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豹哥什麼場面沒見過,當着兄弟的面如果被一把破菜刀給嚇住,以後還用不用出來混了?
“怎麼不敢砍,真當我是嚇大的?”
花豹看着攥着菜刀遲遲沒有動作的陳新穎,得寸進尺的上前一步,拿眼神在陳新穎身上來來回回打量着,嘴裡嘖嘖有聲的說:“這身段還是不錯,就是這臉……太磕磣,老子可下不去手。”
“哥,咱們晚上不開燈不就看不見這張臉了?”身後的小弟接了句嘴,頓時惹來同夥的一陣鬨笑。
“嬸嬸,放手。”
陳新穎最不願被人提起就是臉頰兩邊這幾道傷痕,對方卻不斷在她傷口上撒鹽,用力一掙擺脫老闆娘的手,把刀舉起了一半,冷冷的盯着花豹哥說:“你再說一次。”
花豹哥‘嘿’了一聲,拍了拍自己頭頂,對陳新穎獰笑着道:“老子說你醜咋的,你想砍我來啊,你們幾個別幫忙,老子現在就站在這裡讓你砍,來,動手啊!”
伸長脖子耀武揚威的樣子,似乎料定陳新穎不敢動手。只是這一次花豹哥顯然看走眼了,陳新穎以前可不是什麼淑女,脾氣一上來敢拿着陳生的獵槍到處追殺林風,這兩年不知她經歷了什麼,就算脾氣有所收斂也不至於被一個混混嚇到,說時遲那時快,就在
花豹哥說話的同時,陳新穎已經咬牙揮刀朝他伸長的脖子砍了過去。
花豹哥確實言出必行,站在原地沒有動,其實他就是反應不過來,還沒意識到不秒那把用來剁骨頭的刀就照直砍落下來,這一刀的力氣別說砍中脖子,就算砍在身上別的部位,至少也得是個重傷。
就在花豹哥即將血濺五步之時,他那幾個小弟完全沒有反應,倒是另一隻手從背後拽住了他的衣袖順勢往後一拽,花豹哥不由自主倒退了兩把,那把鋒利的剁骨刀以毫釐之差從他脖子前劃過。出手的人正是林風,他倒不是想救這位花豹哥,只是不願意看見陳新穎爲了一個地痞流氓把自己搭進牢裡去,不過花豹哥雖然逃過一劫,但還是免不了血光之災,刀尖從他胸前劃下去時,留下道一指多長
的破口,連裡面的皮都給割破了。
“你特麼真敢啊!臥槽,見血了……”花豹哥直到感覺胸前一痛才反應過來,頓時驚得冷汗都冒出來了,這婆娘還真敢下手,要不是背後這人拉他一把,恐怕自己這條命就沒了。
想到這裡,花豹哥擦着額頭上的冷汗,回頭看着林風道謝說:“謝了兄弟。”
咣噹!
林風還沒回答,對面響起鐵器掉地的聲響,陳新穎手裡那把剁骨刀已經脫手掉在地上,她滿是驚喜和詫異的看着對面的身影,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化,還帶着幾分不敢相信的喊道:“林風……”
“好久不見。”林風給了她一個溫和的笑容,又扭頭看向花豹哥和他那幫小弟,指着門外還倒在地上那輛紅色踏板車說:“先談談我們之間的問題,你撞了我的車是不是該賠償損失?”
花豹哥並不傻哪還看不出他們之間認識,那張臉頓時就陰沉下來,兇厲的目光注視着林風:“賠錢,我陪你母,給老子打!”
剛剛差點被人一刀切斷喉嚨,花豹哥哪還能不怒,出來混了這麼久誰不給他花豹幾分面子,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當即就吆喝着小弟要給他們一點好看。
他的小弟早就在摩拳擦掌,他們乾點別的不行,打架鬥毆那是家常便飯,聽到大哥的吆喝,一個小弟十分生猛撐着同伴肩頭凌空一個飛腿往擋在前面的林風踹去。要是被這種小癟三給踢到,那林風纔是真的不用出來混了,隨着砰的一聲悶響,衆人只覺眼前一花,半空中的混混就想皮球一樣往後倒飛出去,哐當一下,撞翻一張桌子和板凳才掉在地上,捂着肚皮嗷嗷
的慘叫。
林風已經放下腳,誰都沒有看清他剛纔是如何踢出那一腳,但這已經不重要了,跟着花豹哥一起來搞事的五六個手下,硬着頭皮衝上來,轉眼就被林風打的滿地找牙。他看似沒怎麼用力的一拳,打在人身上發出‘咚咚’的悶響聲,而且出拳的角度十分刁鑽,就像專業的拳擊選手一樣,左勾拳右鉤拳直拳擺拳,打人就跟打沙包似得,光聽着乒乒乓乓的擊打聲都感覺十分滲人
。
花豹哥見小弟們被揍的鬼哭狼嚎眼看就要全倒下了,他暗中一發狠,隨手從堆在櫃檯旁那堆啤酒箱裡摸出一個啤酒瓶,大步往林風走去。
“小心!”
林風一拳擊中最後一個混混的臉頰,幾顆碎牙隨着一口血水噴濺出來,聽到陳新穎的驚呼,他就像背後長了眼睛,頭也沒回單手就把落到一半的啤酒瓶給捏住了。
花豹哥只覺手上一空,那隻啤酒瓶已經到了對方的手裡,但林風轉過身,花豹哥心頭不由咯噔一下,倒退着問:“你……你想幹什麼?”
“你剛纔不是表現的挺有種,嚷嚷着叫人家砍你,現在,我來成全你。”
林風說完突然加快步伐,一下出現在正不斷後退的花豹哥跟前,酒瓶嘩啦一聲跟他額頭來了個親密接觸,碎玻璃漫天飛舞,花豹哥不由慘叫着身體一矮。
別以爲這就完了,林風剛砸碎手裡的酒瓶,右手又從箱子裡抽出來一瓶,揮手繼續敲在花豹哥頭頂。
“花豹哥是麼!”
譁!
“出來混的是麼!”
譁……
“欺負女人有意思麼!”
“撞了我的車不賠還要打人是麼!”林風每說一句,手裡的瓶子就在花豹哥頭頂敲碎一個,幾句話的功夫已經敲碎了五六個瓶子,旁邊的陳新穎和老闆夫妻已經看傻眼了,大概是第一次見到比花豹還橫的人,連他那幾個小弟也躺在地上忘了
叫痛,耳邊盡是酒瓶碎裂聲,照這樣砸下去,一箱啤酒瓶很快就要砸光了。“別,別打了,我配錢,賠給你行嗎?”花豹哥硬生生被砸的跪在滿是玻璃渣的地板上,滿頭都是碎玻璃和血水的嚎叫道,再不求饒,只怕要被他這麼活活的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