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會意趕緊躺了下去,拉上被子,半眯着眼露出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房門被敲響了,外面傳來了陳勇的聲音。
“李總,謝總來了。”
“進來。”
陳勇推開了房門,謝昌平父子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走了進來,他很低調,沒有帶任何的隨從,滿臉歉意的上前打招呼。
“哎呀,不好意思,實在不好意思,路上堵車,遲到了,一點小意思李總千萬不要推辭。”謝昌平順手就將東西放在了桌子上,全部都是名貴的補品。
謝文博板着一張死人臉跟死了親爹一樣,瞥了一眼躺在牀上的林楓鄙視的冷哼了一聲,他問過醫生了林楓根本就沒事,這B明明好好的居然還躺在牀上撞死,真他媽不要臉。
趁着老爹和李牧婉寒暄謝文博湊了過來,四下看了看低聲說道,“別裝了,林楓,你還能再假一點嗎?”
林楓瞟了一眼謝昌平,衝謝文博豎起了中指,挑釁道,“老子就是裝的,怎麼樣,孫子,你咬我卵子?你過來,白方正讓我給你帶局話。”
謝文博不知是計,將臉湊到了林楓跟前,林楓突然一把抓住謝文博的手往胸前一按,然後痛苦的大喊起來,“謝少,別這樣,我錯了,我給你認錯還不行嗎?”
我草,什麼鬼?謝文博張大了嘴瞪着眼一臉的茫然,他的腦子一時半會兒還沒有反應過來。
在其他人看來謝文博就像是抓住了林楓的衣領,此情此景,謝昌平的臉瞬間就黑了。
“你做什麼?”謝昌平厲聲呵斥。
林楓鬆開手一臉痛苦的表情,用哀求的語氣說,“謝少,我就是個保安,我知道我錯了,我都這樣了你怎麼還追到醫院裡打我,我保證以後見你就躲的遠遠的。”
“我……我什麼打你了?爸,他陰我,他……”
謝昌平擡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根本就不給謝文博解釋的機會,指着大門怒吼,“滾一邊去!”
從小就嬌生慣養的謝文博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侮辱,他捂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謝昌平,然後惡狠狠的瞪了林楓一眼低着頭站到了一邊。
如果沒人再謝文博一定會衝上去暴打林楓一頓。
孫子,真孫子啊,這也太會演了。媽的,又被他暗算了。
李牧婉心裡跟明鏡似的,林楓又在演戲。
她很配合的咳嗽了一聲,道:“謝總,你這是什麼意思?”
謝昌平苦笑着連連道歉,“李總,真不好意思,是我管教不周,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我的錯,我道歉。”
“小老弟,對不住了,其實都是一些誤會,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好好養傷,不要有心理負擔。”謝昌平說話的同時將一個厚厚的紅包塞到了林楓的懷裡。
“你別問我,我是李總的人,她說了算。”
林楓這話一語雙關,什麼叫我是李總的人?李牧婉心裡暗罵林楓太狡猾,他誰啊,什麼時候是自己的人了?
謝昌平也是個明白人,知道李牧婉說了纔算。
“給我過來!”謝昌平一瞪眼謝文博極不情願的走了過來。
“還不道歉?”
謝文博心裡一萬個不願意,他謝文博號稱天陽四少之一,什麼時候給人道過謙?
可是這會兒除了道歉他又還能怎麼樣?總不能再讓老爹求自己吧,他謝文博不怕林楓,怕的是李牧婉背後的李家。
“對……對不起啊。”謝文博感覺像是活吞了一隻蒼蠅,噁心的想吐。
李牧婉見狀也發話了。
“好了,你們握個手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我也希望以後不要出現類似的事情。”
謝昌平趕緊附和,“對對對,李總說的對,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看着謝文博伸過來的手,林楓擰着眉裝出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握住瞭然後猛的發力。
一陣劇痛傳來,謝文博疼的齜牙咧嘴瞪大了眼睛,臉都扭曲了,嘶嘶倒吸着涼氣。
痛,好痛……
謝文博感覺手都要被捏碎了。
“謝少,你這是怎麼了?”林楓問。
“啊……”謝文博疼的都說不話來了,幾滴眼淚掉了下來。
“哎呀,謝少,你別這樣,你別哭了,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了。”
“好了,就這樣吧。”李牧婉看不下去了,不能再讓林楓這麼鬧下去。
林楓鬆開了謝文博的手,謝文博抖着手閃到了一邊,完了,今天還能拿筷子嗎?
隔壁病房裡鄭哲貴探出了頭,昨晚他自掏腰包把鄭文龍也轉到了特護病房,本想讓施暴的張一諾出錢,可張一諾窮光蛋一個,別說錢了,毛都沒有。
看着謝昌平父子離去鄭哲貴有些好奇,這林楓什麼來頭居然連謝家人都來探望,他看了一眼林楓的病房,總經理李牧婉帶着一堆的特保正噓寒問暖,房間裡擺滿了慰問品,再看鄭文龍的病房,除了一杯水什麼都沒有。
媽的,同樣是人,差距怎麼那麼大,不就是因爲林楓是董事長的人嗎?一羣趨炎附勢的小人。
“副總,有事?”陳勇沒好氣的問。
“沒事!”
“總有一天你們一定會跪着求老子!”鄭哲貴憤憤不平的在心裡罵了一句縮了回去。
林楓搖晃着厚厚的信封大聲說道,“看看,這算怎麼回事?給我錢算什麼?以爲金錢就能腐蝕我的靈魂嗎?我肉體的傷害金錢可以彌補,那精神上的呢?”林楓表現的很不屑。
“等等,我看看他給了多少錢。”
大家都皺着眉頭,因爲林楓話沒說完就打開信封開始數錢了。
李牧婉在周娜耳邊低語了一句,周娜拍了拍手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順帶關上了房門。
房間裡就剩下李牧婉和林楓了。
林楓還在嘮叨,“你看看,你看看,這些人,這纔多少錢,還有臉嗎?”
李牧婉抱着手鄙夷的看着林楓,過了許久纔沒好氣的問了一句,“喂,你不裝能死啊?如果你不想要現在就可以一把火燒了。”
林楓收起信封從病牀上站了起來,謝昌平很客氣,六萬塊的現金六萬的支票,六六大順,喜慶,講究。
“娜娜去辦理出院手續了,回去好好工作,就算是要打壓對手也要注意分寸,要是鄭文龍被打死了你想過後果嗎?不是什麼事情都需要暴力解決的。”李牧婉話鋒一轉突然發問,“這件事情是不是白方正也參與進來了?”
“不知道。”林楓毫不遲疑的回答,他手上有火雞和白方正的錄音,但另有他用。白方正和謝文博不一樣,他比謝文博更加狡猾,更加高傲,必須採取更加凌厲的手段,更何況他還是自己的情敵,他會請人林楓也會。
任何遲疑都會讓李牧婉懷疑,所以林楓回答的很乾脆,他心想這會兒胖子應該出發了,這回白方正陰自己不狠狠的搞他一下都對不起自己了。
“是嗎?不管是不是,我都希望你做任何事情之前通知我一聲,別忘記了,我們是有合約的。”
不給林楓辯解的機會李牧婉就拂袖而去。
林楓雙手一攤,我草,這他媽還是老子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