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重回首都

從最低級的下士,一躍成爲衆人羨慕的上校,雖然還沒有正式接到軍部通知,但林楚已經在計算自己退休後能得到多少退休金了。事實證明,他這一次救援田楷的冒險舉動,雖然暴露了他掌握的實力,但也爲他贏來了一個翻身的契機,而且很幸運的押中了盤口。

實際上,僅僅在田楷議長離開圖騰星三天之後,一封由議會和軍部聯合簽署的文件就被快速送抵圖騰星。履行了自己的諾言,田楷議長順利說服了議會和軍部,不僅正式晉升林楚爲聯盟上校,同時也簽署了圖騰星最高長官的任命書。

有了這份已經被公開宣佈的文件,林楚終於放下了最後的擔憂,帶着十名暗影小隊的精銳成員,大搖大擺的返回了聯盟首都。當然了,爲了安全起見,莉亞和陳若琳仍然率領着其他隊員,駕駛着一艘星艦獸隱藏在星海中,一旦情況不妙就前來救援。

而正是有了這樣的準備,當楚櫻號緩緩降落在首都機場時,林楚纔敢若無其事的舒展着懶腰,悠然自得的走出了艙門。不過幾秒鐘後,等他看到眼前的場景時,卻不由得吃了一驚。此時此刻,機場中的列隊歡迎者竟有數十人之多,而帶隊的竟然是韋斯特,那位曾和林楚並肩作戰過的豪爽少將。

“開玩笑吧!讓一位少將來迎接我?”難以置信的擦了擦眼睛,林楚簡直懷疑自己的視覺出了問題。這種隆重歡迎的程度,即使用來迎接聯盟副議長也足夠了,可是現在居然用來歡迎一個上校……即使這個上校掌握着不可小覷的實力,但也還是太過了!

“林老弟,好幾年不見,看你的樣子好像很滋潤啊!”沒等林楚回過神來,那位韋斯特少將已哈哈大笑着,張開雙臂迎了上來。林楚微微一笑,也同樣張開雙臂迎上來,還了對方一個熱情的擁抱,雖然說,如今這聯盟中可以信賴的朋友並不多,但這位向來豪爽又曾放走猿人的少將,卻是可以值得信賴的,至少不用擔心他在背後捅刀子。

實際上,從韋斯特的笑容來看,那其中也沒有絲毫的做作。大概是看出了林楚對這種籠罩歡迎場景的疑惑,他乾脆重重拍着林楚的肩膀,大聲笑道:“別奇怪,這是田楷議長親自決定的,好象說要補償你前幾年受到的委屈,所以特地派我來歡迎你。”

“是這樣,那還真的要謝謝田楷議長了!”林楚笑吟吟的點點頭,心裡卻暗自轉動着念頭——這件事真的這麼簡單嗎?田楷就算面子再大,也無法命令軍部這麼做……所以,韋斯特居然會來迎接自己,這裡面是不是還有軍部某些人的命令?

“對了!我還準備了一份禮物!”就在這時,韋斯特突然拍了拍額頭,露出了頗爲怪異的笑容。沒等林楚詢問,他就突然移開寬大的肩膀,向後做了個“請看”的手勢。愕然無語的搖搖頭,林楚不禁順着韋斯特的目光望去,只是一瞬之間,他突然僵硬在原地,緊接着無法抑制的顫抖起來……

在列隊的人羣中,英姿颯爽的身影顯得如此清晰,那張幾年來只能在夢裡見到的玉容,此刻正帶着溫柔的微笑,含情脈脈的望向這裡。幾秒鐘的愕然之後,林楚突然情不自禁的低呼一聲,直接撲了上去抱住了蘇櫻。

心滿意足的大笑着,他抱着蘇櫻原地旋轉了幾十圈,直到頭暈眼花時才緩緩停下。而與以往在公衆場合的矜持不同,這一次蘇櫻沒有任何猶豫,就這樣鑽進他的懷抱,幸福的微笑着。這種浪漫相聚,頓時讓那些見慣了冷美人的士兵們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場景。

“我回來了!”看着蘇櫻那幸福的明眸,林楚就這樣簡簡單單的說了四個字,卻已經代表了所有的心意。迎着他的柔和目光,蘇櫻輕輕踮起腳尖,在他的臉頰上溫柔一吻,然後重新鑽入他的懷抱,許久都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這一刻,全場竟是鴉雀無聲,數十雙目光聚焦在這對幸福的戀人身上,誰都沒有多說什麼。許久的寂靜之後,還是韋斯特終於輕咳一聲,打斷了這浪漫的情景:“阿楚、蘇上校,你們看我們是不是先離開這裡,田楷議長和蘇雲中將還等着……”

被他這麼一提醒,蘇櫻總算想起自己還在林楚的懷抱中,即使她剛纔如此的真情流露,但終究是個未曾出嫁的少女,此時不禁滿面紅暈的嚶嚀一聲,連忙離開了林楚的懷抱。在韋斯特那若有若無的笑容中,衆人當即登上了幾輛貴賓專車,沿着機場大道緩緩駛向議會。

重回故地,林楚自然心情大好,更何況身旁還帶着漂亮女友,說是衣錦還鄉都可以了。只不過片刻之後,等他注意到窗外那熙熙攘攘的遊行隊伍時,卻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愕然道:“小櫻,這是怎麼回事,我記得首都以前沒有這麼熱鬧的吧!”

說是熱鬧,其實倒不如用喧鬧來形容更爲合適,此刻的首都長街上,數千名市民正揮舞着旗幟,一路振臂高呼的向前涌去,看他們所去的方向似乎正是聯盟議會。而在這遊行隊伍的兩旁,成千上萬的市民都在呼喝鼓掌,不時還有人加入到遊行隊伍中。從整體上來說,所有人都顯得熱血激昂,似乎遇到了什麼很大的事情……

“你還沒有聽說嗎?”聽到林楚的詢問,蘇櫻不由得怔了一怔,隨即卻又皺起眉頭來:“對了,你剛剛從圖騰星迴來,不瞭解情況也不奇怪。這件事,其實說起來還和田楷議長遇襲有關,你知道最終的調查結果指向誰嗎?”

“誰?”林楚怔了一怔,不禁脫口問道。但是緊接着,當他看到遊行隊伍打出的標語時,卻頓時恍然大悟的低呼道:“什麼?是聯邦帝國?難道說,上次襲擊田楷議長的類人機獸,是聯邦帝國的間諜機構?”

“看起來,是這樣……”蘇櫻和韋斯特彼此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露出一絲苦笑。看着他們的無奈表情,又注意到那句話裡的勉強意味,林楚不由得愕然道:“怎麼了?什麼叫做看起來是,難道這其中還有隱情?”

“隱情?我們也無法確定有沒有隱情,但你看看窗外的那些市民,你不覺得很可怕嗎?”蘇櫻嘆了口氣,看着窗外那些狀若瘋虎的市民,輕輕搖頭道,“就在田楷議長遇刺的同時,首都又連續發生了幾次暗殺事件,甚至還出現了大規模的爆炸案。而這一切的調查結果,都指向了聯邦帝國,進而導致市民的情緒失控……”

“所以?”林楚怔了一怔,他卻沒想到情況會惡化到這種程度。韋斯特緊緊皺眉的冷哼一聲,低沉道:“所以,現在整個聯盟的復仇情緒都被調動起來了!這幾天來,大量的市民涌上街頭示威遊行,要求議會批准對聯邦帝國開戰。更可怕的是,就在昨天,軍部的十二位高級將領也公開發表聲明,宣佈支持市民的要求。”

“軍部的十二位高級將領?”林楚吃了一驚,愕然看着韋斯特道,“那麼,少將您也在其中嗎?還有蘇櫻的父親,是否也贊成對聯邦帝國開戰?”

“恰恰相反!唯一保持冷靜的,也就只剩下我和蘇雲中將了!”韋斯特輕輕搖了搖頭,迎着林楚的詢問目光,滿臉正色道,“身爲軍人,我和蘇雲中將都以保家衛國爲己任,當然堅決抵抗任何勢力對聯盟的入侵。但這不代表,我們支持主動對聯邦帝國宣戰,畢竟帝國的軍事實力在聯盟之上,更何況這件事的真相……”

雖然沒有繼續說下去,但韋斯特和蘇櫻的那種表情,卻自然逃不過林楚的眼睛。所謂的官方調查,其實結果總是非常的“業餘”,或者說只要有心人稍微推動,調查結果就會偏離真相。換句話來說,如果這件事真的只是一個陰謀,那麼最大的得利者就是……

“吉澤副議長?”輕輕吐出這幾個字,林楚和韋斯特、蘇櫻彼此對視一眼,同時露出瞭然於胸的表情來。毫無疑問,藉助現在聯盟的這種憤怒情緒,向來支持聯盟軍事擴張的吉澤,正好可以藉機聯合軍部,進一步擴大自己的影響力。實際上,這次軍部的十二位高級將領會公開支持市民的開戰要求,只怕也與吉澤的暗中鼓動脫離不了關係。

“如果只是這樣,那倒隨他去了,但現在的問題在於……”苦笑着搖搖頭,韋斯特的神情變得更加凝重,卻又帶着幾分憤憤,“阿楚,你不知道吉澤做了什麼!那個混蛋,居然鼓動議會通過法案,授予蜂組調查清剿的權利,搞得聯盟現在人人自危!”

“蜂組?那個情報部門?”林楚怔了一怔,不由得臉色微變。雖然他在軍隊中只是個小人物,但這個向來名聲不太好的情報部門,卻還是聽過的。據說,這個蜂組最早成立的目的,是爲了收集情報,但後來卻漸漸變成一個獨立的間諜組織,同時擔負起反間諜的任務,漸漸變成類似地球時代的“錦衣衛”組織。

在過去的幾十年中,凡是被這組織找上門的官員和將領,其結果都是相當的悽慘。甚至聯盟上層還流行着一個笑話,據說某位官員被逼急了的時候,賭咒發誓說“如果是我做了這件事,就讓蜂組約我去喝茶”。而僅僅從這個笑話裡,就可以看出蜂組的威懾力和恐怖名聲,好在它一直受到議會的直接管轄,所以倒沒有太多的冤假錯案,但現在有了議會的全力撐腰,恐怕一場腥風血雨就無法避免了。

“難道,田楷議長就沒有影響力了?”隱隱猜到這中間的內情,林楚不由得心中震動,卻又忍不住問道。即使這幾年來實力此消彼長,但田楷終究還佔着聯盟議長的位置,怎麼可能看着吉澤這樣興風作浪卻毫不阻攔?

“田楷議長……他現在恐怕也出不來了!”無奈嘆了口氣,韋斯特頗爲憤怒的低喝道,“上次遭遇類人機獸襲擊時,田楷議長稍稍受了點輕傷,我們本來以爲那只是普通傷勢,卻沒想到其中還隱藏着毒素。所以,議長這段時間都在安心養病,議會幾乎完全交給吉澤副議長來管理。”

“好毒的連環計,果然是一環接着一環,叫人防不勝防!”林楚聽到這番話,不由得大爲驚愕,隱隱覺得情勢有些不妙了。不過緊接着,他看了看滿臉憤怒的韋斯特,突然恍然大悟道:“少將!那麼您之所以親自來迎接我……難道說,是打算把我拉到你們這一邊?”

“不是我拉你,而是你本來就應當站在我們這一邊!”韋斯特倒也不否認,若有所思的看了蘇櫻一眼,正色道,“阿楚,如果襲擊田楷議長的事是吉澤指使的,那麼你就等於破壞了吉澤的計劃。最重要的是,因爲你和小櫻的關係,你現在已經被吉澤看做是蘇雲中將的人,你覺得吉澤還會放過你嗎?”

“這個……”林楚怔了一怔,卻也不得不承認韋斯特說的有理。但是沉吟了幾秒鐘,他卻又無奈攤開雙手道:“可是,我這種小人物,又能夠做什麼?好吧,我很自戀的說,我確實有點實力,但是這點實力拿來自保還湊合,真要和吉澤對抗,就等於螳臂當軍。”

“我們也沒指望你立刻發揮作用,但現在能夠多一個朋友,總不是壞事吧!”韋斯特似乎早就知道林楚會這麼說,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緩緩道,“更何況,你也不要太小看自己的能量……據我所知,商會聯盟和你的關係不淺,那位趙執事的孫女和你也走得很近!”

“我倒,你們還真是八卦啊!”聽到這種帶着玩笑意味的話,林楚不由得愕然無語,卻又隱隱爲韋斯特的情報收集能力而驚訝。不過緊接着,當他注意到蘇櫻那略顯不滿的目光時,卻立刻舉起雙手大呼道:“冤枉啊!我一向都是把妮可當妹妹看,從來沒有打過她的壞主意,天地良心,我比竇娥還冤!”

“信你纔怪!”蘇櫻輕輕掐了他一把,小女人的吃醋模樣倒是頗爲可愛。不過緊接着,她就正色提醒道:“阿楚,你回來了我很高興,但你一定要多加小心。不僅僅是要小心吉澤副議長,也要小心蜂組,那些傢伙的陰毒還要勝過吉澤。尤其是蜂組的負責人加諾上校,那傢伙比瘋狗還要瘋狗,比毒蛇還要陰險,如果讓他抓住你的漏洞……”

“啊?那不是第二個甘司?”頗有心情來開玩笑,但林楚雖然笑吟吟的胡扯,但心裡卻也提高了警惕。但就在此時,平穩前行的專車突然一滯,毫無徵兆的急速剎車。林楚正在思考,差點直接飛到前排去,但還沒等他明白過來,就聽到車外傳來輕輕的敲擊聲,緊接着一張削瘦的臉已貼在車窗上。

這是一張相當令人反感的面孔,雖然並沒有非常醜陋的地方,但削瘦的臉頰卻長如絲瓜,怎麼看怎麼不協調。而比起這張長臉來,那雙狹長的眼睛更是泛着幽暗光芒,令人一看之下就聯想到毒蛇,而且是那種隱藏在草叢中隨時會躍起咬人的毒蛇。

“加諾?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微微皺起眉頭,韋斯特帶着明顯不滿的神情,重重推開了車門。迎着他非常反感的目光,一身黑衣的加諾上校卻依舊是滿臉笑容,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不受歡迎:“韋斯特少將,真的很巧,我們居然在這裡見面了!”

“巧嗎?我寧願永遠不會有這種巧事發生!”冷冷的吐出幾個字,韋斯特陰沉着面孔道,“有什麼事嗎?如果沒事我就告辭了,我可沒有時間陪你磨牙,我正要帶着貴賓去見田楷議長和蘇雲中將。”

“唔!所謂的貴賓,難道就是這位林楚下士……不,應當說林楚上校纔對!”若無其事的摸摸下巴,加諾上校緩緩轉頭望向林楚,突然微微露出陰險的笑容來,“林上校,謝謝您的稱讚,我爲自己能和甘司議員並列而感到榮幸。”

一瞬之間,全場鴉雀無聲,就連林楚也不由得怔了一怔。但僅僅幾秒種後,韋斯特突然勃然大怒,一把抓住加諾上校的領口喝道:“混蛋!你居然敢在我們的專車上裝竊聽器,誰給你權力這麼做?”

“別激動!別激動!”依舊保持着笑容,加諾輕輕拍着韋斯特的拳頭,又從懷裡取出一份文件,“我剛剛從議會得到了授權!由於聯盟內部可能潛藏着很多帝國間諜,所以從現在起,蜂組將有權對任何有嫌隙的目標進行調查,包括韋斯特少將您在內。”

“他媽的,你再說一次,你說誰有嫌疑?”如果比起毒舌的水準,韋斯特顯然不是加諾的對手,被這麼一激立刻就爆發了。眼看着雙方就要肉搏,林楚連忙上前一步按住韋斯特的拳頭,若無其事的笑道:“少將,不要爲了這種事情生氣,不值得!在我看來,既然問心無愧的話,就算有幾條狗跟在後面也無所謂,大不了我們丟幾根骨頭給它們。”

“好極了!我就欣賞這樣的態度!”沒等韋斯特回答,加諾就毫無怒氣的拍拍手,笑吟吟的讚賞道,“林上校,其實我早就聽吉澤副議長提起您,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聽說,您在圖騰星發展得非常好,而且和商會聯盟走得很近?”

“喵喵的!爲什麼好像每個人都知道我和商會聯盟的關係了?”這是林楚今天第二次聽到這句話了,但他也只能若無其事的笑了笑,神情自如道:“不可以嗎?有哪條法律規定聯盟上校不能和商會聯盟有來往?”

“當然可以,但是……”若有所思的頓了一頓,加諾突然意味深長的放緩語調,“但是,我聽說您還賣了機獸技術給他們,而且圖騰星的機獸技術也發展得很好。說真的,我很好奇,您從哪裡得到這麼多先進的機獸技術?”

“這不奇怪,我原本就是一個機獸研究員,雖然是業餘的!”對於加諾的敏銳觀察力,林楚不由得暗自心驚,但他早就在回來首都之前想過這個問題,此時當然按照原本所想,若無其事的回答道。

“是這樣?還真是令很多專業研究員慚愧啊!”象毒蛇那樣緊緊盯着林楚,加諾似乎想從對方的表情中,查找出一些破綻。但幾分鐘的僵持之後,在確定沒有任何收穫之後,這位蜂組負責人終於微微頜首道:“好吧!雖然很想和您再聊幾句,不過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只能期待下次再見了,我想那不需要很久的。”

這麼說着,滿面笑容的加諾突然板起面孔,掙脫了韋斯特的束縛向前走去,就算是翻書也沒有他的翻臉速度快。韋斯特怔怔的站在原地,直到看着加諾走出十餘米遠,這才高聲喝道:“加諾!你不要以爲你有吉澤撐腰就可以亂來,一切都要講證據的!”

“謝謝您的提醒,我會注意的!”加諾突然轉頭看着韋斯特,若無其事的揮揮手,露出了陰森的笑容,“因此,我現在就去收集證據……”

“什麼?”韋斯特怔了一怔,不由得脫口問道。但在他的疑惑目光中,加諾卻已經帶着幾個部屬大步離去,只留下那陰險的笑聲,依舊迴盪在空氣中。這一刻,即使韋斯特自覺行得正坐得直,但也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隱隱有種非常不詳的感覺。

“證據?”輕輕念着這個詞,林楚微微皺起眉頭,和身旁的蘇櫻彼此對視一眼。這個普普通通的詞語,此刻卻如同漫天烏雲,在他們頭頂投下了陰霾。也許不需要多久,這烏雲就會轉化爲電閃雷鳴的大暴雨,只是不知道被雷電擊中的將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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