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現在我不能說,但是拜託,澈,你不要插手這件事好麼?!”凌夜曦看着宮澈,算是低下態度的請求道。
天色已晚,學校的花園裡樹木掩映,所以看上去比別的地方更加的陰暗,但是凌夜曦帶着請求的目光卻很亮,清晰的映入宮澈的眸中。
這是夜第一次這樣的拜託他,以前不曾有過,所以宮澈停頓了兩秒還是點了點頭。
“不過你記住,程小悠現在是我的人,你最好不要再陰她!”宮澈最後重重的警告了一下,這纔算是答應了他的要求。
“澈……”凌夜曦看着宮澈在暗夜中有些看不清楚的表情,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喜歡小悠?”
“開玩笑,我會喜歡那個白癡?!”宮澈被他的話刺激到,順口反駁道。不可能,他腦子被門擠了吧,居然說他喜歡那個程小悠。
“那你爲什麼說,她是你的人!”凌夜曦看着他,似乎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因爲我僱……”宮澈本來準備說的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小悠居然很能打架這件事學校裡除了那羣三八似乎只有他知道,突然間,他並不想把這個秘密和凌夜曦一起分享。
“你管我因爲什麼這麼說,難道我想護着誰還要向你打報告不成?!”宮澈的語氣突然不好起來,凌夜曦未免對於程小悠的事情太關心了一點:“你這樣問我,該不會是因爲你自己喜歡她吧?”
他的話落地,卻沒有聽到凌夜曦的反駁。
宮澈的眉頭慢慢的皺起,難道凌夜曦真的喜歡程小悠那個白癡?!
她和他的未婚妻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啊!
良久,凌夜曦那邊纔有了反應,一個苦笑之後,他淡淡的說道:“你說的……還真有這個可能性!”
宮澈聽着心裡有些不舒服起來,他想要努力的看清夜色下的凌夜曦,看看他是不是又在玩什麼心機。
可是,凌夜曦接下來帶着些迷茫的話卻讓他也一下子怔在那裡:“澈,我們這種人,有可能喜歡什麼人麼?”
夜風悄悄的吹來,拂過枝頭,吹的婆娑的枝條“索索”作響,爲少年清涼的話語輕輕地伴着樂。
“澈,隨我們來說想要的東西從來就可以不勞而獲,想要的人更是不需要自己勾手就可以送上門來……這樣的我們,怎麼知道什麼叫做喜歡……”
“就算是澈,做什麼事都可以手到擒來,所以,眼睛裡並沒有任何事的存在……應該也不知道喜歡人是什麼樣的感覺吧?”
“所以我,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程小悠那個女孩呢……何況我現在,根本就沒有資格說這些……”
凌夜曦說着嘴角輕輕的勾了起來,卻不像是以往那樣像是專門設計好的優美弧度,而是帶着好像發自內心的笑意:“其實她在我們住處那晚說的話,我聽了很開心……
“這個位置……”他說着按向了自己的胸口,眸光裡面也帶着柔柔的笑意:“好像多了些什麼……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
“但是我這樣的人,能夠去喜歡人麼?”少年說着微微蹙起了眉:“不說之前做了什麼,單單就是澈之前說的,我們這種人根本沒可能自己選擇伴侶這句話,也讓我不敢輕易的就讓自己心動了呢!”
“否則,真的動心的話,又不能在一起,那樣的我們,該有多悲慘?”
凌夜曦的話像是自問,又像是勸說着自己,那種陌生的怦然心動的感覺,還是早就杜絕比較好!
何況,他開始對程小悠,可是一點也沒有懷着善意。
如果這件事被程小悠知道的話,那個看着是非分明的丫頭,就絕對不會喜歡自己了吧?!
寧可去傷了她的心,也不願意,到最後受傷的是自己!
凌夜曦的話,像是一個魔咒,緊緊的纏繞在宮澈的胸口,讓他覺得有些沉重。
他從未見過,凌夜曦還會有這樣的神情。
好像自從他有記憶開始,凌夜曦已經像是一個只會微笑的木偶,一直這樣跟在他的身邊。有時候,也會有長輩那樣的說着,你要是和凌夜曦一樣讓人省心就好了。
可是,那樣精確計算丈量好的人生,那樣只會笑着接受任何安排的人生,他卻不喜歡。
他卻不知道,原來,那個一直在笑着的夜,竟然也是有自己喜怒的麼。只不過,他的喜怒比任何人掩藏的更深罷了。
就像是夜的婚約,從沒有人知道他的不願意,就連他,也都只是剛剛知道而已。
可是,那樣的他,卻會因爲程小悠那個傢伙而露出不知何去何從的神情。
這一刻,心情似乎一下子就變得不好了!
有一種本來屬於他的物品被人覬覦的感覺。
從來沒有人,敢搶屬於他的東西!
那麼,程小悠,那個白癡丫頭,是屬於他得麼?!
凌夜曦的疑問再度在心頭響起:“澈……你是不是喜歡小悠?”
他第一反應是覺得夜在說笑話,可是聽了他的那些話之後,之前的肯定開始變得遊移起來。他們這樣的人,也許,還真不知道什麼叫做喜歡。
那個白癡一樣的丫頭,最近總是在他的思緒裡面搗亂,不管是討厭還是憎惡,至少她,是能夠挑起他火氣的那個。
要是旁的任何人,他纔不會去管他們的死活,也不會讓他們輕易挑動了自己的情緒。
這種看着她就和別人不一樣的感覺,難道就是喜歡麼?!
那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所有曾學過的知識在腦中劃過,卻沒有一個能夠解釋他現在的疑問。
回到房間的宮澈打開手機,直接在網上搜尋着:怎麼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一個人?
整整一版的答案鋪天蓋地的迎面而來,他沒想到,原來網上問這種問題的有這麼多!
“白癡!”
他冷哼一聲把手機扔到了牀上。
但是,不一會又取了回來,放在手裡認真的看着。
專注的神情就好像在研究着什麼最難解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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