機場內還剩下一部分運輸車輛沒被摧毀,來不及救治的傷員被緊急擡上了汽車,其他陸戰隊士兵和近五千名工程人員,只能步行跟隨在車輛旁,迅速往海岸的方向轉移。
這裡距離海岸只有二三十公里,只要到了海邊自然會有艦艇前來接應他們。
在長官的命令下,士兵丟棄了不必要的武器裝備,輕裝上路,跟隨車輛一路小跑着往後方移動。
也許還來得及,長官坐在吉普車上,不時扭頭望一眼機場的方向,目前還未發現拉昂達地面部隊的蹤跡,想必等敵人進入機場發現他們已經撤了時,想追都來不及了。
長官暗自想着,心頭又一陣懊惱,他參加過多次登陸作戰,從沒像今天這樣窩囊過,連敵人的面都沒見着,就不得不下令放棄幾次撤退,這或許將成爲他一生最大的污點。
正想着,跑在前面的車輛突然放慢了速度,最後乾脆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過去看看。”長官被拉回現實,扭頭對司機說。
武裝吉普穿出車隊,很快就來到頭車前,看樣子不像是拋錨,長官跳下車,三兩步來到卡車駕駛室門外,難壓火氣的用力拍了兩下車門,大聲問道:“你們搞什麼,怎麼不走了!?”
“長官,您仔細看看前方,那裡好像有什麼東西……”駕駛汽車的少尉指了指正前方,由於他這一停下,後面的步行人員已經追趕了上來。
長官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疑神疑鬼的望去。
遠處烏漆墨黑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這士兵該不會眼神有問題?
他不由暗自想着,後面一名軍官走來,停在他身邊,也望着那方向道不太確定的說:“長官,那裡好像真的有人。”
怎麼會,這裡是荒郊野外,深更半夜這麼可能有人會出現在這裡?
如果只是一個士兵這麼說可能是他眼花,可第二個人也這麼說時,長官就不得不慎重起來,蹙着眉頭再仔細往前方一瞧。
望着漆黑的前方,隱隱約約好像還正看出點什麼來。
是樹林嗎?
可他明明記得這周圍一片都是空曠地帶,沒什麼山,更沒有樹林,當初選擇在這裡修建機場正是因爲看重這點,才過了短短几天怎麼會突然就冒出來一片樹林,眼前這情況似乎只有一種可能……
“準備戰鬥!!!”
長官尖利的叫喊響徹夜空。
就在他發出喊叫的霎那間,前方平靜的曠野升起兩發照明彈,嗵嗵兩聲,瞬間將衆人的眼前照亮。只見前方几百米外,拉昂達的裝甲部隊一字排開,還有數不清的步兵身影,就像早就等候在了這裡一樣,當照明彈在空中炸亮的瞬間,所有坦克裝甲戰車全部開動起來,氣勢洶洶往帝國士兵所在的方向發
動了衝鋒。
轟,轟……戰車在奔馳途中炮口前閃爍着火光,一發發炮彈落在車隊附近爆炸,面對雪崩一樣大軍壓境的拉昂達部隊,帝國士兵根本來不及組織有效防禦,在這荒郊野外倉促間連個藏身的地方都找不到,甚至比困守
機場還不如,一陣火炮就讓他們付出了巨大的傷亡。
帝國士兵相當聰明,心知打不過對手,投降至少能保證性命無憂。在敵我實力懸殊過大的情況下,也就不再做無謂的犧牲,長官和全體人員放棄了抵抗,直接舉起雙手錶示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