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會是鬼屋吧?”傅明珠沒想到在這兒居然有一幢別墅。
鬱望皺眉,“你別亂走。”
“我要進去探險。”傅明珠壓下忐忑的情緒,蹦蹦跳跳的走了進去。
鬱望四處察看了下,沒有發現有人在窺視,他轉了轉,倏地在大門叢生的野草裡,撿到了一個牌子。
牌子上刻了兩個字……竹園。
作爲正在逐步進入帝國最高權力中心的書記官,鬱望瞬間就知道了這是什麼地方。
領導第九個兒子被放逐的住所。
那個一出生就被譽爲不祥之兆的刑少擎。
他掐了掐眉心,刑少擎的身份註定他是一個麻煩,他並不想和這種人跟多做接觸。
他立即去找傅明珠,卻看到傅明珠已經見到了坐在草地上的刑少擎。
刑少擎穿着不合身的長褲襯衫,衣服有些舊的樣子,略長的頭髮擋住了他的眉眼。
他的容貌無與倫比的精緻和俊美,五官是無法挑剔的漂亮,骨子裡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尊貴。
哪怕他穿的並不華貴,哪怕他的模樣有些狼狽,但他身上似乎帶着一種與生俱來的貴氣。
鬱望雙眸眯起,第一眼就直覺這個刑少擎非常的危險,這種感覺是他的本能。
這種感覺是第二次出現,第一次是在見到展拓的時候。
半響,鬱望覺得自己有些好笑。
也許給刑少擎時間,他會成長到一個可怕的地步,但現在的他,不過是個一無所有的少年,比起已經握住了權利的自己,覺得危險的人應該是他纔對吧?
鬱望快步走過去,見到傅明珠蹲在草地上眨巴着一雙水眸,對刑少擎問東問西。
她聒噪的聲音沒有讓刑少擎冷漠的表情有半點的變化,甚至連坐姿都保持着最初的樣子。
他就像一座沉默的雕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管外界多麼的喧囂,都和他無關。
傅明珠眼裡滿是被驚豔的光,心情就像是鬱望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感受。
她覺得他長得真的很好看,比鬱望還要俊,特別是他身上的氣息,讓人很想靠近。
明明是
很冷的一個人,她卻有一種想撲到他懷裡溫暖他的衝動。
想看看他卸掉冰冷麪具時的模樣。
“你好,我叫傅明珠,掌上明珠的明珠,你是誰?”她好奇的問。
刑少擎只當沒有聽見他說話。
他雖然一直住在竹園,但偶爾也是會回邢家的,因爲他那個惡毒的母親每當不開心的時候,就會把他叫回去,肆意的欺辱他。
她把她的不痛快發泄在他的身上,然後他就快活了。
她用世界上最惡毒的言語來侮辱他和他的母親,偶爾氣急了,也會拿東西打他。
第一次是硯臺,第二次是花瓶,打他的東西一次比一次大,一次比一次狠。
刑家是有兩個女孩子的,每當這個時候,她們就會興致勃勃的圍觀,一邊看還一邊讓那個女人打的更厲害。
所以他深深的知道,長得漂亮的女孩子外表下藏了一顆醜陋的心靈。
一如眼前的這個女孩兒。
他希望能用沉默逼退她,他不想他的世界多一個莫名其妙的麻煩。
他沒有所謂的目標,也沒有所謂的人生理想,他想混吃等死過完一輩子,可惜不行。
竹園一個星期會有人來一次,給他送不多的食物,保證他住在這裡不會餓死。
但最近送東西的人已經有十天沒有來了,也許過不了多久,他就會餓死在這裡。
也許死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
他不怕,甚至是期待死去的。
對這個世界,他沒有一點留戀,活着只是苟延殘喘的掙扎,還不如早死早超生。
倏地傅明珠的話打斷了他的思路,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他的頭髮。
“你的髮色好漂亮哦,我可以摸一下嗎?”她咬着脣,眼神發着光,擡手想要摸他的頭髮。
聞言,刑少擎終於沒有對她的聲音無動於衷了,他眼底涌出深沉的戾氣,冷冷的吐出一個字。
“滾!”
傅明珠的手就這樣停在半空中,眼底漸漸的有了淚。
鬱望皺了皺眉,拉住了傅明珠的手,“明珠,我們走吧,不要打擾了人家的平靜。”
刑少擎看了他一眼,然後再次轉頭望向遠方。
“不,我不走!”傅明珠甩開了鬱望的手,固執道,“我要留在這裡。”
她沒有再嘰嘰喳喳的說話,而是眼珠子一錯不錯的盯着刑少擎的側臉。
刑少擎把她當做一個透明人,不理不睬。
如果不是鬱望在,他一定會用暴力手段把這個女人趕走,甚至會殺了她。
鬱望覺得很不妙,一是因爲刑少擎眼底深處充滿暴戾的色彩,二是因爲傅明珠的態度。
前者他不奇怪,若他是刑少擎,會長成反社會人格的性格是很正常的。
但傅明珠對刑少擎的感興趣莫名的讓他不安。
他很清晰的看到了傅明珠眼神不時閃過的一抹癡迷。
這種情緒以前的傅明珠從來沒有出現過。
鬱望微微的有點心慌,他儘量鎮定的告訴自己。
傅明珠只是對刑少擎一時好奇罷了。
她不是個衝動的女孩子,應該知道傅家不可能讓她喜歡上刑少擎這種人。
而且,她馬上就十八歲了啊。
她應該還記得之前對他說過的話吧?
傅明珠任性起來,無人可以左右,鬱望只好陪着她待在這裡。
一待就是一整天。
第二天她又來了,而且帶來了很多的東西。
吃的,穿的。
每一樣都是她精挑細選的。
在選衣服時她興高采烈的問他,“你說他會喜歡嗎?鬱望?”
鬱望想起被自己當成寶貝的那套西裝,破天荒的在她面前沉默了。
傅明珠也不介意,挑好了自己覺得好看的,包袱款款的來到了竹園。
她獻寶一樣的把東西一樣一樣的遞給刑少擎。
“這個很好吃的哦,你試試看。”
“我今天逛街的時候覺得這件衣服很適合你,就買來了,你穿穿看吧?”
刑少擎來者不拒,吃了她帶來的東西,穿了她買來的衣服,卻依舊不和她說話。
餓肚子的感覺並不好,作爲一個有點潔癖的人,他也很難忍受穿着髒兮兮的衣服。
(本章完)